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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今天有人要摸，我都没给摸呢。&rdo;项柠说着紧了紧箍着孟洋的手臂。

&ldo;摸你？&rdo;孟洋停下，侧着脑袋问项柠，声音里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担心，&ldo;谁啊？&rdo;

&ldo;一个臭流氓，让我把他鸟巢踹了，妈的！&rdo;想起这茬，项柠又有点儿冒火，两腿架着孟洋的腰勒着他脖子往回拧，&ldo;哎对对对，还有我那鞋呢！两千多定的，我得回去捡。&rdo;

&ldo;捡什么啊！&rdo;孟洋挣扎着让项柠松了松劲，连着咳嗽了好几声，&ldo;都坏了，还不如买双新的呢！&rdo;

&ldo;你给我买啊？说的轻巧！&rdo;项柠看着远处孟洋弯腰背起自己的那个地方，好像已经快要脱离视线了，很是惋惜地把头重新埋在孟洋的肩窝里。

&ldo;我给你刷的游艇还不够你买……&rdo;孟洋说了一半连忙停下，他不太想让项柠知道自己在偷偷关注柠檬小哥哥的事情。

&ldo;哈哈哈哈哈……&rdo;项柠一通狂乐直接把自己从孟洋后背摔地上，&ldo;我就知道是你！就知道是你！揪住一根小羽毛……哈哈，对吧？&rdo;

孟洋站在原地，抬头搓了搓脸，半天吐出一个字：&ldo;操！&rdo;

&ldo;哈哈哈……&rdo;项柠坐在泥雪地里，白色羽绒服屁股后面炸开一朵泥花，项柠挣扎着爬起来搂住孟洋脖子，&ldo;啧啧啧，你想怎么揪我？&rdo;

孟洋一时间有点儿恍惚，雪花越来越大，虽然不多，下落的速度也很缓慢，但瞬间让他觉得项柠就像童话中晕倒在雪地里等人来救的白雪公主。

他笑起来，梨涡轻旋，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微露，沾着雪花有点微湿的妆容，细小的呵气笼在脸庞……孟洋伸开胳膊把他推开一些，心想项柠要是个女孩……

项柠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竟然不知不觉搂着孟洋，脸和脸地差不多就要贴上了，连忙往后晃了晃。

&ldo;打车吧！&rdo;项柠伸开胳膊把衣服穿好，在泥地里点着小碎步。

&ldo;不早说，&rdo;孟洋指着人行道旁边的一个小石墩，&ldo;你在那坐会儿，我去打车。&rdo;

&ldo;嗯。&rdo;项柠应了一声，笑笑地坐在石墩上长舒一口气‐‐孟洋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干净又透明。

这两个月来，他不是不想见孟洋，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以前还有那个幼稚的合约，现在孟洋知道了自己是同性恋，还气急败坏地说了&ldo;滚&rdo;，好像再觍着脸去就太不知耻了。

看着孟洋皱着眉头，在纷飞的雪片儿中着急地打车，手中还攥着从孟洋肩头抹下来的余温，项柠觉得一切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孟洋眉头紧皱，他紧张又焦急，倒不是因为每一辆路过的出租都亮着&ldo;载客&rdo;灯。而是身后那个坐在石墩上的人。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项柠的，和他在一&ldo;玩&rdo;都是被强迫的。这两个月没见，他思考了很多，曾经以为痛苦不堪的瞬间，现在回想起来却都是甜的。

和宿舍里鸡飞狗跳的事儿一比，和项柠的很多回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趣和美好了。

项柠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都能化险为夷的本事，孟洋一直都很佩服。还有在柠檬小哥哥的直播间里，项柠畅谈自己对男人的喜好，对恋人的期待，对父母兄弟复杂的情感，每一处都让孟洋重新认识着这个人。

项柠除了光头很亮，其他地方也都充满闪光点‐‐孟洋在终于打到了一辆车后，微笑着回头冲项柠招手‐‐他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背也背了，搂也搂了，今儿是不是该收获一波小花花了？

哈哈哈，明天继续……啵～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孟洋坐在副驾驶，项柠一个人脱了脏羽绒服蜷缩在后排。两人没有对话，只愣愣地听司机用w市方言说着天气。几十年一遇的大雪，会下好多天啊之类的，孟洋只听懂了这些。

到了项柠租住的小区门口，孟洋没下车，只是脱下自己的运动鞋，从车窗扔了出来。

项柠愣在原地，看车走远才把孟洋的鞋捡回来套在自己脚上。孟洋穿42号鞋，他穿40号。感受着鞋里的余温，项柠乐颠颠地回家，这大概是他来w市最糟心的一天，同时也是最开心的一天。

刚到家，顾不上梳洗换衣，项柠就提着孟洋的鞋去了卫生间，拿小号的刷子一点点儿地把鞋边儿的泥雪刷掉。

弄干净鞋，他才卸了妆洗了澡换上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翻出手机给孟洋发了一条信息：&ldo;谢谢你的……臭鞋！&rdo;

孟洋乘楼道里没人飞奔回宿舍，已经过了送水的时间，只能用电壶里不多的热水泡泡脚。

&ldo;你今儿去哪儿浪了？&rdo;马超趴在卫生间门边儿问。

孟洋很意外他今天没有打电话或者微信视频，笑笑地回：&ldo;今儿那学生故意刁难我呢，给我找了一道超难的数学题。&rdo;

&ldo;啧，解出来没有啊？&rdo;马超坏笑着问。

&ldo;当然解出来了，不解出来好意思回来吗？&rdo;孟洋起身把水倒了，放好盆出来才开始换衣服。

&ldo;哎你那学生不会是个妹子吧？&rdo;马超一拉板凳坐在孟洋身旁。

孟洋脱到一半的套头毛衣卡在肩膀处，很认真地点头：&ldo;是个女孩儿，还挺漂亮的，怎么了？&rdo;

&ldo;哎呦！&rdo;马超激动地连着板凳往前窜了窜，&ldo;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你也就比她大……&rdo;

&ldo;大一岁，我去！&rdo;孟洋脱了毛衣，看衣柜上挂着小镜子里僵着的帅脸，片刻后摇摇头，&ldo;不会，不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rdo;

马超撇撇嘴爬上自己床铺。

孟洋换好衣服，摸到手机，才看到项柠发来的信息，连忙回了一句&ldo;我天天都洗澡，怎么臭了？&rdo;然后想想不对，今天就没洗成，有点心虚，改了一下&ldo;臭你别穿！&rdo;才发出去。

电话那边儿的项柠笑眯眯地在手机上噼里啪啦一阵点，啰嗦了一大堆，最后却只发出去两个字：&ldo;谢谢！&rdo;

谢什么？

项柠眼睛有点儿微湿地把头埋进枕头下面。之前被那个臭流氓欺负的时候，要不是被李硕和店里的一群人拦住，他连杀人的心都有。

尽管去子夜唱歌的第一天起，他就做好了被人评头论足的准备，可是，当那种轻浮和戏弄的字眼扣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他还是非常生气。

他从内心深处确定自己是男人，只是单纯的喜欢化妆、穿裙子，又恰好喜欢男人……他并没有性别认同障碍。而那些字瞬间把他拉回到了几年前的黑洞，虚无、慌张、混乱、迷茫、无助的感觉再一次包裹而来……

他提着鞋走在冰冷的泥雪地里竟然丝毫没有感觉。要不是遇到孟洋，他甚至不确定这一夜是要走向哪里。如果就这么摔倒、冻死在街头，明早被人发现尸体，还是一个穿着女装的男人，哈哈哈……项柠想着想着，揪着被子蹭了蹭眼睛对自己说：&ldo;我特么才不是变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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