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你与她相识多久了?”
“尚未一年。”段唯晏没有给出确实的时间。
“所以是在认识阿姐之后的了,那你与阿姐?”锦瑟轻皱着眉头,她一直认为他与阿姐两厢情愿,所以即使她喜欢,也努力克制,没想到他竟然喜欢其他女子。
“大概这就是缘分吧,有些人即使是初识,却像极了久别重逢。”
“为什么,她与阿姐长得很像,难道是因为阿姐离你太远,所以你才选择了和阿姐一样的人吗?”锦瑟没办法理解这样的变故。
段唯晏摇头,“不是的,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她一心向道,心中无情。”
锦瑟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大将军也会有这般无奈的时候,“那你干嘛还要执著与她?放手不是更好?”
“不是执著,只是我心甘情愿而已,能见她一面真的很好,其实她这半年都不见我,今天还是因为你来了,我才能见她一面的。”能看到她,他就觉得很欢喜了,只是人都是贪心了,见了一次便想见两次、三次。
这话让锦瑟疑惑了一下,因为她来了,颜誉出现了,所以说颜誉在意她,“颜誉与我有什么关系?她认识我?”
无意说漏了嘴,段唯晏微皱了下眉,“你是长云二殿下,她自然要给你面子的。”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了,可锦瑟也没有再问下去。
以前以为大将军喜欢阿姐,所以她不争取,如今既然他喜欢的是颜誉,而颜誉又不喜欢他,那她不出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按捺下心底的小欢喜,锦瑟也看向了眼前的莲湖,莲华城确实是个好地方。
本是小住,反而变成了长住,锦瑟已经在莲华城里待了半个月了,虽没有耽误段唯晏办公,不过每天总是要和段唯晏说说话,关怀关怀的,段唯晏也没有赶人的道理,只能由着她住着。
已是二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三月了,段唯晏从城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进了门,锦瑟的侍女就过来请,说是请他过去一起吃晚饭。
换了一身衣裳,段唯晏到了南院,在花厅里,锦瑟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见着他到了,锦瑟起身亲自执壶倒了一杯酒,“大将军辛苦了,这杯酒要先敬你。”
“二殿下客气了,是我招待不周才是。”段唯晏行礼后坐了下来,知道锦瑟对自己有些心思,他也是刻意保持距离,不给她多想的机会,可是同处一个府邸,她又是客,总是不得不见的。
锦瑟喝了半杯酒,“明天就是三月了,三月时分应该要外出踏春,不知道大将军明日可有闲暇,陪我四处走走,欣赏这莲华春景?”
段唯晏稍微的想了一想,“明天倒是不巧,要去军营一趟。”
锦瑟也没有失望,“那没事,等大将军哪天有空了,一定要记得找我,不和大将军外出踏春,我是不会离开莲华的。”
段唯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的酒,花厅里摆着几盏琉璃灯,灯光明亮照着四周,旁边花架上几瓶新折的桃花枝,粉桃夭夭,那颜色像是勾玉的唇色,淡淡的粉。
“二殿下,你觉得,我若再去找她,她可会见我?”
锦瑟神色一暗,不用猜也知道他指的是那个颜誉,“颜姑娘一心清修,只怕不愿意沾染红尘的。”
段唯晏微微笑了下,“若是如此,那我此生也就在这莲华城里陪着她,一生一世念着她。”
“为什么要这样?我也很适合你。”锦瑟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目光灼灼的看着段唯晏。
“并不适合。”段唯晏叹息了一声,“我与二殿下唯有君臣之谊,朋友之义,更何况,我自来都是把你当妹妹一般看待,就算没有颜誉,我与二殿下也没有缘分。”
清楚地得到了答案,锦瑟只觉得心里酸涩,可还是强装镇定,“你与阿姐曾经有情无缘,与颜誉也是有缘无分,只有我,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一生一世的。”
“二殿下是个好女子,应该拥有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护你的好男儿,我的心已经丢了,给不了你,就算是勉强相处,只怕也是凄凉结果。你应该知道大殿下对你的期待,当初她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呢。”
锦瑟能够幸福,是大殿下的希望,更是勾玉的希望,她临凡入尘俗,一切都是为了锦瑟,他岂会忍心去委屈了锦瑟,也不愿意伤害了锦瑟。
锦瑟的思绪有点乱了,有些被拒绝的羞恼,也有些委屈不甘,还有对阿姐的愧疚,就算是大将军心里不爱阿姐了,可阿姐是爱大将军的,她岂能去伤害阿姐呢?
段唯晏给锦瑟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了杯,“二殿下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的爱人的。”举杯饮下酒,段唯晏站起来出了花厅,让锦瑟安静的思考。
有些头疼的喝了一杯酒,锦瑟站起来恨恨的跺了跺脚,发泄心里复杂的情绪,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太烦人了!都怪那个颜誉,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有了希望,现在又这么的失望。
心中气恼,锦瑟拿起随身佩剑就往外面去,也不许别人跟着,骑了一匹马,自己就往碧云庵奔去。
已经是晚上了,即使是城里,也有许多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锦瑟一口气跑到了小云山下,站在山下看去,山中灯辉隐约,像是萤火一样。
环视周围一片黑暗,树木掩映,静谧无声,也没有一个人影,锦瑟心里毛毛的,轻咳了一声,还是一挥马鞭往山上跑去,刚走了百米,几道人影飞扑而来,一下子就锦瑟扑下了马,锦瑟不及反应已经被装进了袋子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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