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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闻歆虚弱地笑了笑，道：&ldo;怎么可能，我睡了觉的啊。就算睡得少了点，也不至于是三四天都没睡吧?&rdo;

程星北的动作一顿，声音缓和下来：&ldo;每天少于六小时睡眠也是很危险的事情，一不留神就会猝死的。&rdo;

&ldo;这个我知道。&rdo;闻歆无奈道，&ldo;可也没有办法不是么?案子时间那么紧……啊糟了!&rdo;

她说到了时间，顿时记起了还毫无头绪的案子，急忙从床上下来，焦急道：&ldo;我睡了多久?&rdo;

程星北强硬地按着她，语气微怒：&ldo;你还要干什么?你们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走路上就晕倒了，放心，没人急你!&rdo;

&ldo;他们不急，我也急啊……&rdo;闻歆无奈道。

她粗暴地把手背上的针管给拔了，随便按了一会儿就抱着自己的制服钻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又是全副武装走了出来。

&ldo;你还真的是说不通。&rdo;程星北也不愿去阻挠她了，只收着手站在一旁，不冷不热刺了一句。

闻歆笑了笑，走到柜子前把东西全部一收，忽然道：&ldo;咦，我的眼镜呢?&rdo;

&ldo;不知道。&rdo;程星北回答。

眼镜不见了，闻歆似乎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停了会儿，最后还是把东西都收好，就要离开。

&ldo;你这真的是鞠躬精粹啊。&rdo;程星北跟在她身后，继续讽道。

闻歆不说话，她自己也知道，这样子实在是有点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

&ldo;可是我不去，谁去呢?&rdo;她忽然低声道。

&ldo;世界没了你就不能转了吗?&rdo;程星北说。

&ldo;案子没我组织走不下去。&rdo;闻歆边走边说，&ldo;已经压了一宗案子了，不尽快破案，以后再出现什么别的受害者怎么办?&rdo;

在医院门口，她停下了步伐，回身看着程星北，道：&ldo;你这个做房东的，也不希望自己房子里再出现什么奇怪的&lso;房客&rso;吧?&rdo;

听到闻歆把那些受害者形容成&ldo;奇怪的房客&rdo;，程星北一想到案发现场的照片里的画面，鸡皮疙瘩都爬了出来。

&ldo;你这形容简直是太……&rdo;他顿了顿，没能说下去。

&ldo;再说，&rdo;闻歆抬手朝天空张去，淡淡道，&ldo;我都不努力起来给受害者声张正义，那他们又怎么办呢?毕竟他们再也不能开口说话，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帮他们把血淋淋的&lso;公道&rso;二字给讲出来。&rdo;

&ldo;杀人者人恒杀之……&rdo;说完，她笑了笑，收回了手，&ldo;我也得给你一个公道不是?毕竟你这也是无妄之灾。&rdo;

程星北垂下了眼，心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ldo;各重人格之间存在极端对立的性格与行为&rdo;。

忽然一个念头攥住他所有的心思。

正常的闻歆追求正义，那么，闻歆的另外一个人格呢?

也会视自己为受害者的口舌，去帮他们去追寻那说来重俞千斤又轻若鸿毛的&ldo;正义&rdo;吗?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是这样……

程星北看着闻歆还显得有点憔悴的脸庞，心中默道，希望你能用行为反驳我刚才荒谬的想法。

招到了出租车，闻歆率先坐了上去，见程星北不动，唤道：&ldo;程先生?&rdo;

程星北略回神，看着她从车窗里露出的脸，微笑道：&ldo;你去吧，已经没我的事情，我也该回家了。&rdo;

闻歆点点头，关上了车窗，出租车绝尘而去。

刚回到局里，闻歆就接受了众人隆重的安慰。

好不容易从这样的关心里解脱出来，那名之前审讯过程星北的黄岩急急忙忙举着几张a4纸跑了过来。

&ldo;闻队!我找到了一点线索!&rdo;

闻歆当机立断道：&ldo;请重案组所有人都去会议室!&rdo;

不过五分钟，所有人都在会议室落座。

小黑板上用磁铁定着刚才黄岩打印出的a4纸。

&ldo;受害人李誉，租住在药厂西路260号，三单元401室，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并且身上洒满了该房房东被偷拍的照片。&rdo;他在小黑板上写下了李誉的名字，画了一条线。

&ldo;受害人张顺花，居无定所，但是却在同一个地方遇害，死亡原因也是失血过多。同样有照片。&rdo;

两个名字延伸出的线连在了一起，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ldo;之前受到闻队的启发，我发现，这两起案件，除了作案手法相同意外，外部的相同点并不是该房的房东，而在于!&rdo;黄岩停顿了一下，视线环绕所有人，特别是坐在最前面的闻歆。

接着，他转身，在那个圆里写了个&ldo;房&rdo;字。

&ldo;你的意思是，他们遇害的关键点，还是在这套房子上?&rdo;闻歆皱着眉，说道。

&ldo;对!&rdo;黄岩立即点头。

&ldo;那么抛洒房东的照片又是为了什么?&rdo;闻歆又道。

&ldo;混淆视听，让我们的关注点都集中在房东身上。&rdo;黄岩抬手比划了一下，解释道，&ldo;闻队，你之前说过，这个房东也一直在被奇怪的电话骚扰，那些照片也表明了他除了被电话骚扰以外，还在被人跟踪。&rdo;

闻歆点点头，眼神有点空洞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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