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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这次就带他去见见你的家人，当作普通朋友来介绍就好。&rdo;纪扬顿了顿，反手在礼物盒上轻轻扣了一下，&ldo;你想送出去的这份圣诞礼物，延期四年。&rdo;

楚九歌咽了口唾沫，&ldo;四年？&rdo;

&ldo;是，&rdo;纪扬笑道，&ldo;等你大学毕业之后，如果你们还是这么喜欢着对方，那就一起去告诉所有人吧。那个时候不论发生什么，我想你们都能够挺过去的。&rdo;

&ldo;好，&rdo;楚九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ldo;我答应您。&rdo;

楚九歌帮纪扬把挡路的礼物搬开，跟她道了晚安之后低着头浑浑噩噩地飘上了楼，却在二楼楼梯口撞上了一堵人墙。

&ldo;唔……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rdo;他揉着被撞的头顶，不用抬眼都知道是谁，毕竟这栋房子里身高能和他齐平的就那么一个人。

&ldo;你说担心我受欺负的时候，&rdo;纪肇渊指了指客房的门，&ldo;房间收拾好了，今晚自己睡。&rdo;

&ldo;哦。&rdo;楚九歌蔫乎乎地点头，他还没来得及问纪肇渊更多问题，纪西瓜撕心裂肺的声音就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了出来，&ldo;帅‐‐九‐‐九‐‐&rdo;

楚九歌没辙，只能和纪肇渊一起去她的房间。

纪西瓜正站在床上一蹦一蹦地摸她床头的圣诞袜，看到他们进来后，猛地一蜷腿直板板地端坐在了床上，&ldo;我还想听故事！&rdo;

楚九歌抿抿嘴，难得拒绝小西瓜一次，&ldo;今天没有故事，瓜宝快睡觉吧。&rdo;

纪西瓜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对着纪肇渊眨巴眨巴眼睛，可自家哥哥完全接受不到电波，依然站在一旁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她咂咂嘴巴，捞着楚九歌的胳膊让他在床边坐下，然后自己乖乖躺进被窝里，&ldo;那我给帅九九讲故事吧，你想听什么？&rdo;

楚九歌揉揉她的脑袋，没报什么希望地问道：&ldo;瓜宝知道puppylove什么意思吗？&rdo;

这个词他从两个人口中听过，一个是林昱，另一个是纪扬。这个词的前后语境都与幼稚、盲目、冲动、无法长久紧紧挂钩，他无法自欺欺人地去认为这是一个褒义词。

没想到纪西瓜欢快地点点小脑袋，右手又从被窝里伸出来，高高举在空中，&ldo;我知道！&rdo;

楚九歌挺惊讶的，他笑着把她的手塞回去，又帮她掖了掖被角，&ldo;那瓜宝就讲puppylove的故事吧。&rdo;

&ldo;额……&rdo;纪西瓜转转眼睛，绞尽脑汁地开始胡编，&ldo;很久很久以前，采蘑菇的小女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小狗狗，小狗狗很饿很饿，就呜呜咽咽地对她说：&lso;如果你给我吃的，我就会只爱你。&rso;小女孩想了想，把篮子里最后一块面包送给它了。&rdo;

楚九歌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看着她，&ldo;然后呢？&rdo;

&ldo;啊呀，你不要急嘛！&rdo;纪西瓜绞着被角，磕磕巴巴地继续讲道：&ldo;小女孩每天都要去采蘑菇，于是小狗便等在那条路上，等她傍晚路过然后送给自己一块小面包。后来雨季过去，没有可以采的蘑菇了，所以小女孩就不用再从那条路上路过，可怜的小狗又开始饿肚子了。&rdo;

她讲着讲着自己打了个哈欠，楚九歌看着她笑了一下，&ldo;故事结束了？&rdo;

纪西瓜摇摇头，接着嘟嘟囔囔道：&ldo;有一天又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路过，饥肠辘辘的小狗狗朝他汪汪叫，再一次说道：&lso;如果你给我吃的，我就会只爱你。&rso;小男孩跟它打了个招呼，把手中的烤香肠送给了它，然后说道：&lso;谢谢你的爱，但我只能给你这一次，等明天爸爸的车修好了，我就不用走路了。&rso;他和小狗挥挥手，也离开了。&rdo;

楚九歌张张嘴，还没说话，就被纪西瓜隔着被子轻轻踹了一下。

&ldo;你不要打断我，我还没有讲完！&rdo;她往被子里缩了缩，&ldo;小狗这次学聪明了，它不再一开口就要吃的，它对下一个路过的人说：&lso;如果你带我回家，我就会只爱你。&rso;路人思考了一下，便决定收养它。小狗有了一个家，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它得意地告诉其他小伙伴：&lso;我只爱我的主人！&rso;后来又过了十几年，小狗变成了一只老狗，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去世了。它依然得意地告诉来接它的死神：&lso;我只爱我的主人！&rso;可死神却摇了摇头，目光怜悯道：&lso;你不止爱你的主人，你说过多少次爱，你就爱过多少个人。&rso;&rdo;

小狗爱过许多人，除了收养它的路人以外，每一次都是短暂又盲目的，就如同花瓣上稍纵即逝的晨露，太阳微微一照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结局让楚九歌愣了一下，他问道：&ldo;这次结束了？&rdo;

&ldo;嗯！&rdo;纪西瓜重重地点头，然后眯了眯眼睛，&ldo;帅九九，我困了，我先睡觉了。&rdo;

&ldo;晚安。&rdo;楚九歌帮她熄了灯，轻轻带上门，和纪肇渊一起出去了。

他靠在客房门口，瓮声问纪肇渊：&ldo;我很盲目吗？&rdo;

纪肇渊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又认真地摇了摇头，&ldo;没有。&rdo;

&ldo;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是puppylove，&rdo;他踢踢脚，负气说道，&ldo;上次你和林昱谈话时候我躲在旁边偷听，我听到他也说我是puppylove。&rdo;

&ldo;每个人立场不同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rdo;纪肇渊转了个身，和他靠在一起，&ldo;旁观者清是一种可能，但同时他们也无法感同身受。&rdo;

楚九歌笑起来，捏了捏纪肇渊手上的戒指，&ldo;大宝贝，那你看我的时候是旁观者清还是感同身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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