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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1页）

斯特兰奇站起身，出了观摩室。他表情看上去不是很愉悦，但是也说不上生气或失望。克里斯汀回头看了看斯特兰奇离开的背影，又瞧了瞧还呆站在手术室里的佩姬。犹豫了片刻后，克里斯汀追着斯特兰奇出去了。

佩姬站在原地，除了心率监控仪的声响，其余的声音她一概都听不见。做她助手的斯诺医生盯着她出神的脸，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道：&ldo;病人已经死了。&rdo;

佩姬仍旧盯着被打开的腹腔不说话。

&ldo;肯特医生，肯特医生!&rdo;

佩姬终于回过神，看向斯诺。

&ldo;宣布吧。&rdo;

佩姬眨了眨眼，然后慢腾腾地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ldo;死亡时间，14点03分。&rdo;

说完这话后，手术室里的其他人终于开始动了起来。关仪器的关仪器，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佩姬退后两步，站了一分钟后，这才取下口罩冲出了手术室。

追着斯特兰奇的克里斯汀一直追到对方的办公室，才把对方逮住。

斯特兰奇表现得倒很镇定，他回身问道：&ldo;有事?&rdo;

&ldo;我以为你会去找主任。&rdo;

&ldo;为了肯特?&rdo;斯特兰奇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ldo;会失败不就代表她还不够好么?既然不够好，我也犯不着那么护着她。&rdo;

克里斯汀勉强翘了一下嘴角：&ldo;你知道这次手术是怎么回事。你也经历过。&rdo;

&ldo;我捱过来了。&rdo;斯特兰奇情绪不明地说道。

&ldo;和佩姬谈谈吧。&rdo;克里斯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ldo;你们俩的话，会比较有共同语言。&rdo;

佩姬没多在更衣室做停留，手术结束后，她立刻投身到日常的工作中。帮着克里斯汀处置急诊室的病患，或者帮其他医生送检样本取报告之类的。她脸色平静得像是今天没发生任何特别的事一样。

然而，尽管佩姬在忙碌着，脑子里却不停地回放着刚才那台手术的每一步。唯一和手术室没关的，是她莫名地庆幸自己在这之前并没有把主刀手术的事情告诉克拉克。

佩姬在等报告的途中发起了呆来。

&ldo;还在想手术的事?&rdo;斯特兰奇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到了佩姬的身后。

佩姬愣了一下，随即否认了。

&ldo;你倒比我那个时候镇定。我当年出了手术室就请假回家了。&rdo;

佩姬回头，奇怪地看了斯特兰奇一眼。

&ldo;虽然这话听上去很混账，但是……我们早就知道手术的结果了。&rdo;斯特兰奇定定地看着佩姬，&ldo;手术分给你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会失败。&rdo;

佩姬愣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太优秀了。肯特，医生战无不胜不是件好事。尽管我也觉得这个结论荒谬，但是，我们确实需要反思。&rdo;斯特兰奇露出平日里少见的严肃感，&ldo;你从进入医院开始，接手的病人基本都成功治愈了，而你，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医生。但是，比起让一帆风顺的你将来在大手术上出错，不如及早让你意识到你的职业生涯还有&lso;失败&rso;这一回事。&rdo;

佩姬想了片刻：&ldo;这是安排好的?&rdo;

&ldo;虽然不准确，但可以这么说。&rdo;斯特兰奇留意着佩姬表情的变化，开口道，&ldo;别以为这是针对你。我也经历过。&rdo;

佩姬握紧了双拳，一言不发。

斯特兰奇微微退了一小步：&ldo;你要想揍人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下班后在停车场去逮主任，上班期间，我劝你还是算了。还有别殃及无辜。&rdo;

&ldo;无辜?&rdo;

斯特兰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ldo;像我这种的。&rdo;

佩姬看上去依旧无法释怀：&ldo;就算是为了给我挫折教育，也犯不着……以病人的性命为代价。&rdo;

斯特兰奇轻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ldo;佩姬，任何人主刀你今天的手术都会失败。你以为约翰他们事先没有研究过病例?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16，病人一再坚持要赌一把，我们才做了这样的决定。但凡这台手术有回转的余地，或者你在手术中有任何不适宜的举动，斯诺都不会在一旁干看着。你确实很优秀，但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还没退休呢!&rdo;

佩姬没有回话，呆呆地站在那儿。

斯特兰奇拍了拍佩姬的肩膀：&ldo;与其回想自己根本没有犯下的错，倒不如想想项目的事。&rdo;

☆、第100章

斯特兰奇的话虽然让佩姬的自责感没有那么强烈了，但手术失败的经历还是让人觉得很糟心。一直到下班的时间，佩姬仍旧心情欠佳。

手机里还有史蒂夫发来的短信，大意是说他今天准备做香煎鸡胸肉，询问佩姬要不要给她也留一份。

佩姬犹豫了一阵，回了一个好字。

她太累了，不想再绕到超市去买食物。

佩姬搭乘公交慢慢地往回走。但她提前一个站下了车。佩姬自觉还没有让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她不想这样回到公寓去面对史蒂夫。史蒂夫心很细，没准儿和克拉克一样心细，她不能保证现在的自己能将史蒂夫糊弄过去。

她需要走上一小段路，她需要让自己冷静。

因为情绪不佳心神不宁的缘故，佩姬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她下了公交，那是一个戴着棒球帽留着胡子的男子。尽管对方身型比一般人要健壮些，但并没有像史蒂夫或克拉克那样引人注意。他看上去和街上任何一个保养得当的男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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