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犀利的话倾泻而出,白锦航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突然感觉舒服多了。
白明坤低垂着头,陷入了沉思,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有机会了解到了儿子的想法。
人和人之间最远的距离就是心的距离,父子之间同样如此,如果不把堵在心头的这些话说出来,距离的壁垒永远不会被打破。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也许他应该感到庆幸。
过了很久,他终于打破沉默道:&ldo;锦晨,你骂的对,我现在身体这样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rdo;
听到老爸的忏悔,白锦航突然心软了,不管怎样,他终归是自己的父亲,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割不断的。
白明坤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儿子,问道:&ldo;你说你妈的身体熬垮了,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是什么时候得的?&rdo;
白锦航伤心道:&ldo;和你离婚前她就得了很严重的贫血症,后来又得了白血病。&rdo;
白明坤眼含泪花道:&ldo;她有这病我竟然不知道,我枉为人夫啊。&rdo;
白锦航看向父亲,突然发现他的身体比在会议室时又孱弱了很多,就像一只皮球随着精神气被抽掉,人也变得颓废了。
刹那间一种心痛的感觉袭上心头,父亲都这样了,还纠结那些过去的事做什么。
突然握住他干枯的手安慰道:&ldo;爸,很高兴能听到你说心里话,这一天我等了九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我妈如果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她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你的坏话,是因为不想因为她和你的关系影响到咱们的父子亲情。&rdo;
白明坤点点头欣慰道:&ldo;儿子,爸爸也在等待这这一天。&rdo;
过了良久又道:&ldo;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妈的事?我一直都想知道她后来的生活。&rdo;
白锦航道:&ldo;我妈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她从来不再我面前流露出伤心的情绪,但是在她去世前的一个月,突然像变得沉默寡言,并迷恋上了画画,即使在病床上也会拿着画笔不停的画。&rdo;
白明坤接着话题道:&ldo;你妈上大学时就喜欢画画,每到周末就会拿着画板去湖边素描,她神情专注,飘逸的身形和湖光山色融为一体,美丽极了,我就是这样被她吸引住了,大学里整整追了她三半,毕业时才答应和我在一起。&rdo;
他说到这里,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中。
过了很久才又接着道:&ldo;儿子,不好意思,我打断你了,你接着讲你妈都画了些什么?&rdo;
他很想知道前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想什么,甚至有那么一点奢望也许她会想到自己。
白锦航道:&ldo;她的画中永远只有一个女孩,女孩的旁边是一朵盛开的梅花,我问她那个女孩是谁?那朵梅花又代表什么意思?但她只是叹气,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后来我也就没有再多问,我还以为她产生了幻觉,或者是想起了小时候的姐妹。&rdo;
白明坤好奇道:&ldo;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我能看看她的画吗?&rdo;
白锦航站起身走到那个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他道:&ldo;这是我妈的画,就是上面那个女孩。&rdo;
白明坤看了半天摇摇头道:&ldo;我从来没见过她。&rdo;
白锦航又接着道:&ldo;我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要我替她好好照顾梅,但还没等我问她梅是谁,她就走了,后来我一直在想她说的梅是谁,直到我再次看到这幅画时,才意识到也许梅就是画中这个女孩,我猜着这个女孩的名字中应该带有一个梅字。&rdo;
&ldo;梅?&rdo;白明坤疑惑道,&ldo;我认识的女孩中还从来没有名字中带这个字的,难道是你妈的学生?&rdo;
白锦航摇摇头道:&ldo;这就不得而知了,我妈的学生很多,资助的贫困孩子和孤儿更是数不胜数,找起来很难,不过我已经雇私家侦探尽量去查了,还在有这张画像在。&rdo;
白明坤道:&ldo;儿子,你说的对,我也会努力帮你查找的,这是你妈最后的心愿,咱们爷俩一定要帮她实现。&rdo;
他又低头看向那碗桂花粥道:&ldo;快吃吧,不然要凉了。&rdo;
白锦航吃了几口又停了下来,奇怪道:&ldo;这粥的味道和我妈煮的竟然一模一样,没想到方小姐还有这手艺。&rdo;
白明坤突然想起了白锦晨开会时说的话,好奇道:&ldo;那个女孩真的像锦晨说的离过婚?&rdo;
白锦航点点头:&ldo;好像是,刘涵推荐她来时介绍过她的情况。&rdo;
白明坤问道:&ldo;刘涵是谁?&rdo;
白锦航道:&ldo;是我妈资助的一个孤儿,现在是一位技术精湛的造型师,方小姐曾经在她开的理发店里工作过,刘涵对她的评价很高,说她做事勤快,人也诚实,很值得信赖。&rdo;
&ldo;哦,是这样啊,&rdo;白明坤沉吟了一会儿又道,&ldo;我看锦晨对她的意见很大,他们之间会不会有过什么纠葛?&rdo;
白锦航想了想道:&ldo;听刘涵说方晓晓的前夫曾经和白慕晴有过感情上的纠葛,因为这个,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rdo;
白明坤惊讶道:&ldo;他前夫不会是廖钟说的晴晴那个平民前男友吧?&rdo;
白锦航点点头:&ldo;应该是。&rdo;
白明坤不可思议道:&ldo;这么说晴晴真得和他谈过恋爱,真是没想到啊,来之前你孙桐阿姨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这是诬陷,是有人想害晴晴,看来她没有对我讲实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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