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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李锦娘目光慢慢冰冷，段家的公子，再是庶出，也不可能钟情于一个奴婢。红绫明知他和巩氏的关系，九成是冲着自己来的，妄想借由此机缘一步登天，将她们的主仆情义抛却脑后。

此等不忠不义之奴，要来何用？

&ldo;你有没有对不起我，你自己心中有数，怕是你一心只有那段公子，便是他以后让你加害我，你亦在所不惜。&rdo;

成嬷嬷满目痛恨地看着红绫，红绫和朱绢一样，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视为自家的孩子。

姑娘亲事都退了，万一再传出什么风声，岂不是将姑娘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坏了名声的姑娘，不是被家族厌弃，就是被随意配人。

到那时，姑娘是死是活都捏在别人的手心里。以继夫人那面甜心苦的性子，必会给姑娘配一个有苦说不出的人家。

她可怜的姑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办哪？

&ldo;红绫，你好生糊涂。你也不想想，继夫人是什么人，她一直算计的是什么，你居然还上那段公子的当，难不成真想陷姑娘于泥潭之中？&rdo;

红绫拼命摇头，&ldo;红绫没有，是他缠着奴婢，奴婢时刻记得本分，并未做对不起姑娘的事情。前些日子，他还想和奴婢见面，奴婢已经拒绝了。姑娘，你要相信奴婢，奴婢和他真的没有私情。&rdo;

李锦素笑了，光华耀眼似云霞。

她慢慢地从袖子取出一方帕子，&ldo;红绫，你说你从未对不起我。那你告诉我，这帕子是如何流到外面的？&rdo;

帕子是贴身之物，流了出去意味着什么，谁能不知。

成妈妈吓得浑身发抖，一下子捶在红绫的身上，&ldo;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难道想害死姑娘，我打死你这个死妮子！&rdo;

&ldo;红绫，你怎么能这样？&rdo;朱绢痛心疾首。

红绫耳朵里&rdo;嗡嗡&ldo;做响，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落到姑娘手里的。她是替自己打算了，可是却并没有想过要毁了姑娘。

&ldo;姑娘，奴婢不知道，真不是奴婢做的。&rdo;

她爬了过来，眼泪混着鼻涕，看起来确实不知情的样子。

成妈妈气得抹泪，这个红绫，事到如今还不承认。不是她做的，难道是自己这个老婆子做的不成。

苍天可鉴，为了姑娘，自己愿意以命相抵。

&ldo;红绫，你好生糊涂啊。那段公子定是哄你的，什么迎你做妻，都是骗人的鬼话。她哄得你团团转，是让你害姑娘啊！&rdo;

&ldo;不…我没有答应，他可能有那样的心思，可是我没有应过…&rdo;

李锦素眉眼如刀，凌厉地看过去，红绫立马噤了声。

&ldo;妈妈何必与她说这些，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她若是执意与段公子在一起，与我反目是迟早的事情。也罢，念在我们主仆一场，我成全你。你既然与那段公子情投意合，我若是强行拆散你们，你只怕会怀恨在心。我就舍下脸面，去母亲面前求情，求那段公子将你纳了，你看如何？&rdo;

红绫拼命摇头，&ldo;姑娘，奴婢不愿意…&rdo;

说完她伏地磕头，头都叩破了皮。

李锦素心下冰冷，这个红绫有二心不假，可是似乎与自己想的不一样。看对方的样子，似是极不愿意与那段公子为妾，难道是想做妻？

&ldo;你莫非还妄想做段家的正头娘子？&rdo;

&ldo;奴婢没有……姑娘，无论是妻是妾，奴婢都不愿意…&rdo;

她不停地磕着头，地板上已经染了血迹。

李锦素皱着眉，&ldo;好了，别磕了。你既不愿意，我自不会勉强。&rdo;

&ldo;不…奴婢谢姑娘大恩，无以为报…&rdo;

&ldo;我不要你报，你可想好了，机会我只给一次，错过不要后悔。&rdo;

红绫坚定地抬头，额头血肉模糊，&ldo;奴婢不悔！&rdo;

李锦素没说话，她在想一件事情，之前她一直以为红绫是巩氏的人。可是红绫的样子不似做伪，对方似乎并不想和那段公子在一起。

如果东西不是红绫拿的，那会是谁？

她的贴身人唯有朱绢，成妈妈和红绫。朱绢看起来老实可靠，红绫活泛浮躁。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红绫不忠，却并没有想过还有其他人。

朱绢还是成妈妈？

这几人都是佟氏生前替她寻的人，朱绢和红绫是佟家的家生子，成妈妈也是从佟家跟过来的。若是她们背叛，她处境堪忧。

她想起原主的结局，或许正是因为身边没有可信之人，才会落到那样的结局。

&ldo;成妈妈，你和朱绢把库房里的物件点一下，少了什么先记下来。&ldo;红绫也快到配人的年纪了，跟着我这么个主子，委屈你们了。我们主仆好久没仔细说话，趁好今天话说到这里，我和红绫好好谈谈。&rdo;

成妈妈先是一愣，然后沉痛地看了红绫一眼，点点头。朱绢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也跟着出了门。&rdo;

红绫面如死灰，&ldo;姑娘，你要赶奴婢走？&rdo;

&ldo;不是我要赶你，是你不愿意呆在我的身边。你已经有了二心，我用着也不踏实。无论你和段公子有没有瓜葛，你的心已经不在素心居。&rdo;

&ldo;姑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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