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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成妈妈抹了一把泪，过去她何尝没有苦口婆心劝过姑娘。可是说得多了，姑娘就心生厌烦，甚至不愿搭理她。

她生怕姑娘听了巩氏的挑拨赶走自己，那样她就没有办法护着姑娘了。幸好老天开眼，夫人在天有灵，亲自点化了姑娘。

李锦素轻捋着垂到脸颊边的碎发，目光幽远，&ldo;妈妈，可有法子找到服侍我母亲的那些人，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有些说不通的地方。&rdo;

成妈妈骇得睁大了眼，&ldo;姑娘的意思，夫人的死……&rdo;

&ldo;我也说不上来，你们都说我母亲是个外表柔弱实则内心刚强的女子，我外祖一家当年不过是流放，性命尚在，她何至于想不通自尽&rdo;

佟氏的信中全是爱女之情，交待女儿要如何自保，千万不要因为那些嫁妆和李家人硬碰硬。当然更重要的是，私下留给了女儿足够的傍身之财。

对于自己的事，是半句没有提。

纵使一句没提，也不难看中她赴死之前对这个世间是何等的留恋，对唯一的女儿是何等的牵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心灰意冷而自尽的人

什么为了丈夫的仕途，那是别人用来遮丑的鬼话。

一个男人，仕途要靠自己的妻子牺牲性命来成全，他便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什么好值得夸耀的。

李复儒这个男人，不值得佟氏牺牲。想来，以佟氏的聪慧，不难看穿这一点。从她替丈夫纳妾，就能说明对于这个男人，她并没有别人说的那样情深意重。

成妈妈喃喃，&ldo;夫人一心为了老爷，生怕连累老爷的仕途……&rdo;

李锦素抬了眼眸，嘴角泛起冷笑，&ldo;我母亲如此灵透之人，难道还看不出来薄情最是读书人我父亲不值得她拼命相护，何况我尚且年幼，她一死，何人会护我父亲便是真有心，也不能久呆内宅，终不能日夜照顾我，她不会不知道这一点。&rdo;

成妈妈彻底呆住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夫人不是心甘情愿自尽的，那就是有人逼死她。是谁呢老夫人还是老爷

许久，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凌厉充满恨意。

&ldo;姑娘，你告诉老奴，是谁是谁逼死夫人的&rdo;

李锦素看着她，&ldo;怕被佟家连累的人，就是逼死她的人。妈妈，你想法子去打听一下，最好是能找到我母亲身边的那些人。我想他们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何从来不曾出现过&rdo;

&ldo;对，姑娘说得没错，老奴一定要找到他们……&rdo;

成妈妈说着，眼泪已是忍不住了，&ldo;夫人…老奴怎么这么糊涂，都想不到你是被人逼死的…这么多年，我与仇人共处，想着多讨好他们，他们就会善待姑娘…老奴错了，大错特错！&rdo;

李锦素已下了床，递了一方帕子给她。坐在她的身边，与她平视。

&ldo;妈妈，那些害死我母亲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当年的真相，替母亲讨一个公道。&rdo;

成妈妈一把抓着她的手，&ldo;姑娘，你要老奴做什么，尽管吩咐。&rdo;

&ldo;好，妈妈，我们要偷偷去查，千万不能惊动他们。&rdo;

&ldo;我省得的，姑娘。&rdo;

成妈妈想到佟氏，又是流泪。

一夜无眠，第二天成妈妈服侍她起床时，两眼还是通红的，眼睛红肿，虽是用冰敷过，还能看出一些。

&ldo;姑娘，四姑娘一早便来了，就在堂中等你。她不让奴婢等唤醒姑娘，说是可以等。老奴看着，她脸色不太好，像是有事。&rdo;

&ldo;我知道了，你让人备些点心，莫让四妹妹饿着肚子。&rdo;

成妈妈最近瞧着姑娘与四姑娘走得近，四姑娘也是一心向着姑娘的，心里对李锦瑟也多了怜爱之心。

何况，她与李锦瑟的亲娘也算得上是姐妹。

&ldo;姑娘放心，老奴问过四姑娘，她已用过早饭，老奴便备了一些点心。&rdo;

李锦素点点头，穿戴洗漱过后，便去见李锦瑟。李锦瑟乖巧地坐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点心。

&ldo;三姐姐。&rdo;见到她出来，立马起身。

&ldo;四妹妹起得可真早，我这惫懒的性子，让四妹妹笑话了。&rdo;

&ldo;三姐姐昨日受了惊，想是夜里睡得不怎么安稳。我左右无事，还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再多等些时辰也无妨的。&rdo;

李锦素笑笑，坐到她的身边。

墨语摆好早饭，姐妹两一人喝粥，一人吃点心。

待李锦素吃好，李锦瑟手里的一块点心也吃完了，当真是半分不差。李锦素哑然，向来知道锦瑟灵透，不想细微之处，也是如此有心。

绿荷上前，撤走了桌上的碗碟。墨语沏了一壶茶，便退到门外守着。

&ldo;三姐姐，昨日之事京里都传开了。&rdo;

&ldo;封都方圆百里内出了山匪，想来陛下是极震怒的，必是派了不少人前去。如此一来，传得人多了，阖京上下已是沸沸扬扬了吧。&rdo;

这样的情形，李锦素早就料到了。或许连家会用此事再做些文章，总归是不利于皇后和二皇子一派的。

然而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糟。

李锦瑟有些忧心，&ldo;不光是传此事，也不知是哪个嚼舌根的，竟然把山匪作乱之事扣在二皇子的身上。他们说二皇子是灾星，会动摇江山根基，坏了越氏国运。&rd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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