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个梅雪珍就这么被撤职了?&rdo;林蔓好奇地问。
段大姐道:&ldo;那可不是,她作风腐化,又不配合调查。本来!她把那个男人说出来,指不定还能保住工作。可谁成想,她是傻的,死活不说,就被一撸到底了。反正……&rdo;
段大姐顿了一顿,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ldo;我看她是玩儿完了。&rdo;
段大姐话音刚落,胡跃升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他递装钱的信封给段大姐后,扭头冲林蔓道:&ldo;她说为了那个男人的前途,是不会说出来的。唉!可惜她干了这么多年,业务上还是没话说的。&rdo;
段大姐不屑,狠白了胡跃升一眼:&ldo;她活该,你忘了她怎么整你的?&rdo;
林蔓一怔,她没想到梅雪珍对那男人竟有几分真情,即便失势了,也还念着他的前途。
&ldo;那她爱人呢?两个人都这样了,还继续过下去?&rdo;林蔓又问。
段大姐道:&ldo;她要离婚,她爱人不肯,反正啊!两人天天在家打。前天我还看见她爱人,脸花得跟猫挠的似的。&rdo;
段大姐忽觉的胡跃升信封的厚度不对,比往年可厚了不少。她拆开信封,往里一瞧:&ldo;呦,咋多了这些?&rdo;
胡跃升得意道:&ldo;科长拿的工资奖金可不比副科长多么!有啥大惊小怪。&rdo;
跟段大姐、胡跃升告别后,林蔓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趟化验室。化验室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放假了,这里除了偶尔有保卫科的人进来巡视外,没人会来。她取出了忘在办公桌里的笔记本,里面有平时工作的一些数据记录,她担心开年工作时手脚生疏,打算放冬假的时候,没事就看一看,温习温习。
&ldo;唉,你听说梅科长那男人没有?&rdo;
林蔓翻到了笔记本,正打算出门,忽的听见外面有男人在说话,她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听。
&ldo;不是说梅科长死活没招吗?&rdo;说话人是保卫科的巡逻队员,尖嗓子。
&ldo;她是没招,但架不住我好像看见那男人了。&rdo;另一个男人也是巡逻队员,粗嗓子。
&ldo;是谁?&rdo;尖嗓子巡逻队员问。
粗嗓子回道:&ldo;那天我路过地窖,看见她和那男人的背影,二十多岁年纪。&rdo;
&ldo;呦,可比梅科长小不少啊!&rdo;
&ldo;反正看身量个头,有点像他们后勤科的人。&rdo;
&ldo;是谁啊?&rdo;
&ldo;嗯,后勤科那么多人,我也不好红口白牙地赖人家,反正啊,看着特像。&rdo;
&ldo;切,你这不说了跟没说一样!&rdo;
林蔓走出化验室时,两个巡逻队员远远地只剩下一胖一瘦的背影。他们的脚步声回响在静谧的办公楼里。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传到了下面,再后来,连带着他们尖粗不一的声音,一起不见了。
放假的第一天,林蔓收到秦峰的来信。跟过去收到的一样,在信里,秦峰尽是高谈阔论国家大事。这样的内容,密密麻麻地写了整5页。而对林蔓的话,只在第五页的最后一行,极不起眼的十几个小字里。
&ldo;不日就要回来,想吃你炒的渍菜粉。&rdo;
林蔓暗笑,不日是多久,连个期限都没有。她看腌的酸菜差不多能出缸了,便尝了一颗,觉得味道还不错。郑燕红嘴馋,想问她讨颗,她不给,当着郑燕红的面又把缸封上。
&ldo;这缸现在不给人吃。&rdo;林蔓斩钉截铁道。
郑燕红道:&ldo;为什么?&rdo;
林蔓轻笑:&ldo;我对象还没尝味道呢!没道理先让你吃第一口。你要想吃,就吃另两缸辣白菜和雪里蕻。&rdo;
&ldo;行啦行啦!不和你对象抢。&rdo;郑燕红白了林蔓一眼,改捧了一大盆辣白菜和雪里蕻。
林蔓怕郑燕红不够,又多送了一罐新腌的酸萝卜条。萝卜条甜酸脆爽,郑燕红觉得适口,一连吃了好几根。不经意间,她因没拿到酸菜生的气也就消了。
放假后的第一个星期,林蔓过得格外忙碌。
她先去高毅生家探望了下,又去李文斌家陪李淑华和翠兰嫂说了半天话。之后,她挪了一部分钱和全国粮票出来,塞进信封里,连着问好的信一起寄给白秀萍。
前些日子,魏小雨给她寄来信,她还没来得及回,趁现在有空,她仔细地回了。魏小雨在信里,代母亲问崔蘅芝好。林蔓在回信里,酌词回复魏小雨,说崔蘅芝这里的情况还好。同时,她亦代崔蘅芝向魏母问好。
零散的闲事做完后,林蔓即收到上海寄来的包裹。包裹应已在邮局有段时日。因为大家都放假了,邮局里轮班的人有限,以至于使得她现在才收到。
包裹里装的全是林蔓爱吃的点心,金团、蟹壳黄、双酿糕……只可惜,许是因为在路上耽搁的缘故,又在邮局里多待了些时日,林蔓拿到手里时,已经没一个能吃,各个冻得像砖,进暖房化了后,形状都不成样。她不由得大叹可惜。
当假期进入第二个星期后,林蔓做完了该做的事,便彻底闲了下来。有一天,她窝在床上看书,忽的听见外面郑燕红的敲门声。
&ldo;小蔓!打牌。&rdo;郑燕红在家亦呆着无聊,便拿了扑克牌上门找林蔓。
林蔓纵身跳下床:&ldo;我再去找两个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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