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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第1页）

蝰蛇笑道：&ldo;那个梁局吃饭的时间有限，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问我问题？还是要马上去后面的食堂找他？&rdo;

林蔓恍然想起正事，立刻转身跑回局里。

当跑进大楼深处，林蔓回头看了一眼蝰蛇站的地方。明亮的阳光下，淡灰色的石阶上，那个身材颀长的清俊身影不见了。

xxxx局后院的面积很大，有许多或高或矮的楼房。

林蔓一时跑昏了头，辨不清食堂的方向，便只好拉住一个穿灰色正装的中年男人问道：&ldo;同志，请问食堂怎么走？&rdo;

中年男人看林蔓眼生，警惕地质问道：&ldo;你是哪里来的？我们这里可是禁止外人出入。&rdo;

林蔓拿出特别通行证：&ldo;我来办点事。&rdo;

中年男人见林蔓的通行证上有&ldo;特别&rdo;两字，马上改换了好态度，热情地为林蔓指路：&ldo;你啊！一直往后走，只要见到一个白漆墙的两层楼就是了。&rdo;

林蔓找到食堂时，正是中午吃饭的人最多的时候。

在大厅里，林蔓没有找到梁局的身影。于是她立刻绕到食堂的后面，找寻像五钢厂食堂一样的小间房。

&ldo;请问……&rdo;林蔓随手推开一扇门。

门后坐了一桌人。精致的小碟菜摆了满满一桌。桌上人皆穿列宁装，脚蹬锃亮的黑皮鞋。他们手上都戴着手表，或是上海牌，或是天津海鸥，还有一个是&ldo;十五钻&rdo;的&ldo;五星牌&rdo;手表。

&ldo;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rdo;戴&ldo;五星牌&rdo;手表的男人不悦地呵斥林蔓。

林蔓的目光迅速扫过桌上一众人的上衣口袋。当确认没有人夹着蝰蛇所说的钢笔后，林蔓抱歉道：&ldo;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rdo;

砰！

也不管里面的人气成什么样，林蔓利落地关上门。在食堂后的一条走廊里，她继续打开下一扇小间的门。

一扇门一扇门地推下去，林蔓走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前。

林蔓打开门：&ldo;请问……&rdo;

门后一张圆桌上只坐了两个男人。一个男人岁数稍大，年逾五十。一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至多不过二十五岁。岁数大的人的上衣口袋夹了一支钢笔。笔夹银色的面，金色的边。

&ldo;梁局，关于五钢厂精简名单的事，我想同您谈一下。&rdo;林蔓盈盈一笑，迈步进门。

&ldo;你是？&rdo;梁局很意外林蔓竟能找到他。

一旁的秘书站起身，想对林蔓下逐客令。

抢在秘书开口之前，林蔓先一步说道：&ldo;我不会耽误您过多时间，只需要五分钟。&rdo;

&ldo;你就这么自信，觉得只用五分钟就可以说服我了？&rdo;梁局忽然觉得面前的林蔓挺有趣。他摆了下手，示意一旁的秘书出去。

秘书出去后，在外面带上了门。

林蔓坐到了之前秘书所坐的座位。

梁局看了一眼手表道：&ldo;好吧！我只给你五分钟。&rdo;

林蔓轻轻笑了一下，开始讲述她一早准备好的说辞。

林蔓和梁局谈话的房间不大。这里摆下一张圆桌后，就再没太多的地方。房间很干净，新刷了绿色的墙漆。坐在房间里，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儿。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依然足够明亮。今天的天气特别好，灿烂的阳光透过房间尽头的窗户直射进屋，将屋子的各个角落照得亮亮堂堂。

林蔓将话讲的入情入理。不觉得间，梁局听了进去。五分钟的时限过了，梁局忘记了时间，同林蔓愉快地交谈起来。

林蔓一面顺着梁局的心意说他爱听的话，一面暗暗地将放宽五钢厂的精简名额铺垫在他们交谈的每一句话里。没多会儿的功夫，梁局就开始跟着她的思路走，进了她的套。

说话间，林蔓不经意地瞥了窗外一眼。

食堂的后头是xxxx局用来停外来车辆的地方。

林蔓看见之前戴&ldo;红星&rdo;手表的男人正在恭敬地回答另一个男人的问话。&ldo;红星&rdo;手表男一改片刻前的盛气凌人，对面前的男人毕恭毕敬，脸上的神色极尽谄媚讨好。

林蔓感到好奇，想来那个红星手表男也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像这样的人，有谁会让他卑躬屈膝成这副德行？

于是，林蔓的视线又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因为那个男人是背对着她同红星手表男说话，所以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男人的背影颀长，身姿挺拔。他穿一身白衬衫黑裤子，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

林蔓觉得男人的背影眼熟。蓦地，她认出了他是蝰蛇。继而，她又觉得蝰蛇的背影很眼熟。不是在近期的某月某日见过，而是在很遥远的过去，甚至是上一世的某月某日见过。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那一天，也同今天一样阳光灿烂，耀地人睁不开眼。她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背影渐行渐远。后来，穷尽一生，她都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男人。

蝰蛇同红星手表男的谈话结束了。

眼看着蝰蛇走向他白底黑字牌的黑色轿车，林蔓匆忙结束了同梁局的谈话。

梁局还有些意犹未尽，劝林蔓留下来，邀她再去他的办公室深谈。林蔓生怕追不上蝰蛇，谎称自己还要赶去省厅办事。

梁局痛快地答应了林蔓的提议。临别前，他向林蔓保证道：&ldo;放心吧！你们五钢厂可以保持原有的人数。这次精简，就不考虑你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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