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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您肯定不出去了，父亲……?既是这样，我来开灯……就一秒钟……

别动……&rdo;那人关上柜门，藏到一个大窗子的窗洞里，拉上窗帘遮住自己。代

斯唐热小姐怎么没有看见他?她怎么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她很沉着地开了电灯，让

父亲进来。父女二人并肩坐下。她拿出带来的一本书，读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问：&ldo;您的秘书不在吧?&rdo;&ldo;不在了……你看见他了……&rdo;

&ldo;您对他一直满意吗?&rdo;她说，好像并不知道原来的秘书病了，由斯蒂克曼先生取

而代之。

&ldo;一直……一直……&rdo;代斯唐热先生的头左右摇摆，他睡着了。

过了一会，年轻姑娘在读书。一幅窗帘撩开了，藏在后面的人沿着墙朝门口摸

去，要从代斯唐热先生身后、克洛蒂尔德面前经过。福尔摩斯看清了，他就是亚森&iddot;

罗平!英国人乐得直打哆嗦。他的估计是对的，他已经深入到神秘案子的核心。亚

森&iddot;罗平在他预料的地方出现了。但克洛蒂尔德一动不动，尽管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都不可能逃出她的视线。亚森&iddot;罗平差不多走到门边了，已经伸手去抓门把了。但

他的外衣碰到桌上一件东西，那东西砸在地上，把代斯唐热先生惊醒了。亚森&iddot;罗

平站在他面前，手拿帽子，面含微笑。&ldo;马克西姆&iddot;贝尔蒙!&rdo;代斯唐热高兴地叫

道，&ldo;我亲爱的马克西姆，什么好风把您吹来了?&rdo;&ldo;想看看您和代斯唐热小姐的

愿望!&rdo;&ldo;这么说，您旅行回来了?&rdo;&ldo;昨天回来的。&rdo;&ldo;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晚

饭吧?&rdo;&ldo;不。我要和一些朋友在饭馆里吃。&rdo;&ldo;那么，明天吧?克洛蒂尔德，你

劝一劝，让他明天来。这个好马克西姆，近来我正想着您呢!&rdo;&ldo;真的?&rdo;&ldo;真的。

我在整理这个柜子里的旧文件，找到我们最后一本帐册。&rdo;&ldo;什么帐册?&rdo;&ldo;就是

昂利‐马尔坦大街的。&rdo;&ldo;怎么?您还留着这些废纸!有什么用……?&rdo;他们三个

人到隔壁小客厅坐下。小客厅和圆厅之间开着一个大门洞。

&ldo;这是亚森&iddot;罗平吗?&rdo;福尔摩斯突然生出了疑问。是他，显然是他;可是，

也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有些地方像亚森&iddot;罗平的人。只是，他保留了他明显

的个性，他的轮廓，他的目光，他的发色……

他身穿礼服，系着白色领带，柔软的衬衣勾勒出饱满的胸部。他高兴地给代斯

唐热先生讲一些趣事，听得代斯唐热先生开怀大笑，克洛蒂尔德唇上浮出微笑。她

的笑容似乎是亚森&iddot;罗平寻求的奖赏，为此他十分得意，变得更加快活而风趣。不

知不觉地，在这欢快清朗的笑语声中，克洛蒂尔德容光焕发，一扫很难引起好感的

冷漠。

&ldo;原来他们在相爱哩。&rdo;福尔摩斯心想，&ldo;可是，在克洛蒂尔德&iddot;代斯唐热与

马克西姆&iddot;贝尔蒙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她知道马克西姆&iddot;贝尔蒙正是亚森&iddot;罗平

吗?&rdo;他尖起耳朵听，一直听到七点钟，从不多的话里获取信息。然后，他小心翼

翼地走下来，穿过圆厅，用不着担心被小客厅里的人看到。

来到外面，福尔摩斯发现既无汽车，也无出租马车停在站里，就沿着马勒泽尔

布大马路蹒跚而去。但是，走到邻近一条街上，他把挽在手上的大衣披在肩上，把

帽子改变形状，挺直身子，变成另一副模样，回到广场上，眼睛盯着代斯唐热公馆

的大门，等着。亚森&iddot;罗平几乎马上出来了。他沿着君士坦丁堡街和伦敦街向市中

心走去。歇洛克跟在他后面，相差一百步远。对英国人来讲，这是多么美妙的时刻!

他贪婪地吸着空气，好像一条好狗感觉到了猎物刚刚留下的踪迹。跟踪对手，在他

看来，真是件无比惬意的事。这次，受监视的不是他，而是亚森&iddot;罗平，是那个无

影无形的亚森&iddot;罗平。可以说，他用目光拴着对手，就像用挣不断的链条拴住了他。

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他看着这个属于他的猎物，喜上心头。

但他不久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他与亚森&iddot;罗平之间，有一些人也在朝同

一方向走。尤其是左边人行道上，两个戴圆帽的大高个，和右边人行道上，两个戴

鸭舌帽、叼着香烟的小伙子。也许这只是巧合。可是，当亚森&iddot;罗平进了一个烟草

店后，这四个人站住了，福尔摩斯就更觉得奇怪了。尤其是亚森&iddot;罗平出来后，他

们又跟上了他。只是四个人分开了，各自在昂坦大道上行走。他更是觉得不解了。

&ldo;该死!&rdo;他想，&ldo;他被别人盯上了!&rdo;想到别人也在跟踪亚森&iddot;罗平，会夺

走他亲手打败这个最可怕的敌人的快乐，他就有些恼火。至于光荣，他想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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