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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他们对我可费尽了事儿了，我当时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他们只好跑到&lso;三只鸭子&rso;酒店去，给我拿来白兰地。即便是我醒来之后，有好长好长时间，我浑身上下还一直哆嗦个不停。&lso;求您别那么大呼小叫的了，太太！&rso;警监来了以后，就这么对我说。&lso;求您别这样呼天唤地的了，您最好是回家自己喝杯茶静静神儿吧。&rso;于是，我就回家了。当埃利奥特从外面回来时，他眼瞪着我说，&lso;哎呀，到底出什么事儿了？&rso;那时我浑身上下还在抖个不停。从小时候起，我一直都是这么敏感。&rdo;

波洛机敏地打断了这个女人神经质般的叙述。

&ldo;是的，是的，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请问您，您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看到可怜的麦金蒂太太？&rdo;

&ldo;那肯定是出事的前一天。我看见她时，她正从房子里出来，要到后院去摘薄荷叶儿，我当时正好在喂小鸡。&rdo;

&ldo;她和您说什么话了吗？&rdo;

&ldo;只打了个招呼，说了声下午好。&rdo;

&ldo;那就是您最后见她的情况吗？在她遇害的当天，您见过她没有？&rdo;

&ldo;没有。不过我看到她走神了。&rdo;埃利奥特太太压低了声音说。&ldo;大约在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我看见她从大路走了过来，像平时一样，拖着脚，一步一步向前走。&rdo;

波洛耐心地等着，但好像不会再有什么用了。他问道：

&ldo;当警察逮捕他的时候，您觉得奇怪吗？&rdo;

&ldo;啊，我觉得奇怪又不奇怪。我跟你说，我总觉得他有点儿傻，我对此毫不怀疑。这些傻子有时候会办蠢事的。我的叔叔有个低能儿，他有时做事非常傻‐‐当他长大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他连自己有多大力气都不知道。是的，那个本特利是有点儿傻。但如果他们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里而不是处死的话，我是不应该感到吃惊的。啊，你看看他藏钱的地方，没有人会把钱藏到那种地方，除非他想要被人发现。就是有点儿傻里傻气，头脑简单，他就是那种人。&rdo;

&ldo;除非他想让人找到他藏的那些钱。&rdo;波洛自语道，&ldo;随便问一句，您没有丢过一把砍刀或一把斧头吧？&rdo;

&ldo;没有，先生，我没丢过。警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问了我们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rdo;

到目前为止，他是用什么凶器将她砍死的仍是一个谜。

赫尔克里&iddot;波洛朝邮局走去。

杀人者想让人找到那笔钱，但他不想让人找到杀人的凶器。找到那笔钱，就会怀疑到詹姆斯&iddot;本特利头上。那么，找到那件凶器时，会怀疑到谁呢？他摇了摇头。

他已经走访了两户人家，他们都既不比基德尔太太更充满活力，又不像埃利奥特太太那样夸张，大惊小怪。他们一致认为，麦金蒂太太是一位非常令人尊敬的女人，她深居简出，恪守妇道。她在卡伦奎有一个侄女。除了那个侄女，没有看到过有别人来看望过她。据他们所知，也没有人不喜欢她或者和她有仇。据说，有人提议为詹姆斯&iddot;本特利写请愿书，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儿？会不会要求他们在请愿书上签名呢？

&ldo;我一无所获‐‐一无所获，&rdo;波洛自言自语道，&ldo;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现在非常能理解斯彭斯警监为什么会感到失望了。但是，这对我来说应该有所不同。斯彭斯警监是个好心、勤奋、工作努力的人。但我，我是赫尔克里&iddot;波洛！对于我来说，总应该有所发现。&rdo;

他的一只光洁铮亮的皮鞋踩到了一个小水洼里，溅上了一两点泥污。他赶紧将脚撤了出来。他是了不起的赫尔克里&iddot;波洛，但他也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的鞋也会夹脚。他走进了邮局。

邮局里靠右边的一侧是办理邮寄业务的；左侧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商品货物，包括糖果、食品杂货、五金器具、金属制品、生日卡片、针线包，还有小孩子的衣服等等。

波洛慢慢走上前，想买些邮票。一个女人急忙迎了过来接待他。这是个中年女人，眼睛敏锐而明亮。波洛心想，这个地方毫无疑问是布罗德欣尼村消息最集中的地方。那个女人的名字却有点不合适，她叫斯威蒂曼太太。

&ldo;十二便士。&rdo;斯威蒂曼太太说着，敏捷地从一大本中撕下了邮票。&ldo;这总共是四先令十便士，您还要点儿别的什么吗，先生？&rdo;

她急切地注视着他。从她身后的门里，探出了一个女孩儿的脑袋，明显地想听两人说话，她头发乱蓬蓬的。

&ldo;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rdo;波洛严肃地开口说。

&ldo;是的，先生。&rdo;斯威蒂曼太太附和道，&ldo;您是从伦敦来的吧？&rdo;

&ldo;我希望您知道我此行的目的。&rdo;波洛带着轻微的笑容说道。

&ldo;噢，不，先生，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do;斯威蒂曼太太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ldo;您知道麦金蒂太太。&rdo;波洛提了一句。

斯威蒂曼太太摇了摇头。&ldo;那是件令人难过的事情‐‐很令人震惊。&rdo;

&ldo;我想您对她非常了解吧？&rdo;

&ldo;噢，是的。我敢说，我和布罗德欣尼的所有人一样，都很了解她。她每次来这儿买东西，总要和我聊上一会儿。是啊，出了这事儿，真是可怕；现在还没结案吧？或者我听人这么说过。&rdo;

&ldo;就詹姆斯&iddot;本特利是否有罪，从某种角度来讲，目前还存在疑点。&rdo;

&ldo;啊，&rdo;斯威蒂曼太太说道，&ldo;警官抓错人又不是头一回了，虽然在这个案子中我不愿意这么说。我也不应该想他是否真的有罪。他是那种容易害羞、尴尬的人，但对人不会构成什么威胁。您也会这么想的。不过，这种事儿是很难说的，对不对？&rdo;

波洛请她拿纸和信封。

&ldo;当然可以了，先生。请到柜台这边来。&rdo;斯威蒂曼太太急忙跑到左边柜台下面坐了下来。

&ldo;难以想像的是，如果不是本特利先生杀的人，那么究竟会是谁呢？&rdo;

她说着，把手伸到架子最上层，取纸和信封。

&ldo;有时候，我们这儿确实有一些很可恶的流浪汉，也很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发现窗户没关严，就跳了进去。但是他总不会把钱丢下不要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三十英镑啊，给您，先生。这是很好看的蓝色信纸，配这些信封也很漂亮。&rdo;

波洛接过东西并付了钱。

&ldo;麦金蒂太太从未提过她害怕什么人或什么人使她感到紧张吗？&rdo;他问。

&ldo;她没这样对我说过。她不是个胆小、容易害怕的人。有时候，她在卡彭特先生家呆到很晚‐‐他们家住在山顶上，他们家经常请客人吃晚饭并住在那儿。

麦金蒂太太有时晚上到那儿去帮忙洗洗涮涮，经常半夜里才从山上下来，我可不喜欢那么做，天很黑，再从山下走下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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