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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这都是你的想象，想逼我认罪的话，就去井里把那个瓶子捞出来吧。&rdo;

&ldo;我只说是容器，你却说出了&lso;瓶子&rso;这个词，这是只有凶手才知道的信息……於陵葵，果然杀害姑妈的人就是你!&rdo;

&ldo;随便你怎么想了，先把刀收起来好吗?&rdo;

&ldo;我拒绝。&rdo;

&ldo;那么，你继续说你的推理吧。不过我想问一下，我何必费这么大力气、冒这么大风险，当着你的面把血洒在那片草丛上呢?&rdo;

&ldo;为了洗脱你自己的嫌疑。通过将血液洒在那里，就可以使人误判作案的时间。如果那里没有一摊血迹，我们推开门发现了尸体，那么，作案时间有可能是在江离姐她们经过之前，不，还很有可能是在我们第一次经过那里之前‐‐也就是说，凶案发生的时间可能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早。而通过洒下血液，案发时间就被锁定在江离姐她们第一次经过之后、我们从溪边折返之前，这段时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通过这样一个简单的诡计，你就拥有了不可撼动的不在场证明。&rdo;

&ldo;如果假设凶手是我，我又是什么时候作案的呢?&rdo;

&ldo;更早的时候‐‐也就是说，在我醒来之前，你就已经杀害了姑妈!&rdo;

&ldo;那么小休不会发现吗?&rdo;

&ldo;她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她如此忠于你，不可能提供对你不利的证词。同样的道理，江离姐遇害时你的不在场证明也是不成立的。因为小休即使没有与你串通好，也会出于自己的判断袒护你。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可以判断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一点你也承认吧?&rdo;

&ldo;的确，假使我是凶手，即使不命她做伪证，她应该也会提供对我有利的证词。她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rdo;

&ldo;下面，我来分析一下白先生的命案。同样，作案时间也在我醒来之前，你把白先生约到悬崖边，在那里将他推落。&rdo;

&ldo;那么，白止水先生临终时写下的&lso;子衿&rso;二字意义何在呢?我和这两个字没有什么关系吧。虽然我听说在东夷的语言里&lso;青&rso;和&lso;葵&rso;的读音是一样的，所以或许可以用&lso;青青子衿&rso;的&lso;子衿&rso;二字来指代&lso;葵&rso;。但白先生是楚人，他应该不会用东夷的语言玩什么文字游戏吧?&rdo;

&ldo;葵，我们之所以猜不透这两个字的意义，原因很简单，这两个字本就毫无意义，它们根本就不是白先生临终时写下的!&rdo;

&ldo;你的意思是，我将白先生推落悬崖之后，不辞劳苦、披星戴月地摸索着自己不认识的山路走到涧底，在他身边写下虚假的死亡留言，再赶回住所、躺倒在你身边，等你醒来和你一起若无其事地去参加小敛仪式?明明在你认识路的情况下，我们到涧底往返一次还用掉了半日的路程……&rdo;

&ldo;不必再装傻了，葵，你早该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吧?&rdo;

&ldo;是啊，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走到涧底的时候，我抢在你们之前发现白先生的尸体，就是为了在那个时候写下&lso;子衿&rso;二字，是吗?&rdo;

&ldo;正是。&rdo;

&ldo;那么很奇怪啊，假设我是凶手的话，我何必多此一举写下这样两个无意义的字呢?我若真的想脱罪，岂不是应该写下某个嫌疑人的名字，藉此嫁祸于他呢?&rdo;

&ldo;葵，你的狡猾就在于此。你在那个时候还不清楚每个人在小敛仪式前的行动，换言之，你根本不清楚哪些人有杀害白先生的嫌疑，所以才写下了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词。而你之所以写下这两个字并非其他，可能有两个原因。其一，之前你在江离姐那里见到了那句&lso;青青子衿&rso;，仍对&lso;子衿&rso;二字留有印象。那时我和展诗哥哥很快就会过来，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对将要写下的内容进行详尽的思考，于是就写下了这个你当时能想到的词;其二，在这里的人，只有你和白先生精通《诗经》。那天你告诉展诗哥哥，你也曾随&lso;夏侯先生&rso;学过《诗》。于是，白先生一死，你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我们之中的《诗》学权威，当你找到可以嫁祸的对象之后，就可以牵强附会地解释&lso;子衿&rso;二字，将罪责推给那个人‐‐这就是你前天下午做的事情，你对&lso;子衿&rso;二字的解释简直完全不着边际，可是，也没有谁就此对你提出反驳。&rdo;

&ldo;那个解释的确愚不可及，请你把它忘掉吧。&rdo;

&ldo;污蔑了别人的父亲、一家之主，竟然想如此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吗?我看你还真是愚妇口吻，咄咄逼人，颜甲千重，可谓不知世间有羞耻事矣!&rdo;

说着，露申伸直左臂，单手持刀，将刀尖抵在葵的颔下，距其咽喉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ldo;你忘记昨天若英对你说的话了吗?露申，请把刀放下。&rdo;葵叹道，&ldo;以上就是你的推理了?&rdo;

&ldo;还没有结束。江离姐遇害的时候，你其实并不在房间里。小休只是为了维护你，才在大家面前做证说你没有离开过住所。你的罪行她都看在眼里。所以，为了彻底绝除后患，你将她逼死了。&rdo;

&ldo;我的确……&rdo;

&ldo;我说的不是譬喻、修辞层面上的&lso;逼死&rso;，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小休在前天午后曾经说过，&lso;要求我去死，我就立刻死在您面前&rso;，又说&lso;您想要痛打我，我会为您递上鞭子&rso;。所以当天晚上，你就对她说，想要验证她下午说过的话，要她取来鞭子。小休自然服从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的尸体上有新的鞭痕。鞭打过后，你对她下了那个命令‐‐那个尽管致命，却也是她无法反抗的命令‐‐你命令小休去死。于是，小休就在那棵树上自经而死了。当然，昨天你的种种悲恸都是演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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