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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ldo;但是，安史之乱中贾桂娘出逃时，却没有招呼贾昌。&rdo;

&ldo;这是有点不合清理，不过以当时的情势，就连长公主都留在长安遭叛军杀害，落下一个贾昌也不算什么。&rdo;陈鸿道，&ldo;不过有一点确实值得注意，安禄山攻入长安时，曾下令张榜捉拿贾昌，这就十分蹊跷了。贾昌再得宠，也只是一个驯鸡人。安禄山放着那么多大人物不管，偏生要盯着贾昌，又是为什么呢?&rdo;

&ldo;难道贾昌知道什么秘密吗?&rdo;

陈鸿看着裴玄静，不置可否。

裴玄静却在想，那么说来先皇为贾昌建院子，并不一定是为了保护东墙上的字。看来，内情更为复杂。

她说：&ldo;所以，陈先生从贾昌这里仍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你见到了被贾老丈抚养长大的孤儿‐‐郎闪儿。&rdo;

&ldo;一个扮成男儿的小丫头。&rdo;陈鸿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裴玄静问：&ldo;后来呢?&rdo;

&ldo;见过贾昌之后，我明白再深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得暂时死了这条心。返回洛阳，我化名陈鸿祖写下《东城老父传》，以作记录，便将有关《长恨歌》的一切均抛诸脑后。直到去年秋天，突然收到王质夫那封莫名其妙的来信，这一切才如沉渣泛起，于是我再次赶赴蔷薇涧草庐，并在那里遇到了炼师。&rdo;

&ldo;那么今天，你又为何而来呢?&rdo;

&ldo;这……不是炼师冒郎闪儿之名给我写信吗?我还以为郎闪儿有情况要告诉我。&rdo;

&ldo;没有。&rdo;裴玄静干脆地说，&ldo;我只是想用这个方法再见一次陈先生。&rdo;顿了顿，她问，&ldo;您知道了吗?质夫先生死了。&rdo;

陈鸿点了点头，满面悲戚。

&ldo;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又是为何而死的?&rdo;

陈鸿凝视着裴玄静。

&ldo;质夫先生是为保护玉龙子而死。他在《长恨歌》中隐藏的，正是有关皇家宝物玉龙子的秘密。&rdo;

少顷，陈鸿才道：&ldo;多谢炼师告诉我这些。&rdo;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讶异。

&ldo;质夫先生死了，可是陈鸿先生却升官了。&rdo;

&ldo;唔?&rdo;陈鸿的面色又是一变。

裴玄静缓缓地说：&ldo;你我在蔷薇涧畔草庐的相遇，并非是巧合，而是有人命陈先生专程等在那里的。我说的对吗?&rdo;

陈鸿低头不语。

&ldo;我接下去所说的都是猜想，陈先生不必当真‐‐&rdo;裴玄静的语气很奇怪，&ldo;当时，在收到质夫先生那封晦涩的书信后，你又对前因后果做了一番分析，最后决定，将所有已知的情况报于一人。你认为，以己之力不可能突破这个谜团，但这些线索对于那个人却是至关重要的。你决定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和判断力。&rdo;她讥讽地笑起来，&ldo;恭喜陈先生，你赌对了。由于你在此事中所出的力，终于可以换上梦寐以求的绯色官袍，蒙尘已久的仕途也可以从此拨云见日了。&rdo;

&ldo;裴炼师……&rdo;

&ldo;我说过了，这些都只是猜想。陈先生不必急着为自己辩解。至于王质夫的死，也只能怪他自己执迷不悟，更怪不到陈先生半分。&rdo;

陈鸿的脸色已然发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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