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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末后僖宗说道：&ldo;如今年关将至，两位爱卿可过了上元节再走，此行恐怕时日不短。朕素闻孙先生的夫人也精于丹青，还写得一笔好字;李将军的夫人贤良淑德，善弹古琴。朕想让她们过了上元节后，搬来大明宫与长公主同住，一起做伴解闷，岂不大好?&rdo;

二人知道僖宗年幼，并无城府，这定是老宦官田令孜的主意，要将他二人的夫人挟作人质，以免二人生出异心，或将此事泄露。然虽明知如此却也无法推辞，只得叩首谢恩。

僖宗很是高兴，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牌，交给李义南。只见金牌长三寸，宽二寸，正面有一篆书&ldo;唐&rdo;字，背面是一圆圈，圈内是个王体的行书&ldo;忍&rdo;字。

&ldo;忍者令?&rdo;李义南看着僖宗问道。

僖宗点头说道：&ldo;不错，这便是先祖肃宗皇帝传下来的皇帝忍者令，所有忍者见令如面君，但有所命，无不遵从。另外还有四面长老忍者令，是当年我父皇赐予四道长老的，各道忍者但遵本道长老之命，见令如见长老，但有所命，亦无不遵从。父皇本意是为了让四道忍者互相制衡，以免串通谋反。&rdo;

僖宗说者或许无心，李义南听者却是心头一凛：&ldo;皇上是怕我和孙位难以查明真相，却串通骗他吗?&rdo;当即跪下道：&ldo;臣累受圣恩，虽万死难报，此去定当查明真相，宁肝脑涂地，必不辱使命!&rdo;

僖宗连忙扶起李义南，道：&ldo;爱卿言重了，朕自然知道你对朕最为忠心，否则也不会让爱卿前往。朕不要你肝脑涂地，却要你好好回到朕的身边来。&rdo;

李义南心头一热，心想：&ldo;皇上如此待我，我定当誓死以报君恩。&rdo;当下谢恩起身。

孙位此时开口问道：&ldo;皇上说另外还有四面忍者令，不知是何样貌?&rdo;

僖宗说道：&ldo;四方忍者道以长老所居村邑命名，东道名&lso;胜神&rso;，长老令为墨玉牌，正面刻有&lso;川&rso;字，长老令牌背面皆如金牌无异。南道名&lso;瞻部&rso;，长老令为黄玉牌，正面刻有&lso;地&rso;字。西道名&lso;牛货&rso;，长老令为白玉牌，正面刻有&lso;风&rso;字。北道名&lso;俱卢&rso;，长老令为红玉牌，正面刻有&lso;光&rso;字。&rdo;

孙位心想：&ldo;怎么这些忍者取的名字都似佛经中来的?是了，必是因为忍者最初师从佛教非空大师，是以取这样的名字，一来表示不忘本，二来外人也难以知晓。&rdo;

僖宗又道：&ldo;忍者一事虽是我父皇遗嘱，朕却始终不大相信他们真有什么异能。两位爱卿此行请代朕好生查访。&rdo;二人齐声应承。李义南心道：&ldo;我也不信。&rdo;

僖宗接着向二人说了联络忍者之法，田令孜又嘱咐一番，二人一一承诺。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二人各自将夫人送进大明宫，辞君结伴而去。

第二回成纪楼上多蹊跷，羲皇庙中遇先知

二人临行前便商量妥当，那北道忍者告东、南二道的状，南、西二道却告北道的状，只没人告西道忍者的状，是以二人决定先去西道查访。出得长安，一路向西，边走边聊。在宫中待得久了，此番出来却也觉得逍遥自在。二人日里策马赶路，傍晚对饮倾谈，渐成知己，兄弟相称，好不惬意。

途中二人闻听王仙芝兵败，已被招讨使曾元裕斩于黄梅，亦代皇上略感欣慰。

这一日二人来到秦州地界。秦州又名&ldo;天水&rdo;，原名&ldo;上圭&rdo;。相传三千年前，这里山水秀丽，林木茂密，秦末汉初连年干旱，繁华富饶的上圭城变得一片颓败，民不聊生。一夜红光闪耀，大地震动，天上河水倾泻而下，形成一湖&ldo;天水&rdo;。天水湖春不涸、夏不溢，四季滢然，百姓皆说湖与天河相通。汉武帝得知后，便在此设郡，称&ldo;天水郡&rdo;。

距城不远，李义南突然策马扬鞭，疾驰了一阵，然后将马勒住，高声吟道：&ldo;闻道寻源使，从天此路回。牵牛去几许，宛马至今来。一望幽燕隔，何时郡国开。东征健儿尽，羌笛暮吹哀。&rdo;壮士烈马，汗巾当风，吟声浑厚，荡气回肠。

孙位策马赶上，说道：&ldo;兄长所吟乃杜拾遗当年避难秦州时所作，然而兄长吟诵的味道却不似诗人原意，豪气之中有怀古之意，却不见杜拾遗的哀伤无奈。&rdo;

（按：杜拾遗即杜甫（712‐770年），字子美，人称&ldo;诗圣&rdo;。&ldo;安史之乱&rdo;时曾流亡至秦州，一生有诗一千四百多首流传。唐肃宗时，官左拾遗。后入蜀，做剑南节度府参谋，加检校工部员外郎。故后世又称他杜拾遗、杜工部。）

李义南哈哈一笑，道：&ldo;贤弟当真是愚兄的知己啊。贤弟可知我身世?&rdo;

孙位道：&ldo;你我兄弟神交，日短义长，我却从未听兄长讲过身世。&rdo;

李义南说道：&ldo;我本姓刘，李姓乃先帝懿宗所赐。汉高祖刘邦之弟楚元王刘交是我先祖，我的高曾祖刘行忠，当年官任大唐秦州道行军副总管，适才愚兄思及于此，故而感慨。&rdo;

孙位笑道：&ldo;原来兄长是大汉宗室之后。&rdo;

李义南苦笑一声，心道：&ldo;如今我却姓了李。&rdo;

孙位又道：&ldo;我却知道兄长的另一位先人，很是了不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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