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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吕西尔气喘吁吁地来了。

&ldo;您在找什么?&rdo;

拉乌尔马上恢复了冷静。

&ldo;瓦莱里失踪了。&rdo;他说。

吕西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拉乌尔马上走过去扶住她。

&ldo;吕西尔，您能帮助我。现在还为时不晚……她现在肯定还没走远……我们搜寻一下。肯定会在某个地方留下蛛丝马迹的……我们细心地、有条不紊地搜一搜……先从厨房开始。&rdo;

吕西尔克制着自己，陪他走进厨房，然后开始搬动椅子。

&ldo;不。&rdo;拉乌尔说，&ldo;不是这样。搜寻，就是说要看。看一看有什么东西动过了。这些东西是会说话的。&rdo;

他向前，又向后，就像一个画家站在一幅画前一样。他注意着每一个细节，可是吕西尔却再也不敢动了。

&ldo;这里!&rdo;他叫了起来。

他弯下腰去，在座钟的底座旁捡起一个小纸团，他把它打开，并用手把它抚平。吕西尔走上前来，他们一块儿念着：

r把藏在圣经封面里的那封信给我拿来。

我在森林小教堂前等你。

祖父r

&ldo;他们不愿意使用强硬的手段。&rdo;拉乌尔在想，&ldo;他们害怕她叫出声来，所以，他们只是简单地把这张纸交给她。他们要把她带进陷阱。这一手真厉害。圣经肯定在贝纳丹的房里。&rdo;

他穿过餐厅。圣经就摆在床头柜上。这是四开本的大厚书，封面包着皮。封面里有一条极细的缝，放进一张纸去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藏纸的地方现在空了。

就这样，男爵在选择适当时机进行防卫的同时，还赢得了这关键性的一着。在地窖里，在酷刑下，老头最终向虐待他的人吐露了圣经的存在和它所保存的秘密。五分钟之前，这个秘密还在那里，未被触及。阿波利纳说的：&ldo;五分钟!&rdo;拉乌尔看了看表。五分钟，五分钟算得了什么!只要有一部车，他就会轻易地追上他们。啊!他们为什么谨慎到非让莱翁瑟&iddot;卡塔拉坐火车旅行呢?……

他强使自己镇定下来，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他听到了时间正在毫不容情地一秒一秒地过去。

&ldo;吕西尔……这里有什么可以作为交通工具的吗?&rdo;

&ldo;有我叔叔的一部汽车。可是他开出去了。&rdo;

&ldo;此外呢……没有别的了吗?&rdo;

&ldo;还有……我的一辆自行车和一部摩托车，确切地说，是一部带斗的摩托车。我父亲曾用过它去作画。&rdo;

&ldo;它在哪儿?&rdo;

&ldo;在车库里。可是它有很久没被开过了。&rdo;

&ldo;那就让它开起来吧。注意听我说，吕西尔……我不在时……噫!我不会去很久的……您忘记所发生的这一切……您去散步，看书，去摘采鲜花。但是您不要想……您听我说了吗!……我呢，我去给您把小女孩带回来。您同意吗?&rdo;

这个男人显示出这么大的镇定力，使得小姑娘又笑了起来，并且感到放心了。

&ldo;相信我，迪蒙先生……祝您好运。&rdo;

拉乌尔抓住她的双肩，深情地望着她，节奏感很强地说：

&ldo;今天晚上，她就会回到这里。&rdo;

然后他跑到车库。多亏了阿希尔这位一丝不苟的仆人，他把机器保养得十分好。只是油箱是空的。好在汽油桶并不缺。他灌满油，他总是那么细致，尽管时间在不断地流逝。然后，他把摩托车期来，用煤气火烤了烤马达。好像一切都很如意，马达在几次点火后就发动起来了。拉乌尔像耍杂技一样，跳上了坐垫。他在吕西尔面前停了下来，后者很担心地看着他的动作。

&ldo;这个森林小教堂很远吗?&rdo;

&ldo;不远……有四百米，过了花园马上朝右拐。&rdo;

他加大油门，掀起了几颗小石砾。尽管时间很紧迫，他出于对机械的偏爱，还是不停地变换着速度。很快，他看到了小教堂的覆满了长春藤的墙壁。他松开离合器，把脚放到地上，沿着道沿前进，仔细观察着地上厚厚的灰尘，在这个季节，不会费他很多时问。他很快便看到了踪迹，而且毫不费力地辨认出来：登洛普!根据它轮胎的平行条纹，很容易将它辨认出来。而且就在劫持者的汽车停过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油洼。现场像电影片子一样清晰地把这些踪迹显现出来：小姑娘来到这里，非常激动。&ldo;爷爷在哪儿?&rdo;&ldo;他在这里。他在等你。&rdo;她朝前走过去，没有丝毫的怀疑。接下来，一只大手堵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抱起她来。然后汽车就逃走了。

&ldo;混蛋!&rdo;拉乌尔咒骂着。

他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晚了有一刻多钟了。他一面继续赶路，一面观察着路面。过了很久，他才在几部马车的印迹中又发现了登洛普的车辙。好在在诺曼底的这块偏僻地方汽车并不多。在蓬特一奥德梅，一个乡下人告诉他，一辆黑汽车刚刚开过去&iddot;会儿功夫，是朝鲁日蒙蒂埃的岔路上开去的。

&ldo;它开得很快吗?&rdo;

&ldo;不太快。毫无疑问，这是一些巴黎人。他们好像对这个地方不太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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