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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他像一位刚刚说过一句台词的演员那样站起身来。

&ldo;如果我使夫人感到任何痛苦与不快，我深表遗憾，&rdo;他彬彬有礼地说，&ldo;这种事总是令人相当不愉快。&rdo;

&ldo;整个事情都令人沮丧，&rdo;卡彭特很快接话说道，&ldo;我妻子自然不愿意重新想起此事。我很抱歉我们不能给您提供任何消息。&rdo;

&ldo;啊，不过你们已经提供了有用的情况。&rdo;

&ldo;您再说一遍您的话好吗？&rdo;

波洛轻声说：

&ldo;麦金蒂太太撒过谎。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事实。夫人，请说具体点，她到底撒过什么谎？&rdo;

他礼貌地等候伊娃&iddot;卡彭特开口说话。她终于说道：

&ldo;噢，没什么特别的。我的意思是‐‐我不记得了。&rdo;

也许是意识到两个人都在看着她，希望她说下去，她又说：

&ldo;愚蠢的话‐‐议论人的话。那些话不可能是真的。&rdo;

仍然是一阵沉默，然后，波洛说：

&ldo;我明白了。她的口舌很危险。&rdo;

伊娃&iddot;卡彭特迅速作出了反应：

&ldo;噢，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没那么严重。她只是爱散布流言蜚语，说些小道消息，就这个意思。&rdo;

&ldo;只是流言蜚语小道消息。&rdo;波洛轻轻说。

他做了个告辞的手势。

盖伊&iddot;卡彭特陪他出了会客室。

&ldo;你任职的那家报纸‐‐那家周刊‐‐叫什么？&rdo;

&ldo;我向夫人提到的那家报纸，&rdo;波洛措辞小心地说，&ldo;是《星期天彗星报》。&rdo;

他停顿了下来。盖伊&iddot;卡彭特深思着说道：&ldo;《星期天彗星报》。恐怕我不经常读这份报。&rdo;

&ldo;有时候上面登些有趣的文章，还有些有趣的照片……&rdo;

不等沉默的时间过长，他弯腰鞠躬，迅速说道：

&ldo;再见，卡彭特先生。如果我对您多有打扰，我表示道歉。&rdo;

出了大门，他又回头看了看那所宅院。

&ldo;我想知道，&rdo;他说，&ldo;是的，我想知道……&rdo;

第十一章

斯彭斯警监坐在波洛的对面叹息道：

&ldo;我并不是说你一无所获，波洛先生，&rdo;他语气缓慢地说，&ldo;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你有所收获。但是收获微乎其微。这太站不住脚了。&rdo;

波洛点点头：

&ldo;就事实本身而言，的确如此。要说明问题还需要更多的证据。&rdo;

&ldo;我和我的部下应该对那份报纸引起注意。&rdo;

&ldo;不，不，你不能就此责备自己。罪行本身太明显了，抢劫行凶。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钱不知去向。一堆杂物之中，一份被剪掉的报纸怎么可能引起你的注意呢？&rdo;

斯彭斯固执地重复说：

&ldo;我本来是应该多加注意的。还有那瓶墨水‐‐&rdo;

&ldo;我听到这个情况是极其偶然的。&rdo;

&ldo;然而，这却能使你有所发现‐‐为什么呢？&rdo;

&ldo;只是因为它对写信这件事本身来说，意义不同。对你我这样的人来说，斯彭斯，我们经常写信‐‐对我们来说，这是件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事。&rdo;

斯彭斯警监又叹息一声。然后，他拿出了四张照片，摆在桌子上。

&ldo;这些就是你要我找的照片‐‐《星期天彗星报》上刊登过的原照。不管怎么说，它们也比登在报纸上的复印件要清楚一点。但是，在我看来，它们不会有多大用途，又旧又褪色‐‐上面女人的头发又是那种样式，根本看不清楚哪是耳朵哪是侧面。那种钟形女帽，那种附庸风雅的发型，还有那些玫瑰花，看看都像什么样！你不会有所发现的。&rdo;

&ldo;我们可以排除维拉&iddot;布雷克。在这一点上，你同意我的看法吧？&rdo;

&ldo;我有理由这样想。如果维拉&iddot;布雷克在布罗德欣尼住，每个人都知道‐‐会讲出她生命中那段不幸的故事。&rdo;

&ldo;对其他几位你怎么看？&rdo;

&ldo;我已经了解到了我能为你提供的情况。伊娃&iddot;凯恩在克雷格被判刑之后离开了这个国家。而且我还能告诉你她用的新名字。她名字叫霍普，意思是&lso;希望&rso;。也许还兼有&lso;同情&rso;之类的意思吧？&rdo;

波洛低语道：

&ldo;是的，是的‐‐非常浪漫的想法。&lso;美丽的伊夫林&iddot;霍普死了。&rso;这是你们国家一位诗人的诗句。我敢说她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想到了这句话。顺便问一句，她过去的名字叫伊夫林吗？&rdo;

&ldo;是的，我相信是这名字。但是，人们总是叫她伊娃。顺便说一句，波洛先生，既然我们谈到了正题，我可以告诉你，警察对伊娃&iddot;凯恩的看法与这篇文章的观点并不十分相符。事实上，两种看法相去甚远。&rdo;

波洛笑了笑。

&ldo;警察怎么想‐‐这不足为证。但是，这通常是非常有价值、非常能说明问题的思路。告诉我，警察对伊娃&iddot;凯恩怎么看？&rdo;

&ldo;他们认为，她决不是一个无辜的受害人。当时，我很年轻，记得听我的上司和负责这个案子的特雷尔检察官讨论过。特雷尔相信（我提醒你，他毫无证据），将克雷格夫人毁尸灭迹这个绝妙把戏完全是伊娃&iddot;凯恩的主意。她不仅想出了这个办法，她还亲自下手了。克雷格一天回到家中，看见他的小朋友已经下手把人干掉了。我敢说，她当时的想法是，这件事会当成自然死亡烟消云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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