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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但他把递向自己的相册又推了回去，并且咬紧牙关，忍住眼眶中欲涌出的泪水。

&ldo;不想再看看吗？&rdo;加贺问道，&ldo;等您母亲把它带去看守所，您就再也见不到它了。再仔细看一会儿怎么样？我们也不着急。&rdo;

&ldo;不，不用了，看了也只会更加伤心。&rdo;

&ldo;是吗？&rdo;

加贺合上相册，把它交还给了春美。

昭夫想，这位警官恐怕已洞穿了一切。他已经觉察出凶手并非这名老妪，而是二楼的那个初中生。所以他才想通过各种手段给老妪的独生子施加心理压力，使其吐露真相。

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输给这种无奈之下想出的计量。警察用这样的方式套他的话，说明他们没有掌握任何确凿的证据。因为他们找不到别的方法，才会采取心理战。也就是说，只要坚持到底就能熬过这一关。

自己不能动摇，不能败下阵来‐‐

这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松宫把手伸进上衣口袋，取出了自己的手机。

&ldo;我是松宫。……嗯，好的，我明白了。&rdo;又说了几句后，他挂断了电话，对加贺说，&ldo;主任他们的车已经到了，等在大门口呢。&rdo;

&ldo;知道了。&rdo;加贺答道。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八重子的话音。

&ldo;我都准备好了。&rdo;

她在衬衫外面穿了一件毛衣，下身穿的是牛仔裤，看来是选了一身对她而言比较休闲的打扮。

&ldo;那你们的儿子怎么办？&rdo;加贺问昭夫道，&ldo;他可能要一个人生活一阵子了。&rdo;

&ldo;嗯……是啊。‐‐春美。&rdo;昭夫对妹妹说，&ldo;不好意思，直巳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一下？&rdo;

春美抱着相册沉默了片刻，还是小声说道：&ldo;好吧。&rdo;

&ldo;对不起。&rdo;昭夫再一次向她道歉。

&ldo;那么，田岛女士，我们要把您母亲带走了。&rdo;

&ldo;嗯。&rdo;春美说着把手搭在政惠的肩上。

&ldo;小惠，我们要上路了，站起来。&rdo;

政惠被催促着，手忙脚乱地动了起来。她被春美搀扶着站起身，向昭夫一行人走去。

&ldo;松宫警官，&rdo;加贺说道，&ldo;给疑犯戴上手铐。&rdo;

&ldo;咦？&rdo;松宫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

&ldo;请给她戴上手铐，&rdo;加贺重复道，&ldo;你要是没带，我来。&rdo;

&ldo;不，我有。&rdo;松宫说着取出了手铐。

&ldo;请等一等，也不用给这样一个老太太戴手铐吧？&rdo;昭夫想也没想地说道。

&ldo;这只是一种形式。&rdo;

&ldo;可是‐‐&rdo;昭夫说着看了看政惠的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指尖被染成了鲜红色。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昭夫端详着母亲的指尖嘀咕道。

&ldo;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rdo;春美回答说，&ldo;这是她玩化妆游戏时留下的痕迹，看来是拿口红瞎搞出来的。&rdo;

&ldo;嗯……&rdo;

昭夫的脑海中此时浮现起另一排红色的手指，那是自己几年前见到的已故父亲章一郎的手。

&ldo;可以吗？&rdo;松宫拿着手铐问昭夫。

他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政惠的手使他感到一阵心酸。

就在松宫把手铐戴在政惠手上的一瞬间，加贺却突然叫住了他。

&ldo;她出门是不是需要拐杖？&rdo;

&ldo;哦……对。&rdo;春美回答道。

&ldo;戴着手铐可能就用不了拐杖了，东西在哪里？&rdo;

&ldo;应该是和雨伞一块儿放在门口的鞋柜里的，哥哥你能不能去帮我拿来？&rdo;

昭夫答应了一声走出房间，穿过了昏暗的走廊。

门口脱鞋处的角落中摆着一个鞋柜，一侧有一扇细长的门，里面是放雨伞的。因为他们平时常用的伞都搁在外头，所以很少有机会打开这扇门，妹妹提到的政惠常用的拐杖他也很少见到。

打开门后，他看见一根拐杖混杂在几把雨伞之间。把手是灰色的，长度大约相当于女性用的雨伞。

当他取出拐杖时，上面发出一阵&ldo;叮铃&rdo;的铃声，他对此并不感到陌生。

昭夫拿着拐杖回到了政惠的房间，此时春美正摊开一块包袱布，把政惠的随身用品和刚才的那本像册放在上面，两名刑警则和八重子一起站在旁边看着她。

&ldo;找到拐杖了吗？&rdo;加贺问道。

昭夫默默地把东西递给他。

加贺又把它交给了春美：&ldo;那我们走吧、&rdo;

春美把拐杖塞在母亲手中：&ldo;给，这是小惠的拐杖，你可要好好握紧哦。&rdo;她泪眼汪汪，声音也因而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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