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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您是我的伙伴吗?&rdo;

&ldo;有可能!如果我们不往后撤的话。不过这取决于你们。假如你们不可靠的话，我们就不卖。&rdo;

&ldo;跟一个知道姓谁名谁的人才好说话。&rdo;我有意要套出他的身份。

他寻思片刻，好像是在琢磨应对的办法。最终他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姓名：&ldo;列夫&iddot;富朗基斯。&rdo;

&ldo;你好，列夫!帕拉斯被勃洛斯基的人杀了。我也被他们抓住并拽到他们的头儿那里。&rdo;

他舔一舔肥厚的下嘴唇。&ldo;勃洛斯基在雅典吗?&rdo;

&ldo;你们不再供应他，使得他陷入困境。于是他便把他一个个大猩猩似的暴徒们塞进飞机里，企图搞垮我们的买卖。&rdo;

&ldo;勃洛斯基提出的价格比你们老板低百分之三十。&rdo;列夫&iddot;富朗基斯说，&ldo;他在五次供应中弄虚作假，没有按照真正的市场价格付款。&rdo;他显出对此十分恼火的样子。&ldo;您是怎么从勃洛斯基那里逃脱的?&rdo;

&ldo;我运气不错。他们运送我的汽车被卷入一场车祸。我逃出来，但必须完全神不知鬼不觉地迅速离开。这样，您就可以得到为什么带来这位姑娘的解释了。花了五千美元才使她终于相信叫警察是件不划算的事情。&rdo;

富朗基斯呷一口他杯中估计非常甜腻的红色浓液。

&ldo;那么勃洛斯基呢?&rdo;

&ldo;谋杀帕拉斯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他的一个手下人被逮捕。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认为勃洛斯基是一个不屈不挠的老家伙。只要他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是顶着风也会出现在万无一失的地方。他租了一艘船。&rdo;

&ldo;一艘船顶个屁用。过去我们从伊斯坦布尔卸货。现在已经不行了。我们新的卸货地点勃洛斯基根本不知道。‐‐我想，我们可以把勃洛斯基甩在一边，如果……&rdo;葡萄干眼睛闪烁起亮光。&ldo;钱在您这儿!&rdo;

&ldo;六种不同的货币，共计五百万美元，扣除我得给那姑娘的五千美元。&rdo;

列夫&iddot;富朗基斯转过头去，细细地观察着黛莎。此时她正在跟那个美国人疯狂地扭摆着，像是在下面第三大道的所有迪厅里正经学习过似的。

富朗基斯撇着肥厚的下嘴唇。

&ldo;我可不喜欢那姑娘。&rdo;

&ldo;您是这艘船上，包括船员在内，惟一一个持这种意见的男人。&rdo;

&ldo;哦，作为女人，我喜欢她。作为一个人，我讨厌她。&rdo;他把他的酒一饮而尽。

&ldo;明天&lso;伊拉克利翁&rso;在桑托林岛抛锚停泊。所有的乘客都将上岛去游览。请您留在船上!我到您的舱室里去，跟您谈谈交货的价钱。&rdo;他付清酒吧招待送来的账单。&ldo;您得设法让您的女友去参加游览!我想跟您单独好好谈谈。&rdo;他转身要走，但又回过头来。此刻他白面团似的脸上露出一副淫荡的色相。

过了一小会儿，黛莎和那美国人走到酒吧来。我的同胞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ldo;你的姑娘真够劲儿，伙计。&rdo;他说，&ldo;我们来为她掷一把色子?还是为她赌喝酒?谁先醉倒在地，谁就算输!&rdo;

&ldo;不干!&rdo;我直摇脑袋。&ldo;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你会愈来愈下流，不堪入目。&rdo;

说着，我轻轻地推着黛莎离开酒吧，把她带到甲板上。

&ldo;明天我不参加游览。&rdo;我告诉她说。

&ldo;你不想看看桑托林岛?那岛可是大自然的一个奇迹。&rdo;

&ldo;买卖要紧。&rdo;

&ldo;可怕的美国作派!&rdo;她大声说道，向前一弯身，轻轻地吻了吻我。

&ldo;晚安，美国佬!&rdo;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黛莎说得一点不错。那岛屿真是大自然的一个奇迹。在几千年以前，火山爆发把它崩成碎片，残留物千奇百怪地堆积起来，高达数百米，陡峭地挺拔于黑绿的海水之上。一艘艘小摩托艇把旅客们从抛锚的&ldo;伊拉克利翁&rdo;号运载到小岛上去。我看见黛莎坐在一艘小艇里，身旁是那个昨晚在酒吧里愿为她赌色子或者赌喝酒的高个子美国人。

七

早餐后我回到自己的舱室里。几分钟后有人敲门。列夫&iddot;富朗基斯走进来。他身穿白色西服，眼戴黑色眼镜。走进来后，他摘下墨镜。我打开皮箱。瞅见一箱子的钞票，富朗基斯不觉舔舔他的下嘴唇。他从衣袋里掏出记事簿和计算器，开始运算，把英镑、马克、法郎一一换算成美元，又抽出几张钞票来查验真假。&ldo;一切都没问题!现在请您锁上皮箱，跟我一起到船长那儿去!&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们请他把皮箱锁进船上的保险柜，到伊斯坦布尔以后再交给我们两人中有收据的那一个。在您确信交付的货物一切就绪以前，收据都在您手上。然后，您才给我收据，我再让船长把皮箱给我。这是通行的规矩。&rdo;

&ldo;不反对。&rdo;

他从电话机上拿起话筒，拨通驾驶舱的号码。&ldo;萨兰迪斯船长可以在他的船室里接见我吗?&rdo;他问道，接着又说出自己的名字。表示道谢之后，他便把话筒放回电话机上。

&ldo;船长在等我们。&rdo;

&ldo;伊拉克利翁&rdo;号船长身材瘦削，头发灰白。交谈是用英语进行的。萨兰迪斯船长丝毫没有惊异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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