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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了莱奥帕蒂。他把金的睡衣轻轻往上拉，检查了一下伤口。子弹直接打中了他的心脏，旁边的皮肤因为烧焦而变色了。血流的不是很多，他应该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死亡了。

他的右手握着一支小型毛瑟自动手枪，放在床上的另外一个枕头上。

&ldo;这简直就是艺术，&rdo;斯蒂夫用手指指着莱奥帕蒂说，&ldo;是的，真是杰作。典型的近距离射击。他甚至把他睡衣都给拉了起来。我听说过这类事情，用一把毛瑟763干的。你确定这是你的枪吗?&rdo;

&ldo;是的，&rdo;她还是看着地板，&ldo;它放在客厅的一个抽屉里‐‐里面没有子弹，但这里却有弹壳，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有人给了我这支枪，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装子弹。&rdo;

斯蒂夫笑了笑，她突然抬起眼睛，看见他的笑容时浑身一抖。&ldo;我不指望有人会相信我的话，&rdo;她说，&ldo;我想，我们还是给警察打电话吧。&rdo;

斯蒂夫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往嘴里放了根香烟，用嘴唇夹着香烟，让它忽上忽下地跳动。他的嘴唇因为莱奥帕蒂的拳头至今还有点肿。他用拇指指甲擦燃了一根火柴，吹出一缕烟雾，轻轻地说：&ldo;不用找警察，现在还不需要。把情况告诉我吧。&rdo;

红发女郎说：&ldo;我在kfqc电台唱歌，这你是知道的。一个星期三个晚上‐‐上一个15分钟的汽车节目。今天晚上我就得去上节目，当我和阿加莎回到家里时‐‐噢，差不多有10∶30了吧。到了门口之后，我想起来家里没有苏打水了，所以我就让她去三个街区外的酒水店买，自己进屋了。房里有股奇怪的味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不过闻起来像有好几个男人来过。当我走进房间时‐‐他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我看见了枪，就赶紧跑过去看看，然后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警察还我清白，以后我不论走到哪里‐‐&rdo;

斯蒂夫犀利地说：&ldo;他进来了‐‐是怎么进来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继续。&rdo;他说。

&ldo;我锁上了门，然后换了衣服‐‐他就这样躺在床上。我进浴室去洗了个澡，想把事情理清楚‐‐如果有什么头绪的话。当我离开房间时我把门锁上，拔走了钥匙。那会儿阿加莎已经回来了，但我不想让她看见我。好吧，我洗了个澡，也振作了一些。然后我喝了杯酒，就进来打电话给你了。&rdo;

她停下来，舔舔指头，然后用指头顺了顺左边的眉毛，&ldo;这就是全部了，斯蒂夫‐‐绝对就是这样。&rdo;

&ldo;这些佣人好奇心都很强的，这个阿加莎看起来比大部人的人还要好奇‐‐也许是我猜错了。&rdo;他走到门边，查看了门锁。

&ldo;我打赌家里有三四把钥匙可以打开这个门锁，&rdo;他走到床边，摸了摸窗闩，透过玻璃看着下面的草地。他头也没回，随意地说：&ldo;金爱过你吗?&rdo;

她的声音变得很尖，几乎带着怒气，&ldo;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女人。许多年前在旧金山的时候，当我还在他的乐队里时，就有一些关于我们的愚蠢的传言。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最近媒体又开始散布这样的谣言，为他在这里的演出造势。今天下午我就是在跟他说，我不愿意再忍了，我不想让任何人把我们俩联系在一起。他的私生活混乱不堪，臭气熏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圈子里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rdo;

斯蒂夫说：&ldo;你的房间是唯一一间拒绝他的吗?&rdo;

女孩的脸红到了暗红色的发根里。

&ldo;听起来有些下流，&rdo;他说，&ldo;但我必须得找到准确的切入点，我想我说得没错吧，是吗?&rdo;

&ldo;没错‐‐我想是的。我想拒绝他的肯定不止我一个。&rdo;

&ldo;出去别的房间喝杯酒吧。&rdo;

她站起来，隔着床目光坦诚地看着他，&ldo;斯蒂夫，他不是我杀的。今天晚上我甚至都没有邀请他来我家里。我不知道他会来这里，或者有什么理由要来这里。信不信随你，但这当中一定有问题。莱奥帕蒂是世界上最不可能自己了断掉自己珍贵的生命的人。&rdo;

斯蒂夫说：&ldo;他的确没有，天使。去喝杯酒吧!他是被人谋杀的，这整件事都是一个圈套‐‐为大人物沃尔特斯掩盖罪行。出去吧。&rdo;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从客厅传来的声音让他明白她已经在外面了。接着他拿出手帕，把枪从莱奥帕蒂的右手里拿出来，把外面仔仔细细地都擦了一遍，又把弹匣卸下来，把所有的子弹拿出来擦了一遍，还有胸膛里的那颗也拿出来擦了。

他重新上好子弹，放回莱奥帕蒂僵硬的手里，帮他把手指聚拢，把食指放在扳机上，最后让手自然地垂在床上。

他在床罩里翻找，然后找到了那个射出来的弹壳，把弹壳也擦了擦，又放回了他找到它的地方。他把手帕放到鼻尖冷漠地闻了闻，绕过床铺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的门。

&ldo;差点把你的衣服给忘了，老兄。&rdo;他低喃道。

奶油色的粗呢外套挂在一个挂钩上，里面还挂着一条系着豹纹皮带的深灰色长裤;一条黄色缎面棉衬衫和一条酒红色的领带和它们并排挂着。一条与领带配套的围巾从外套的前胸口袋里露出来四英寸。地上放着一双肉豆蔻褐色的羚羊皮运动皮鞋，袜子上没有吊袜带。旁边还放着一条上面绣着大大的黑色名字缩写的黄色缎面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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