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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ldo;他必须经过啊，没有其他的路了。&rdo;

瓦尔德曼点点头，又耸耸肩。&ldo;我们没发现别的路‐‐现在也没必要了。我会打电话说明的。&rdo;

他从雷德尔身边经过走到起居室里，坐在电话旁边。

前门的门铃响了起来。雷德尔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乔&iddot;贝提格鲁，又看了看门，轻轻地走到门厅里。他走到门前，略微打开，露出大约六英寸的一条缝，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瘦削男子，看起来风尘仆仆，戴着一顶高礼帽，穿着一件斗篷，尽管雷德尔根本不知道他穿的到底是什么斗篷。男子脸色苍白，黑色的双眼深深地凹下去。他拿下帽子，微微鞠了个躬。

&ldo;贝提格鲁先生在吗?&rdo;

&ldo;他很忙。您是哪位?&rdo;

&ldo;我今早给他留下了一种新的鼻烟样品。我想知道他喜不欢。&rdo;

&ldo;他不想要鼻烟。&rdo;雷德尔说。长相滑稽的怪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或许，最好检测一下那些粉末里有没有可卡因。

&ldo;好吧，要是他需要的话，他知道到哪儿去找我。&rdo;宾格教授礼貌地说，&ldo;祝您下午好。&rdo;他摸着帽檐，转身离开。他走得非常缓慢，风度翩翩。他只走了三步，雷德尔就用他平常不怎么使用的严厉的声音喊道：&ldo;请您进来稍等，先生。我们可能想跟您谈谈您的鼻烟。我看起来那东西不太像鼻烟。&rdo;

宾格教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手臂藏在斗篷底下。&ldo;请问你是谁?&rdo;他语气疏远傲慢地问。

&ldo;我是警察。这间房子里有件杀人案。有可能跟鼻烟有关……&rdo;

宾格教授微微一笑。&ldo;我只和贝提格鲁先生做生意，警官。&rdo;

&ldo;你回来!&rdo;雷德尔咆哮道，把门全部拉开。宾格教授往门厅里看了看，噘起嘴唇。不过他没有动。

&ldo;为什么，那看起来像是贝提格鲁先生躺在地板上，&rdo;他说，&ldo;他生病了吗?&rdo;

&ldo;比这更糟。他死了。照我说的‐‐你回来。&rdo;

宾格教授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手里没有武器。雷德尔作势朝臀部枪套掏枪，这时放松下来，放下了手。

&ldo;死了，呃?&rdo;宾格教授几乎雀跃地笑着说道。&ldo;你不要为这事烦心，警官。我想是他打算逃跑的时候有人朝他开枪了?&rdo;

&ldo;你回来!&rdo;雷德尔开始走下台阶。

宾格教授挥着他又长又白的左手。&ldo;可怜的贝提格鲁先生，他已经死了整整10年了。他只是不知道而已，警官。&rdo;

雷德尔走到了台阶下面，恨不得又把枪掏出来。宾格教授眼睛里的某种东西让他浑身发冷。

&ldo;我想你碰上大麻烦了，&rdo;宾格教授彬彬有礼地说。&ldo;很大的麻烦。但其实很简单。&rdo;

他的右手从斗篷下缓缓地伸出来，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然后一起伸向脸庞。

宾格教授吸了一小撮鼻烟。

（本文译者　李昕冉、梁瑞清）

青铜门

小个子男人可能来自于卡拉巴尔海岸，或者巴布亚岛，又或是汤加塔布这一类偏远的地方。由于岁月的侵蚀，太阳穴已深深凹陷，身材消瘦，皮肤泛黄，在酒吧里喝得微醺。他戴着一条褪了色的学校领带，看样子为了防止虫蛀，他可能已经将它放在锡盒里保存了一年又一年。

萨顿&iddot;康沃尔先生不认识小个子，至少那个时候并不认识，但是他认识那条领带，因为他自己也有一条这样的领带。于是，他有点腼腆地跟小个子打了个招呼，小个子已经有点微醉了，又是举目无亲，就跟他谈了起来。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起了共同的母校，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虽然听起来不够亲切，但话里行间还是挺友好的。英国人都那样。

萨顿&iddot;康沃尔很激动，因为在这个酒吧里除了服务生以外没人跟他说话。他是一个失败者，非常内向，况且在伦敦的酒吧谁也没必要跟谁说话。这也是人们去酒吧的原因。

萨顿&iddot;康沃尔先生回到家的时候，舌头都有点大了，这还是15年来的第一次。他用温水泡了杯茶，然后端着茶杯在楼上的客厅里呆坐着，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那个男人的面孔。面孔变得越来越年轻圆润，有时面孔的下方是一袭白色的伊顿领，有时它的上方又戴着一顶学校的板球帽。

突然间他想起来了，不由得轻笑了一下。这也是多年未曾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了。

&ldo;亲爱的!是卢埃林，&rdo;他说，&ldo;小卢埃林。他有一位哥哥，在骑兵炮兵团服役，后来阵亡了。&rdo;

萨顿&iddot;康沃尔太太漠然地看着他，眼神扫过茶杯的绣花保温套。她那双干涸的栗色眼睛里充满了鄙夷，眼神浑浊，略显呆滞，一张大脸看上去有些苍白。十月的傍晚天灰蒙蒙的，窗上挂着厚重的印有姓名字母图案的落地窗帘，就连墙上挂着的那些先祖肖像也黯淡无光，只有那张有些损坏的将军像例外。

在太太漠然的注视下，萨顿&iddot;康沃尔先生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里有些发慌，握住茶杯的手颤抖了一下，满满一杯茶水全都倒在了小地毯上，就像有意为之似的。

&ldo;噢，糟糕，&rdo;他嘟哝地说道，&ldo;抱歉，亲爱的。还好没有弄脏裤子。太对不起了，亲爱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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