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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呀！呀！&rdo;克伦科斯顿感叹道。

&ldo;你有完没完？&rdo;船长显得极不耐烦。

&ldo;事情是这样的：既然您要了叔叔，那也得捎带上侄儿。&rdo;

&ldo;天！岂有此理！&rdo;

&ldo;对！这是规矩。叔叔和侄儿必须在一起。&rdo;

&ldo;你侄儿？&rdo;

&ldo;一个十五岁的男孩，目前还在见习。但他信心十足，终有一天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水手。&rdo;

&ldo;哦，克伦科斯顿大叔，&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叫起来，&ldo;你把&lso;苔尔芬&rso;号当成培养少年水手的学校了？&rdo;

&ldo;别这么说小水手，&rdo;水手接口道，&ldo;说不定将来会出个纳尔逊、富兰克林式的人物。&rdo;

&ldo;当然！朋友，&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答道，&ldo;你这个人很对我的胃口。把你的侄儿带来吧；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做叔叔的不是你自称的那个大力士，那就有得瞧。去吧，一小时后回来。&rdo;

克伦科斯顿没等他说第二遍。他笨拙地向船长敬了个礼就上岸了。一小时后，他带着侄儿回到船上。这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脸色白皙，身子柔柔弱弱，看上去怯生生的，可没有叔叔的那般体格和意志。克伦科斯顿甚至不得不温言相待，让他不必害怕。

&ldo;走吧，&rdo;他说，&ldo;大胆点！没人吃咱们！船快开了。&rdo;

&ldo;哎！&rdo;年轻人答道，&ldo;愿上帝保佑我们。&rdo;

当天，克伦科斯顿和约翰&iddot;史蒂格斯叔侄加入了&ldo;苔尔芬&rdo;号。

次日清晨，五点，轮船的隆隆机器声响起，在锅炉的震颤下桥也瑟瑟发抖。蒸汽从阀门中逸出，发出嘶声长鸣，出发的时刻到了。

尽管天还黑沉沉的，码头上、桥上还是挤满了送行的人群。人们赶来向这英勇无畏的船只道别。万桑&iddot;普雷费尔紧紧地拥抱住詹姆斯船长。就像古罗马时代送别亲人上战场一样。他气度不凡，落在侄儿脸上的两个响亮的吻显示出一个不倦的灵魂。

&ldo;去吧，詹姆斯，&rdo;他对年轻船长说道，&ldo;早去早回，千万记住，要充分发挥你的优势。高价售出低价买进，叔叔会对你刮目相看的。&rdo;

这句话是从《怎样作一个成功的商人》上引用的，话音一落，叔侄作告别分手，所有送行的人都上岸了。

这时，克伦科斯顿和约翰&iddot;史蒂格斯紧靠着站在艏楼上，叔叔兴奋地对侄儿说：

&ldo;太好了！太好了！两小时后我们就在海上了，我想象中的旅行就是这般开始的。&rdo;

小水手只是紧握克伦科斯顿的手，没说话。

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正在下发启航前的最后命令。

&ldo;有压力吗？&rdo;他问大副。

&ldo;有，船长。&rdo;马修答道。

&ldo;很好，解开缆索。&rdo;

他的命令马上被执行。&ldo;苔尔芬&rdo;号启程了。它穿过众多的船只，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只留下响砌云霄的欢送声。

&ldo;苔尔芬&rdo;号沿克莱德河顺流而下。克莱德河可说是人类辛勤劳动创造出的奇迹。六十年来，挖泥机不停地挖、铲，河道深达十五法尺，河宽也增加了三倍。格拉斯哥码头林立的桅杆和岸上的烟囱越来越小，最后完全隐在烟雾中。锤子、斧头的叮噹声也越来越微弱，船驶至巴尔蒂克村，只见岸上农舍、别墅鳞次栉比，与工厂比邻而居。&ldo;苔尔芬&rdo;号减缓马力，慢慢航行在河堤间的狭窄水道里。其实宽度对一条可通航的河道来说并不十分重要，主要要求航道比较深。轮船由苏格兰海最优秀的水手驾驶，穿过漂漂荡荡的浮标，抛下挂着信号灯的石柱和沙丘，昂头前进。它驶过朗弗朱镇，来到克尔巴特克山脚下的布林港湾前（沿布林港往里走，可到达连接爱丁堡和格拉斯哥西城的运河口），克莱德河面也陡然变宽。

迷雾中，隐隐约约可以瞥见四百法尺高的敦巴顿城堡的轮廓。左岸格拉斯哥的船只在波浪中时起时伏。继续前行了几英里，船只行至詹姆斯&iddot;瓦特的故乡格里诺克门前。再下去就到了克莱德河的入海口，河水从这里的海湾流入北方运河里。&ldo;苔尔芬&rdo;号感受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的气息。驶出海口，它沿着风景如画的阿兰岛海岸航行。

船只绕过冈蒂尔角，驶过拉特隆岛。&ldo;苔尔芬&rdo;号派小船把领航员送回漂浮在海面上的小帆船后，船长一声号令，它取道爱尔兰北部海道，船舶一般都不走这边。不久，最后一片陆地也消失不见了。眼前是苍茫一片碧海。

第三章　海上

&ldo;苔尔芬&rdo;号有优秀的水手，这并不是指他们善长海战，他们都是些久经风霜经验丰富的海上雄鹰。仅此足矣，这些人虽都意志坚定。但多多少少有点生意人的投机心理。他们抛开荣誉，追逐财富。

&ldo;苔尔芬&rdo;号没有辜负造船师和船长的期望，航行很快，不久它就驶出英国水域。悬挂着英国国旗的&ldo;苔尔芬&rdo;号，任何北方海军都无权进攻。那好，死死咬住它不放；阻止它冲破海上封锁，绝妙之极，所以&ldo;苔尔芬&rdo;号会全速前进抛掉跟踪者。

船上始终高度警戒着。不管天气多么冷，必须派一个水手爬在高高的桅杆上，监视远方地平线上是否有船只追来。夜幕降临时，詹姆斯船长认真的嘱咐大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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