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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走着瞧。&rdo;老水手说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ldo;你们两个，去。&rdo;水手长指着两个水手命令道。

接到命令，两个壮汉上前去，剥掉克伦科斯顿的衣服，抬起可怕的鞭子，举在犯人肩头上方。突然，小水手约翰&iddot;斯蒂格斯脸色刹白，惊慌失措地冲上甲板。

&ldo;船长。&rdo;他喊道。

&ldo;哦！侄儿！&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似有所思。

&ldo;船长，&rdo;小水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道，&ldo;克伦科斯顿不愿意说的，我说！他缄默不语的事，我不会加以隐瞒。不错，他是美国人，我也是，我们两人都坚决反对奴隶制，但决不是奸细，来&lso;苔尔芬&rso;号卧底，想把它出卖给北方盟军。&rdo;

&ldo;那你们来此有何贵干？&rdo;船长厉声质问，一边仔细地注视着这个男孩。

约翰先是犹豫了片刻，然后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ldo;船长，我想和您单独谈谈。&rdo;

当约翰&iddot;斯蒂格斯还在那里举棋不定时，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小水手年轻的脸庞上皮肤细腻，声音特别温约婉转，白皙纤巧的双手刚刚染成茶褐色。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但仍然充满了温柔的情感。看到这一切，船长脑海中灵光一闪。当约翰说出要求后，普雷费尔定定地看着克伦科斯顿，后者耸了耸肩；他又疑惑地看着小的，约翰躲闪着他的目光，他只说了句：

&ldo;跟我来。&rdo;

约翰&iddot;斯蒂格斯随他来到艉楼，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推开舱门，对紧张得面色泛白的年轻人说道：

&ldo;请进，小姐。&rdo;

约翰听他这么一叫，脸刷地一下变红了，两粒泪珠情不自禁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ldo;请放心，小姐，&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放柔了声音，&ldo;请您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到我的船上来？&rdo;

年轻女子不知如何作答，踌躇半晌；后来看到船长善意的目光，心情平静下来，决心讲述一切。

&ldo;先生，&rdo;她说道，&ldo;我想搭乘您的船去查理斯顿找家父。然而，由于北军的封锁，水陆交通都断绝了。我实在不知如何进城。这时正好听说&ldo;苔尔芬&rdo;号此行就是冲破封锁，驶进查理斯顿港口。因此，我上了您的船，先生，我事先没征得您的同意，请原谅。但如果我直接向您提出这个要求，您必然会拒绝我的。&rdo;

&ldo;当然。&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答道。

&ldo;所以，我只好瞒着您了。&rdo;姑娘坚定地说。

船长抱着双臂，在舱里走来走去。

&ldo;您叫什么？&rdo;他问。

&ldo;詹妮&iddot;哈里伯尔特。&rdo;

&ldo;但据从克伦科斯顿手头搜到的信件，您父亲不是在波士顿吗？&rdo;

&ldo;是的，先生。&rdo;

&ldo;在美国南北两方打得正激烈的时候，一个北方人却为何跑到南部城市里？&rdo;

&ldo;先生，我父亲是囚犯。当内战的枪声打响，合众国的军队被南部联邦军赶出索姆特要塞时，家父正在查理斯顿。他极力宣扬废除残酷的奴隶制，招致南方拥护奴隶制分子的忌恨。勒内加尔将军无视法律，竟下令逮捕了家父，把他投入监牢。我当时正在英国一个亲戚家度假，他刚刚去世。因此，除了我家最忠实的仆人克伦科斯顿外，我举目无亲，孑然一身。我想见到父亲，陪他坐牢。&rdo;

&ldo;哈里伯尔特先生以前是干什么的？&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问。

&ldo;他是位正直忠诚的记者，&rdo;詹妮自豪地说，&ldo;他是《论坛报》最受尊敬的一名主编，他是勇敢地捍卫黑人权益的斗士。&rdo;

&ldo;一个废奴分子！&rdo;船长激动地嚷起来，&ldo;就是那些借口废除奴隶制，在国内点燃战火，使人民流血，使国家变为一片焦土的人！&rdo;

&ldo;先生，&rdo;詹尼&iddot;哈里伯尔特脸色刷白，反驳道，&ldo;你侮辱家父！请您牢牢记住，即使我是一孤身女子，也要坚决捍卫父亲的名誉！&rdo;

鲜血涌上年轻船长的额头；既感愤怒又觉渐愧。他几乎就要恶言相向；但他极力克制住，拉开舱门。

&ldo;水手长。&rdo;他喊道。

水手长闻声赶来。

&ldo;这个船舱以后属于詹妮&iddot;哈里伯尔特小姐，&rdo;他说道，&ldo;在艉拨给我准备一张吊床。好了，你去办吧。&rdo;

水手长听到船长称这个小男孩为&ldo;小姐&rdo;，吃惊地望着她。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示意他退出去。

&ldo;小姐，现在您在自己家了。&rdo;

年轻船长说完就离开了。

第四章　克伦科斯顿的诡计

哈里伯尔特小姐的事很快传遍全船。克伦科斯顿是有问必答，丝毫不觉尴尬。根据船长的命令，他早从绞盘上放下来了，也逃过了一场鞭笞。

&ldo;九尾猫，真是漂亮的小东西。特别是它那天鹅绒般的爪子。&rdo;克伦科斯顿开玩笑着说。

放下来后，他马上回到船舱，把一个小箱子带给詹妮小姐。姑娘又换回了女装。但她关在舱里，不到甲板上去了。

至于克伦科斯顿，经盘问，他只作过骑兵，从没当过水手，对船上那套一窍不通，因此，人们只得让他歇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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