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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情况如何，詹姆斯先生？&rdo;克伦科斯顿问。

&ldo;我们应该走了一海里半了，&rdo;船长答道，&ldo;克伦科斯顿，你什么都看不见！&rdo;

&ldo;什么都看不见。我视力还不错呢。哎！我们会到的！那边不会察觉什么……&rdo;

话音未落，一束焰火划破夜空，朵朵小花绽放在高空中。

&ldo;信号！&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叫起来。

&ldo;见鬼！&rdo;克伦科斯顿骂起来，&ldo;是在城堡方向，等等。&rdo;

第二响、第三响相继升空。几乎同时，小艇前方一海里处也亮起同样焰火。

&ldo;那是桑特堡，&rdo;克伦科斯顿说道，&ldo;是警告有人越狱了。全力划！事情暴露了。&rdo;

&ldo;使劲划，朋友们！&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大声鼓励着水手们。&ldo;那些焰火燃亮了前进的道路，&lso;苔尔芬&rso;号在我们前方不到八百法尺处。我听到了船上的钟声。加油！加油！五分钟后能到，每人奖二十英镑。&rdo;

水手人拼着全身力气，小艇像离弦的箭擦着水面呼啸前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查理斯顿城方向炮声隆隆。克伦科斯顿感觉到船头二十英寸的地方闪过一个物体，大概是一枚炮弹吧。

这时，&ldo;苔尔芬&rdo;号又飘扬起钟声，越来越近了。小艇又划了几桨，靠拢了大船。很快，詹妮就扑进父亲的怀抱里。

小艇马上被波浪冲走，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冲上艉楼。

&ldo;马修先生，准备好了吗？&rdo;

&ldo;准备好了！船长。&rdo;

&ldo;砍断缆绳，全速前进。&rdo;

不大一会儿，螺旋桨推动&ldo;苔尔芬&rdo;号驶往主航道，把桑特堡抛在身后。

&ldo;马修先生，&rdo;詹姆斯吩咐道，&ldo;我们不能走沙利文岛那边，那样我们会直接暴露在南军的炮火下，尽量靠右，舷侧避开北军的攻击。驾船的人可靠吗？&rdo;

&ldo;可靠，船长。&rdo;

&ldo;船上的灯火全部熄灭掉，隆隆的机器声已经很惹眼了，但没办法。&rdo;

说话间，&ldo;苔尔芬&rdo;号正高速行驶着。但由于要靠右航行，船时不时被迫靠拢桑特堡。它离船还不到半海里，这时，炮眼里一片火光，炮弹雨一般地落在船前方，溅起万丈水花。

&ldo;太早了，一群笨蛋！&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哈哈大笑。&ldo;全速前进！我们必须冲出重围！&rdo;

司炉把炉火烧得熊熊的，&ldo;苔尔芬&rdo;号整艘船骨在隆隆马达声中瑟瑟发抖，似乎顷刻就要散架似的。

此刻又传来一声炮响，船尾一枚弹丸尖叫着冲上来。

&ldo;太迟了，蠢货！&rdo;年轻船长吼叫着，声音如虎狼般地咆哮着。

克伦科斯顿正站在舰楼顶上，他叫着：

&ldo;又逃脱一炮。再过几分钟，我们就能摆脱掉南军了。&rdo;

&ldo;你认为我们不必再担心桑特堡的进攻了？&rdo;詹姆斯问。

&ldo;不错。现在应该小心苏利文岛边的穆尔特里堡。但留给它的也只有半分钟，如果它想逮住我们，就挑好时机，仔细瞄准吧。我们正在接近它。&rdo;

&ldo;好！穆尔特里堡的位置能使我们的船扬长直入主航道。开火呀！开火呀！&rdo;

就在这时，要塞闪现在一片亮光中，仿佛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亲自在指挥大炮。空中传来一声可怕的巨响，随后听到&ldo;苔尔芬&rdo;号上劈里啪啦的断裂声。

&ldo;这次可中标了！&rdo;克伦科斯顿哀叹一声。

&ldo;马修先生，&rdo;船长喊着船头的大副，&ldo;怎么了？&rdo;

&ldo;船头的斜帆桁断了。&rdo;

&ldo;有人受伤吗？&rdo;

&ldo;没有，船长。&rdo;

&ldo;别管什么桁了！靠右！靠右！朝小岛驶去。&rdo;

&ldo;南军都是些混蛋！&rdo;克伦科斯顿叫起来，&ldo;我宁愿挨北军的炮子，那还好受点！&rdo;

其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ldo;苔尔芬&rdo;号并不能说已脱离了险境，因为就算当时莫里岛上过几上月后才安装那些可怕的大炮，但用它已有的炮火对付像&ldo;苔尔芬&rdo;号这样的大船已绰绰有余。

何况，桑特堡和穆尔特里堡的隆隆炮火也使岛上的北军及封锁水面的海船提高了警惕。围城者曾不明白这次夜袭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但似乎并不是冲着他们而来的。但不管怎样他们也会加强戒备，以随时应付突发事件。

这就是船行于莫里岛水域时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所考虑的，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只一刻钟后，半边夜空被照得通明。雨点般的炸弹落在船体四周，水花直溅到舷墙之上，有几枚甚至都落到甲板上了。但幸运的是，它们是底坐落地，&ldo;苔尔芬&rdo;号这才死里逃生。后来人们才了解到，这种炸弹威力巨大，里面装有的希腊火硝一被引燃，足以覆盖一百二十平方尺的大面积，一直可燃烧二十分钟，根本没法扑灭，只需一枚这种炸弹就能毁掉一艘船。&ldo;苔尔芬&rdo;号还算幸运，当时这种炸药刚发明出来，构造设计上远不完善；炸弹射出后，由于自身的旋转使其呈抛物线运动，落地的时候，先以弹体的底座触地，而不是装着击发器的尖头。也就是这个设计上的缺陷使&ldo;苔尔芬&rdo;号逃过一劫。加之这些炸弹一点不沉，所以对船体没有造成很大损害，它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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