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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阵内自小在卖春店里混，才捞得今天的地位。挑选过无数女人的他，也从没见过这般奇特的美女。她的五官若独立来看都嫌有所不足：眼睛衬托在瘦长的脸上显得太大了点;嘴唇过于丰厚;鼻梁也高得有些超乎标准。但这些拚合起来却有一种慑人的魅力。曲线极佳的身体密藏在黑色晚装内，反而散发出诱人的神秘感。阵内嗅到一股说不出品牌却浓淡极之适宜的香水味。

最奇异的还是那双眼睛。那种刚强而且仿佛具有透视力的眼神，不应属于女性拥有。

康哲夫没有欣赏眼前美女的心情。他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鼓起勇气问：&ldo;媞莉亚仍……活着吧?&rdo;

娜塔莎展露出暧昧的微笑。&ldo;可以这样说。她仍在人间。但是假如你永远也不能再见她一面，她对于你而言也就等如死了。&rdo;她以英语回答。阵内听不懂。

&ldo;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够阻止我找她!&rdo;一股怒气迅速自康哲夫腹下升起。他用力把那帧照片摔在榻榻米上。&ldo;但是我必须确定她是否真的仍然生存!那场火灾……她确实……假如她没有被烧死，一定会回来找我!我不明白……&rdo;

康哲夫的表情顿又化为悲哀，声音变得哽咽。他双手掩住脸庞，仿佛完全陷入了迷乱状熊。

&ldo;她失去了一切记忆。&rdo;娜塔莎冷酷地说。&ldo;她忘记了你的存在。&rdo;

&ldo;不!&rdo;康哲夫悲嚎，用力抓住头发。

&ldo;康先生，冷静下来。&rdo;面对疯兽般的康哲夫，娜塔莎毫不动容。&ldo;我们能够治好她。我们拥有比你想像范围以外更巨大的力量。我们能够把妮莉亚从地狱中带回来，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仍然生存，这是毫无疑问的事。你曾在新宿街头亲眼看见她，不是吗?&rdo;

康哲夫左掌猛力拍在榻榻米上，把一只酒杯击碎。瓷片一半陷入了榻榻米，一半插进了掌心。鲜血自掌沿冒出。

康哲夫那凶暴的眼神再次出现，直视娜塔莎。&ldo;我要见她。&rdo;

&ldo;那是有条件的。&rdo;娜塔莎毫不畏惧地回视康哲夫。&ldo;你听过一则希腊神话吗?为了寻找被毒蛇咬死的爱妻尤丽黛，乐师奥菲斯走上地狱之旅，以动人的竖琴和歌唱感动了冥王海地士，获准把尤丽黛从冥界带回人间。

就如冥王一样，我们也很欣赏你那弹奏绝妙&lso;乐曲&rso;的能力──只是你用的不是琴。你只要答应为我们完成三项任务，你也可以像奥菲斯一样再次拥抱爱人。&rdo;

康哲夫的眼神软化了。他已猜到了答案。但他不得不问。&ldo;是什么任务?&rdo;

&ldo;杀人。&rdo;

康哲夫跪下来，双手十指把榻榻米抓破。他垂下头。

阵内看见眼泪从下垂的长发间滴落。

&ldo;我们知道你过去的一切经历。&rdo;娜塔莎说。&ldo;怎么样?康哲夫先生，你愿意再次为你所爱的女人而杀人吗?我指的是任何我们指定的目标──即使那是小孩和孕妇;对于世界和平举足轻重的领袖;甚至你所认识的人──除了媞莉亚和你自己。你愿意答允吗?&rdo;

康哲夫蓦然站立起来。哭泣已停止。

娜塔莎露出胜利的笑容。

阵内胜舟虽然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已隐约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ldo;龙兄!&rdo;阵内呐喊。&ldo;你不能就这样离开!&rdo;他转向娜塔莎。&ldo;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别小觑&lso;阵内组&rso;，即使你是女人──&rdo;

娜塔莎截住他的话，以日语说：&ldo;组长，你忘了我送给你的信封啊。&rdo;

阵内忍住怒气，从部下手上接过信封，用力撕了开来。看见里面的照片和几页文件，他的脸色顿变苍白。

&ldo;组长。&rdo;娜塔莎的声音对阵内而言尤如铁锤的重击。&ldo;这些东西足够使你被判五次死刑。我们还有更多。&rdo;

阵内的双手许久没有像此刻般强烈颤抖了。他在苦思，眼前的女人怎么得到这些罪证?她是谁?

娜塔莎站起来。&ldo;组长，你是无法跟我对抗的。康哲夫，我们走吧。&rdo;她步向纸门。

数名&ldo;阵内组&rdo;部下把出口拦住。娜塔莎转头瞧着阵内胜舟。

阵内突然把盘坐的姿式变成下跪，向康哲夫深深叩首。

&ldo;龙兄──不，康兄，请不要舍&lso;阵内组&rso;而去!我阵内胜舟一人宁可上绞刑台或是人间蒸发，也不能放下&lso;阵内组&rso;二千兄弟不理。请留下来领导他们吧!如今大战争在即，假如失去了你，&lso;阵内组&rso;将难逃全灭的命运!&rdo;

康哲夫垂头凝视阵内的背项。他第一次对这个极道老大感到敬佩。

康哲夫的视线转移，落在榻榻米上遗留的那帧照片上。表情连同记忆一起失去了的媞莉亚，孤寂地站在草原上。照片中的天很蓝，草原很翠绿。看来是一片十分遥远的地方。但是为了到达这片草原，康哲夫决心付出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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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炽天使之诞生

康哲夫赤裸浸浴在一种温暖的特殊盐水中，经过激烈体能训练后的疲劳迅速消散。眼皮变得沉重。他在入睡后十一分钟造了一个梦。

……在草坡上他紧紧拥抱着媞莉亚。和风吹拂他们赤裸的身体，带来一种比造爱还要畅快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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