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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尸体打捞工作仍在进行中，故估计确实死亡数字仍会进一步上升……

★　　　　　　　　★　　　　　　　　★

&ldo;别再拖下去了!&rdo;仍然不敢脱去面罩的&ldo;天鹅&rdo;在房间里，向正在用餐的&ldo;老鹰&rdo;说。&ldo;干脆把所有男人杀光吧!他们有八百多人啊，万一……&rdo;

&ldo;这牛排的味道淡了些。&rdo;&ldo;老鹰&rdo;放下刀叉，用餐巾抹拭咀唇。&ldo;那个厨子大概怕得忘记下盐吧。&rdo;

&ldo;&lso;老鹰&rso;，怎么样?&rdo;

&ldo;我答应了一位很重要的人物，一定要确定那个姓姜的男人在船上。他已接受过整容手术。我们要把他找出来解决掉。&rdo;&ldo;老鹰&rdo;抓起搁在桌旁的面罩。&ldo;这是最优先的工作。不完成了它，我们拿到钱也没有地方可以躲避。&rdo;

&ldo;老鹰&rdo;戴上面罩后，声音变得含糊了些。&ldo;找出那姓姜的，之后便按你的计划行动吧。只留下女人和小孩。满意吗?&rdo;

&ldo;我只恐怕在找到他之前已把妇孺杀光……&rdo;&ldo;天鹅&rdo;的眼神充满忧虑。

&ldo;别担心。只要他在，他的女人也必定在船上。他不会眼看着她被处决的。&rdo;

★　　　　　　　　★　　　　　　　　★

康哲夫躲进甲板上壁球室旁的一个小小更衣室里，松了一口气。第一步骤总算顺利完成了。终于进入了&ldo;敌境&rdo;。

甲板上的守备果然较为松懈。看来恐怖份子大多集中在驾驶台、机轮部、电讯室和人质禁闭处。

康哲夫脱下双掌上的磁铁，然后卸下大背囊。他脱去那套厚厚的潜水衣。混身都被汗湿透。他从背囊外的小口袋拿出一片细小的黑色塑胶吸水巾，把头发和身体抹干。

康哲夫接着换穿衣服：一套麻质的&ldo;乔治奥阿曼尼&rdo;西服，配上浅蓝领带、棕色皮鞋和几件琐碎物品，还有一具黑色防震塑胶手表。

其余带来的装备统统塞进一个长形储物柜中。他不能带任何武器──除了自己的身体。

★　　　　　　　　★　　　　　　　　★

血腥与呕吐物的气味混合，充塞于偌大的餐厅内。

有许多男乘客禁不住饮泣──他们的妻子和女朋友的尸体此刻正漂浮在深沉的印度洋之上。

人质群前方遗下了一大滩血渍。那里杂混了二十七名无辜牺牲者的鲜血。

位于一段雕镂阶梯上的正门再次向两旁打开。所有人沉默起来，引颈观看谁是下一个牺性者。

&ldo;老鹰&rdo;抱着一个小婴孩。出现在阶梯顶上，俨如舞台上的明星。军靴在地上踏出浅红色的印痕。

&ldo;不要!&rdo;婴孩的父亲从那幅包裹着小生命的碎花毛巾认出是自己的骨肉。他忍耐不住站立起来。&ldo;不!不要伤害他!求求你，用我代替──&rdo;

坚硬的步枪托把他的脸骨击裂了。他立刻昏眩。旁边几个人质及时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他们以愤怒的眼神瞪视那蒙面的攻击着。

&ldo;老鹰&rdo;安抚着正熟睡的婴儿，然后把他放在染着血渍的地毯上。

&ldo;你们要怨恨的话，就恨那位姜少将吧。&rdo;&ldo;老鹰&rdo;的左腿悬空，军靴底距离婴儿脸庞仅一公分。&ldo;babe，itsnotpernal（小宝贝，这不是私怨）。&rdo;

一名老人从人质丛中站立起来。他缓缓走向&ldo;老鹰&rdo;。

&ldo;老头，停下来!&rdo;持枪的恐怖份子呼喊。但老人不予理会。

那名恐怖份子准备开枪。&ldo;老鹰&rdo;挥手止住了。

&ldo;你不能杀他。&rdo;老人站在&ldo;老鹰&rdo;跟前说。&ldo;他只是个婴儿。假如你还有少许良知──。&rdo;

&ldo;老鹰&rdo;突然伸手，抚摸老人的脸颊。老人压抑着肉体接触带来的强烈恐怖感。他决心要拯救这个婴孩。

&ldo;老鹰&rdo;脱下老人的眼镜，随手抛到地上。&ldo;你不怕被杀吗?&rdo;

老人闭上眼睛。十秒钟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ldo;不。我愿意代替这个小孩子。&rdo;

&ldo;很好。&rdo;&ldo;老鹰&rdo;左手再次抚摸老人的脸，以指头拉扯老人皱纹满布的皮肤。&ldo;看来这不是假的啊……&rdo;

&ldo;老鹰&rdo;左手拇指突然贯进老人的右眼，刺破了眼球!

老人发出悲鸣，猛力想挣脱那指头。但&ldo;老鹰&rdo;左手另外四根又长又粗壮的手指却把他头颅右侧牟牢捏住。

老人的挣扎产生一种湿滑物体磨擦的可怖声音。

&ldo;老鹰&rdo;左手五指猛裂地抓紧。老人右半边头骨碎裂。稀疏白发沾满血和脑浆。他的尸体软倒在地。

&ldo;看到了吗?姜少将，你不感到惭愧吗?&rdo;&ldo;老鹰&rdo;吼叫。

姜正熙确实在人质群之中。他看到了每一幕──每一个人被杀的情景，他都瞪着眼看得清楚。

但他不愿走出来。

──高罗共和国二千一百万人的幸福正掌握在我手上。我不能死。

姜正熙同时也知道：恐怖份子解决了他之后，也将把这座餐厅内八百多名人质杀绝。杀光了男人，只留下妇孺，更便于控制局面。反正杀一个人和杀一万个人同样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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