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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ldo;永远都有选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rdo;

&ldo;这跟你没有关系，我……&rdo;

&ldo;怎么会没关系!&rdo;我喊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臂，没有想到会这么用力。

&ldo;你并不笨，笨跟你八竿子打不着，那么多年来你看着我跟在你后面，看我看你的眼神，天杀的全世界都看得出来，你不能站在我面前说你不知道。你怎么敢说那跟我没有关系?那是我听过最残酷的一句话。你的一切都跟我有关系，你早就知道了。你是真的笨，还是只是在耍我?你怎么能假装不知道我一存到四百元银币，满脑子想的都是把你娶回家?我愿意去伦敦，我愿意做任何事。&rdo;

我放开她，梅西完美的不完美脸庞柔和了几分，宽容了一些，好像终于想起我是谁，而不只是我做了什么。

&ldo;我是想过你可能会考虑结婚，&rdo;她转向梳妆台，开始整理头发，&ldo;而且我本来可能会做出比嫁给自己最好的朋友还糟的事。可是，你问过我吗?&rdo;

&ldo;那是后来……看看我，我怎么开得了口?我没有脸问。&rdo;

&ldo;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rdo;

&ldo;我一无所有，现在还是，只有一个发疯的哥哥和二十具小尸体。&rdo;

我的心脏差点停止。我想是因为把这两个事实相提并论，感觉像是把一幅图撕成碎片再重拼回去。

范伦。范伦丁。我的脑子往这个方向急速转动。那两封出自高谭之神的左右手的恐吓信，很有可能是某个激进本土主义派的警察的杰作。非常可能。至于第三封，那封信有点混乱，同时也令人混乱。感觉像受了……什么影响。

有可能是吗啡吗?跟随手可得的其他东西混在一起?烟硷、大麻烟、鸦片酊?

我觉得恶心。不可能的，我极力否认，血液倒流，头晕目眩。他想杀你不表示……他想杀你是为了该死的党，而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小鬼会把党拖下水。该死，第一个带你去看利安的人是他。还有小鸟。小乌信任他，小鸟……从他开始进出丝儿?马许的妓院就认识他。两人再次相遇不过几个小时，他就把小鸟偷偷抓到收容所。

那天他跟我一起去质问马许夫人，难道他们两人早就串通好要联手把我耍得圑团转?那天难道我完全没弄清状况，尤其不知道自己哥哥在搞什么鬼?

我的双手抖个不停，只好把双手合十，掌心对掌心。我在脑中重新把范伦的可疑消遣复习一遍。咳药、酗酒、贿赂、暴力、嫖妓、赌博、偷窃、行骗，敲诈、鸡奸。仪式性弑童。

&ldo;不可能的，&rdo;我大声说，&ldo;不可能。&rdo;

&ldo;什么不可能?&rdo;西问，仍在梳头。

&ldo;我哥。他一直要我放弃调查，难道是因为他担心我会把嫌疑指向……&rdo;

&ldo;指向什么?&rdo;

&ldo;指向他。&rdo;

梅西咬住嘴唇，睫毛底下射出一丝同情的眼神。

&ldo;范伦绝不可能伤害小孩，自己的哥哥你不会不了解吧?&rdo;

我回瞪着她。圣母玛丽亚啊。我不知道接下来五秒钟我是否无法呼吸，或者呼吸再也不像是再实际不过的一种嗜好。

常有人不经意告诉我一些事。我是一个会走路的告解室，只不过外表是个下巴方正、四肢瘦削、身材矮小的警察，有双绿色眼睛，乱蓬蓬的金发，额头上有美人尖，还有一张残缺的脸。遇到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我还不如当个会走路的棺材。

&ldo;你刚叫他范伦。第一次是他，对吧?&rdo;

我预料之中的沉默在我们之间降临。表示默认。

&ldo;我们以前常在你家进出，&rdo;我愚蠢地说，只是想打破压迫人的沉默。

&ldo;你以为是爱，指的就是范伦。&rdo;

梅西没回答。她梳好了头发，除了左后方永远不肯安分的一绺卷发。

&ldo;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范伦?&rdo;她低声问，&ldo;甚至怀疑他会谋杀小孩?&rdo;

&ldo;不久前他想杀了我。&rdo;

梅西皱着眉头，披上灰斗篷，那是和善的皱眉，如果有这种可能性的话。

&ldo;你哥不会做那种事，有人故意耍你，找你麻烦的是谁?&rdo;

&ldo;小刻和摩西，丹提，范伦的两只哈巴狗。&rdo;

梅西笑道：&ldo;你指的是丝儿?马许的哈巴狗，不过她砸了不少钱堵他们的嘴。&rdo;

可想而知，我错得离谱。丝儿?马许看到了那件睡衣，想把小鸟抓回去。丝儿?马许希望我别再调查她的雏妓为什么被人丢进垃圾桶，而范伦曾经警告我她会想办法除掉我，而且她曾经为了报复想除掉他。

&ldo;既然知道你要的是他，不是我，&rdo;我问，声音细如磨过的刀片，&ldo;你认为这对我还重要吗?&rdo;

这次她虽然没回答，却张开了嘴。她试着回答‐‐尽管她的生活刚刚才毁于一旦，愿上帝保佑她善良的心‐‐她试过了，只是想不出该说什么。

&ldo;我怀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比较好，&rdo;我又说，&ldo;我想杀了他，会比他想杀了我更好?&rdo;

她屏住呼吸：&ldo;提姆，你不要……&rdo;

&ldo;今天下午你坐的那辆马车，就是在松树街教堂门前放你下车的那辆……那辆车就是黑帽人的车。你跟他在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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