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刚才为什么那副表情?&rdo;沈清撇撇嘴,&ldo;第一次看你那么凶。&rdo;
许倾玦微微挑了挑眉,侧过脸沉默了好半天,才问:&ldo;你怎么会答应到这里来?&rdo;
想想自己确实没有理由这么轻率就跟人上车,但她还是答得无辜:&ldo;他们说你也会来嘛。&rdo;其实还有一句话:这里毕竟是他家,她有什么好怕的!当然啦,这话她是不能说给他听的。
&ldo;因为我会来,所以你就来了?&rdo;许倾玦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解释很不满意。
&ldo;对呀!&rdo;沈清轻快地回答。反正这也算原因之一。
沉默了一下,许倾玦终于抿起嘴角,默然地转过头,不再说话。
车子在雨里缓慢地开了十几分后,沈清看腻了窗外模糊不清的夜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ldo;你今天来,是特意来接我的?&rdo;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砰砰加速跳了两下。想到刚才许倾玦回到他排斥的许家,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两人携手离去,她觉得一切就好像是电视里演的一样。
她侧着头,直直盯着那张清冽冷峭的脸,等了好半天,才听见他低低地&ldo;嗯&rdo;了一声,算作回应。
眨了眨眼,她喜滋滋地点头:&ldo;看来我还挺重要的嘛。&rdo;
&ldo;知道就好。&rdo;这一回,许倾玦回答地很快。
&ldo;呃?&rdo;微微一愣。
沈清睁大眼睛,扭过头去看,车里没灯,许倾玦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眼睛向着前方,并没朝向她。
他刚才,是在肯定她真的很重要吗?
清了清喉咙,她不太自在地动动握在一起的手,讷讷地确认:&ldo;什么意思?&rdo;
&ldo;什么什么意思?&rdo;这一次,许倾玦也侧过脸来。
你耍我啊!听他茫然的语气,沈清禁不住在心里大叫一声。本想就此作罢,但以她的性格,是不能容忍某些事情不清不楚的。
反正自己也确实想知道,于是她加重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再问了一遍:&ldo;你刚才说&lso;知道就好&rso;是什么意思!&rdo;
许倾玦没说话。
车厢里立刻安静了下来,静到可以听见外面的雨声。
沈清猛然间觉得尴尬了起来,她甚至觉得前面的司机师傅一直在专心听他们的对话,而此刻正从后视镜里瞟着她呢。
狠狠咬着牙,刚打算就此放弃这个丢人的问题,车子正好经过市区中心最大的购物广场。窗外明亮的夜灯和闪烁的霓虹穿透被雨雾蒙胧了的玻璃,晃了进来,沈清看见那削薄的唇边一抹淡却明显的笑意。
还没等她想明白,许倾玦已经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低迷的磁性,&ldo;平时不是很聪明么?&lso;知道就好&rso;的意思是,你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rdo;
这一回,轮到沈清彻底失语,只觉得眼前微微有点眩,两边脸颊一点一点在发热。于是,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双虽然失焦却依旧迷人的眼睛,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
听不到对方回应,许倾玦闭了闭眼,极有耐心地又问:&ldo;还没明白?&rdo;究竟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这个女人有时候真有这么糊涂?
等了一会,仍旧听不到声音,许倾玦不由地握紧掌中柔软的手,轻轻皱了皱眉,&ldo;怎么了?&rdo;刚才说的时候,确实没顾虑她的感受。或许,他的话真的吓到了她。也许,她只想作一对普普通通的朋友。
&ldo;啊?&rdo;见许倾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沈清才回过神来。
他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以往的种种,此时此刻他的语气,还有从头到尾不曾松开的手……如果她还不明白,那岂不是真的很傻?
虽然在得到答案之前心底里确实有隐隐的期待,但当真正一切到来时,总难免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ldo;那个……&rdo;她在犹豫该怎么问比较好。
&ldo;怎么?&rdo;听见她终于有反应,许倾玦也放缓了声音。
沈清停了一下,才咬着唇轻轻笑了笑:&ldo;你说的重要,我可不可以把它理解成喜欢?&rdo;后面一句,她刻意放低声音,生怕被司机听到。因为如果换作是她,听见一晚上一男一女在你来我往地隐晦地讨论这种问题,一定会暗地里笑死。
她的话刚落音,车子也慢慢停了下来。
&ldo;到了。&rdo;司机边说边打开顶灯。
沈清往前一看,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了个正着。
果然!沈清在心里讪讪笑了两声。
许倾玦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掏了钱递出去,然后握着她的手,打开车门的同时说道:&ldo;可以。&rdo;
10
(十)
站在电梯里,沈清一直抬着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心里不禁暗暗好奇,究竟是天生冷淡还是生来就缺乏情趣?为什么前一秒还可以那么肯定而直接地给她答案,而转眼间却又是一副波澜不惊冷漠淡然的表情?哪有人表白之后会是这种神情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尽管如此,那份从下计程车开始就产生的好心情还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虽然许倾玦没向她要一个对等的回应,但沈清在心里还是很快就给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她也同样喜欢并看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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