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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他拿过刚才脱下来的大衣，弯下腰，盖在她身上，然后不由自主地俯身，在她唇边印下一个轻吻。只这一吻就将她吻醒了，她睁开眼，看到映入眼帘的英俊面孔，轻声

说：&ldo;你回来了。&rdo;杜明晟唇角泛起一抹笑容，说：&ldo;我怎么有种吻醒白雪公主的感觉？&rdo;&ldo;你可以是王子，我可不是白雪公主。&rdo;莫锦年边说边坐起身，看到身

上搭着他的大衣，心中微微一暖。杜明晟在她旁边坐下，做个后悔的表情，说：&ldo;早知道我就不吻你了，

我发现你还是睡觉时比较可爱，一醒来又变成刺猬了。&rdo;&ldo;你这自相矛盾了吧？你刚才还说人家是白雪公主呢！&rdo;杜明晟笑道：&ldo;其实我刚才用错词了，应该是吻醒&lso;睡美人&rso;，你确实

不是白雪公主，因为你身边没有七个小矮人。&rdo;莫锦年也笑了，在心里悄悄说：看，宝宝，这就是你的爸爸，他在说童

话故事呢！你喜欢他吗？杜明晟看她穿着睡衣，问：&ldo;你洗过澡了？&rdo;&ldo;嗯。&rdo;她轻轻点头。&ldo;洗完澡怎么不去床上睡？在沙发上睡容易着凉。&rdo;他微微皱眉。&ldo;等你啊。&rdo;她回答得轻描淡写。

杜明晟心中一动，拥她入怀，低声说：&ldo;我怎么突然有种妻子等丈夫回

家的感觉。&rdo;&ldo;你想过结婚吗？&rdo;她突然问。他明显一怔，隔了数秒才回答：&ldo;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婚的

打算，我父母的婚姻不幸福，所以我对婚姻也没信心。&rdo;

莫锦年瞬间感觉心凉了半截。一个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婚姻的人，如何能许她和宝宝一个幸福的未来？果然所谓的契约情人就顶多只能停留在恋人的程度，永远过渡不到爱人的角色。

&ldo;怎么？你不会是想和我结婚吧？难道你爱上我了？&rdo;见她沉默不语，他主动问，私底下却是有些窃喜的。&ldo;怎么可能？&rdo;她一边说一边故作厌烦地推开他，&ldo;你今天又喝酒了吧？快去洗洗，我可不喜欢满身酒味的男人。&rdo;&ldo;不喜欢也得接受，要知道当初你可是喝完酒才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的。&rdo;杜明晟故意逗她，作势来亲吻她，却被她躲开了。&ldo;你今天不能碰我。&rdo;莫锦年一本正经地说。&ldo;为什么？&rdo;他不解，话刚出口瞬间明白过来，&ldo;是不是你的&lso;好朋

友&rso;来了？你前几天还抱怨怎么还不来的，我就说你不要担心嘛，迟早是会来的。&rdo;莫锦年笑了笑，没有回答，看着他略带倦意的俊脸，想起他刚才说&ldo;没有结婚的打算&rdo;，她又开始拿不准要不要现在告诉他怀孕的事情了。杜明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ldo;对了，余秘书说今天上午在集团楼下看到你了，你今天没去上班？&rdo;

&ldo;嗯，今天我朋友赵欣怡身体不舒服，我去看望她了，路过那里。&rdo;莫锦年一边撒谎，一边在心里感慨余秘书真是敬业，几乎事无巨细地向老板汇报。

&ldo;你确定你不是因为想我才去的？&rdo;他低低地笑起来，侧过头望着她，

目光深沉似海。

她没有回答，转过头，迎着他的目光，反问他：&ldo;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rdo;

&ldo;傻瓜，当然是希望听你说&lso;想你了才去看你&rso;。&rdo;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温暖的指腹轻轻覆在她略显苍白的皮肤上，他的眼中忽然蕴有几分怜爱的神色，&ldo;你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没精神，连余秘书都看出来了，你可要吃好一点，不然余秘书会觉得是我亏待了你。&rdo;

一阵酸涩的感觉霎时涌过她的心尖，渐渐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无奈，总之一种复杂的情绪搅得她几乎不能呼吸，眼前似乎有薄雾泛起。

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显示着他其实是在乎她的，他的动作轻柔，眼神深情专注，语言真挚动人。虽然他没有说&ldo;我爱你&rdo;，可是每个细节都仿佛在说&ldo;我爱你&rdo;。

尽管如此，她仍然不能确认他究竟爱不爱她。就算他爱她，他也不能和她结婚，那这份爱也不会走到终点。

想想她和他一路走来的历程，她发现是她错了，是她不该起贪念，她就应该安分守己地做他的地下情人就好，为什么要奢望他爱上她，甚至因为怀孕的事情竟然奢望他能娶她？

莫锦年拿开他覆在她脸上的手，语气冰冷地说：&ldo;你不要对我太好，那样会让我出现幻觉。&rdo;说着就起身，打算去卧室休息。

杜明晟也起身，上前两步，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地说：&ldo;不是幻觉，你的感觉是对的。&rdo;

闻言她的身体微微一震，明明不是告白却胜似告白。

她并没有回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她的口气尽量冷静自如：&ldo;那又怎样？你又不会跟我结婚，我们之间只是一场缠绵游戏，等到明年夏天，一切都会回归原点。&rdo;

&ldo;你仅仅当成是一场缠绵游戏吗？原来，你早就迫不及待想结束我们的关系了。&rdo;杜明晟无力地松开她的手，眉宇间闪过一丝痛楚和无助。

听着他略带伤感的话语，有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不忍回头，也不敢回头，怕自己会情不自禁投入他的怀抱。

她只轻声答一句&ldo;没错&rdo;，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浴室里，杜明晟站在淋浴喷头下方，仰着头，闭上眼，任由哗哗的水流冲刷在他的脸上。

&ldo;那又怎样？你又不会跟我结婚，我们之间只是一场缠绵游戏，等到明年夏天，一切都会回归原点。&rdo;莫锦年方才的话语不停在他脑中回响，一遍又一遍，让他心痛难当。

在程然侵犯莫锦年未遂之后，杜明晟很久都没碰过她，不是他不想要她，而是他在犹豫该不该提前结束契约关系。因为，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会被卷入不相干的烦扰中。媒体报道她被他潜规则让她不得已在公众面前曝光，程然因为利益冲突找她的麻烦试图侵犯她，她因为没有公开的男朋友被父母逼着相亲……这所有的困扰都源于他，如果他提前结束这段契约关系，她就不用为此困扰了。

可是挣扎了一段时间，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继续把她留在身边。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相亲会嫉妒，他不能控制自己不碰她，他和她分居两地会想念她。

他爱她，却不能和她结婚。

因为他在一个不美满的家庭长大，亲眼看着原本相亲相爱的父母离婚，从小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爱情和婚姻是不能长久的。那个时候他就对自己说：他不要结婚，因为他不能确定能否给对方一辈子的承诺和幸福。与其如此，还不如开始就说得清清楚楚，不让对方怀有希望，这样对方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现在想来，他确实太自私了。像莫锦年这样的平常女子自然渴求一段可以共白头的爱情，不然也不会在程然的婚礼上落泪。她应该幻想过她和程然结婚的场景，而与程然结婚的又是别的女子，她才会那么伤心难过得哭吧？

至今回想起当日莫锦年脸上挂有泪痕的表情，杜明晟还是会隐隐心痛。

他喜欢看她笑，不希望看到她哭，更不希望她因为他而哭。可是他到底还是让她难过了。而且如果不早点结束这段契约关系，只会让她越来越难过。

就算莫锦年不说，他也能感觉到，她其实并非一点都不在乎他。越是如此，时间越久，他们对彼此的爱就会越深。到时候，他就会更加舍不得放她走，而他却始终不能和她结婚，那会让她更难过。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提前结束契约关系吧？

是时候放她走了，是时候还她自由了。既然给不了她长久的幸福，还不如现在就放她走。

虽然会难过，虽然会不舍，虽然会心痛，但是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解药，当时间远去，一切就会慢慢变好的。

温暖的水流冲刷着他矫健的身躯，他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只要想到她即将从他的视野里离开，她即将不属于他，他的心难过得就像要被撕裂了一般。

（5）

那个夜晚杜明晟第一次没有和莫锦年同床共枕，一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沉睡去。既然决定和她分开，他就要渐渐适应没有她的生活。

莫锦年应该庆幸前一晚失眠，所以才会这么困，所以即便杜明晟没有拥着她入睡，她也睡得比较安稳。

第二天一早，莫锦年醒来时习惯性地向身后靠了靠，可是背后却不再是以往那个坚实温暖的胸膛，而是一团空气，心里莫名就缺了一块，她翻身下床，心中疑惑：他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她打开卧室门，穿过客厅打算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的时候，突然发现杜明晟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好在室内暖气充足，不然她真担心他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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