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好像上了报纸头条嘛!&rdo;新闻部的成员细声细气地说。&ldo;我感到这里面饱含了极为重要的问题,像学生的隐私啊,恋爱的自由啊,再者就是有勇气的行动之类的。大家都多少对学校有一些不满,这可是提出抗议的绝佳机会啊!&rdo;
&ldo;不好意思,&rdo;我回答,&ldo;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rdo;
&ldo;嗯?那你为什么要谴责学校?&rdo;
&ldo;因为我生气,所以就谴责了。我不想在背地里偷鸡摸狗的,所以就光明正大地做了,仅此而已。至于其他学生会对这次的事情怎么想,还有学校是不是会就此变革,我完全不关心。&rdo;
&ldo;但事实是你为改革作了铺垫呢。&rdo;
&ldo;反正那些麻烦的事儿你就饶了我吧。&rdo;还没等对方回答,我就挂上了电话。
接下来,又来了两通对我的行为表示感激的电话。真是谢谢了,我只回答了这一句。
剩下的就是恶作剧,还有骚扰电话。有的说了一句&ldo;你别太得意了!&rdo;就挂上电话,有的接起电话默不作声,还有问我&ldo;宫前的胴体如何,你们采取那种体味&rdo;的变态电话。尽管没多大妨碍,可一想到这种情况将会持续一段时间,我不免忧郁起来。
等电话攻势告一段落后,我的房门响了。
&ldo;哥哥,还没睡吧?&rdo;是春美的声音。
没睡呢,我回答之后,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春美低着头走了进来。
&ldo;怎么啦?&rdo;我问她。春美紧紧抿着嘴,接着两只眼睛里开始渗出眼泪,从雪白的脸颊上滑落。
&ldo;哥哥,对不起。&rdo;春美抽抽嗒嗒地说,&ldo;我完全不知道由希子是哥哥的女朋友……她去世之后最难过的明明是你,可是我尽只说些任性的话……&rdo;
她好像从父母那里听说了。
&ldo;没关系,别放在心上啦。&rdo;
&ldo;可是、可是&rdo;春美拉起t恤的边角擦干眼泪,&ldo;哥哥真可怜,本打算和她结婚的吧?&rdo;
&ldo;……嗯。&rdo;一见春美的眼泪,我完全无法作出否认。
&ldo;真的对不起,我只想说这一句。&rdo;
&ldo;好啦。&rdo;
&ldo;嗯,那就晚安咯。&rdo;
&ldo;晚安。&rdo;
等春美离开后,我也钻进了被窝。但头脑异常清醒,丝毫没有睡意。一回想到春美的泪水,我的胃如同针扎一样疼。
12
次周的周一,发生了学生对御崎藤江的授课集体罢课的事件。
那件事发生在宫前由希子所在的高三二班,但并非所有学生都参与了罢课。当御崎藤江像往常一样准备上古文课而来到教室时,四分之一以上的位置都空着。御崎问学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没人回答她。
在一个空着的桌子上,放着张白色的纸条。御崎伸手拿了起来,上面写了如下的话语:&ldo;如果你到宫前由希子的墓前谢罪,我们就回来上课。&rdo;
御崎藤江紧握那张纸,凶神恶煞似的飞奔出了教室。
&ldo;那张脸太可怕了,眼睛布满了血丝,恐怖片也甘拜下风了。说实话,我小便差点都尿在裤子上。&rdo;向我描述当时情况的一个二班男生,做了这样的比喻。
跑出教室的御崎藤江在办公室里其他没课教师的协助下,寻找起了逃课的学生们。令人意外的是,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学生们都在离学校几百米的一家咖啡店里。据说店主还很纳闷怎么今天学校放得这么早。
参与者是十二个女生,因为高三二班共有二十个女生,所以六成的人都参与了罢课活动,里面还包含了楢崎薰。但男生一个都没有。
这十二人被罚站在校园里,这样整个第四节课她们就暴露在了全校学生的众目睽睽之下。
在两名教导处教师的怒目而视下,她们接受了灰藤的教育。尽管我也在教室里目睹了当时的情形,但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杀鸡儆猴的话,那就完全事与愿违了。被罚站的女生非但没有一点反省的样子,而且看起来完全把灰藤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甚至时不时还有人笑得露出了皓齿。不一会儿响起了进入午休的铃声,所以灰藤无法继续让她们站下去,只能无奈地将其解放,这事儿最后便以教导处无关痛痒的教训糙糙收场。
&ldo;我们要求与御崎老师当面对质呢!&rdo;午休时,脸上稍泛红晕的小薰说道,&ldo;如果这个要求能够得到满足,罢课一事我们愿意受罚。&rdo;
&ldo;那些家伙说什么?&rdo;川合问。
&ldo;他们根本就是在逃避!说什么没必要这么做之类的。&rdo;
&ldo;我早就猜到他们会含糊其辞。&rdo;我说。
&ldo;我不会让他们这样推托下去的。&rdo;小薰用干劲十足的声音说,&ldo;总之一定要让御崎老师谢罪,在由希子的灵前,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rdo;
&ldo;另外那十一个女生也是同样意见吗?&rdo;
&ldo;持同样意见的大概只有两三个,剩下的是跟着起哄的,但这也无所谓了。而且,起哄人们的力量可是不容小视的哦!&rdo;
&ldo;很有可能。&rdo;我回答。
小薰确实没说错,那件事情之后,的确有很多学生在各种场合采取了类似的行动。但这并非由于大家一下子都对教育改革有了觉醒,只不过是一波热cháo而已。
高一学生对于服装问题和学校的生活管理问题进行了实名制运动。多半是由于他们还得在这里呆上两年,于是想借这场骚动来表达自己心中对学校的不满。而高二学生也都纷纷做起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其行动的基本态度就是无视校规。鉴于当前教导处的不利局面,估计他们认为这种行为不会受到多大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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