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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午休的时候，我带着小卖部买的面包和果汁，爬上了天台。尽管平时一直在食堂吃午饭，但今天周围人投来的目光都带着些许阴郁。本来校规规定未经许可是不准上天台的，但要说能对人们的目光眼不见为净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我一边俯瞰着到了午休也空无一人的操场，一边啃着猪排火腿汉堡，真是晴空万里。要是不发生这种事情，这绝对是个打棒球的好日子。说不定到关键的比赛日，又会大雨倾盆了。

喝完果汁，当我正想离开而向楼梯的方向走去时，一个女生出现在了那里，是水村绯絽子。她随即露出的惊讶表情告诉我，她并非事先就知道我在这儿。

&ldo;你在干吗呢？&rdo;绯絽子右手按着头发，左手捂住裙子问道。这里风很大。

&ldo;吃午饭。&rdo;说着我把装面包的袋子向她扬了扬。

&ldo;真少见，你会到这种地方来。&rdo;绯絽子慢慢走过来，背靠在铁丝网上。

&ldo;你经常来？&rdo;

&ldo;有时候会来，&rdo;绯絽子和我刚才一样俯视了一下操场，然后马上又对着我说：&ldo;发生了那种事，你也够呛吧？&rdo;

&ldo;嗯，&rdo;我回答，&ldo;还被警察叫去问了话。&rdo;

她吃惊地张大了嘴，但立刻点点头，似乎想掩饰刚才的惊慌。&ldo;他们怀疑你？&rdo;

&ldo;因为我有动机啊，被怀疑也没法子。&rdo;

&ldo;那你怎么说的呢？&rdo;

&ldo;什么？&rdo;

&ldo;就是&rdo;绯絽子舔着嘴唇，同时眨眨眼睛，&ldo;和由希子的关系方面。&rdo;

我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直摇头：&ldo;没说什么，就告诉他们是恋人关系。&rdo;

绯絽子长吸了一口气，靠在铁丝网上，把眼珠子转向我，然后慢慢吐了出来。&ldo;你一定也没打算说实话吧？&rdo;

&ldo;实话？&rdo;

&ldo;比如围巾是谁送的之类的事。&rdo;

我狠狠地瞪着绯絽子，朝她走去。&ldo;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说么？我之前说过，叫你别对任何人提起围巾的事。&rdo;

&ldo;我没对任何人说啊！&rdo;

&ldo;在我面前也别提！&rdo;我用食指指着她的嘴。

绯絽子叹了口气，&ldo;你想把它演绎到底吗？&rdo;对一脸莫名的我，她又补充了一句：&ldo;由希子恋人的角色。&rdo;

我站在绯絽子边上，两手抓着铁丝网。

&ldo;我们就是恋人啊！&rdo;我说，&ldo;由希子确实是我的恋人。无论谁怎么说，这是无法更改、也是不允许更改的事实。&rdo;

绯絽子用略带同情的眼神仔细看着我，&ldo;从此以后，你会更受折磨哦！&rdo;

&ldo;我明白，&rdo;我也看着她，说：&ldo;这是我造成的，应该由我承担。&rdo;

&ldo;或许吧，&rdo;绯絽子转过脸去，&ldo;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rdo;

&ldo;那回头见&rdo;我微微摆手，然后走到了楼梯口。打开门正要往下走时，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绯絽子摁着自己的长发，还在盯着我看。

这一天几乎没有正式的课，第五节也是自修课。当我坐在音乐室的角落里发呆时，后面有人叫我的名字。班主任石部正在入口向我招手。

&ldo;你现在到教导处去一次，灰藤老师正在等你。&rdo;

&ldo;有什么事吗？&rdo;

&ldo;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rdo;

你一把年纪了还帮人跑腿？我把这句话憋在肚子里，走出了音乐室。

来到有着不愉快回忆的教导处，灰藤一个人正等着我。不过他的脸上失去了前几天的从容，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

&ldo;听说你接受了警察的侦讯？&rdo;带着一贯的震慑力，灰藤开门见山地说。

嗯，我回答。

&ldo;他们问你什么了？&rdo;

&ldo;问了很多。&rdo;

&ldo;你这么说我没法知道，具体来说呢？&rdo;

&ldo;比如宫前的事故，还有对于这次案件的看法。&rdo;

&ldo;你怎么回答的？&rdo;

&ldo;就是‐‐&rdo;我刚准备回答，立刻又缄默了。然后眼睛瞪着灰藤，&ldo;这涉及到隐私问题，我不想说。&rdo;

他眉毛抽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怒吼。为了克制情绪而深吸一口气后，低声问，&ldo;其他的呢？&rdo;

&ldo;几点离开学校、几点到家，应该是在调查不在场证明。&rdo;

&ldo;这样啊……&rdo;灰藤用食指笃笃地敲着办公桌，随即又停下来看着我说：&ldo;看警察的样子是在怀疑你吗？&rdo;

&ldo;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猜想一定是怀疑的。&rdo;

&ldo;应该是吧。&rdo;灰藤一副厌烦的表情，&ldo;可你别忘了，这是你自己闯的祸。&rdo;

这句话我就当成耳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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