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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你不觉得有可能他真的疏忽了吗?&rdo;

&ldo;他会疏忽?&rdo;伦道夫冷笑道。&ldo;我研究过他以前办的案子。他是那种最卑鄙的原告律师，根本不讲良心。在他那个领域就没几个有良心的律师。&rdo;

亚历克西斯蒙了。刚才她一直看着托尼斥责他的助手。如果这也是演戏，那简直是奥斯卡水平了。

&ldo;让我振作起来，你却已经准备上诉了?&rdo;克雷格叹了口气。这是亚历克西斯走过来之后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ldo;宁可备而不用，总胜过用而不备，&rdo;伦道夫说。

&ldo;你还是去准备下午的开庭陈词去吧，&rdo;亚历克西斯对伦道夫说。&ldo;我跟博曼大夫谈谈。&rdo;

&ldo;非常好!&rdo;伦道夫爽快地说。他很庆幸自己能脱身，并招呼助手一起走。&ldo;我们会及时回来跟你们会合的。戴维森法官虽然有很多缺点，但至少很准时，而且希望其他人也准时。&rdo;

亚历克西斯看着伦道夫和马克离开法庭，消失在大厅里，然后回头看了看克雷格。他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她在伦道夫的座位上坐下来。&ldo;要不要一起吃午饭?&rdo;她问。

克雷格没有回答，却站了起来。亚历克西斯领他走出审判区，穿过旁听席，进了大厅，到了电梯口。人们成群地走来走去，有的在全神贯注地小声密谈。法庭散发出一种争斗的气氛，在各个角落都能感受得到。克雷格和亚历克西斯没说话，乘电梯下楼，出了法庭，外面阳光灿烂。法庭里气氛压抑，让人无精打采;外面倒是春光明媚，处处充满生机。

克雷格和亚历克西斯走过法庭和新月形波士顿政府大楼间的院子，下了几级台阶，穿过车水马龙的坎布里奇大街，很快来到波士顿市政厅前宽敞的空地。空地上挤满了人，大家都从狭窄的办公室里逃出来，享受阳光和新鲜空气。附近有几个水果摊，生意很好。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两人发现已经到了波士顿地铁站口，就在大理石护栏边面对面坐下来。

&ldo;我没办法让你振作起来，&rdo;亚历克西斯说。&ldo;要靠你自己。&rdo;

&ldo;好像我不知道这个似的。&rdo;

&ldo;不过我可以倾听。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感受。&rdo;

&ldo;又来了!心理医生准备好了帮助病人是吧。告诉我你的感受!&rdo;克雷格用嘲笑的口吻模仿着。&ldo;多么豪迈啊!&rdo;

&ldo;别对我有敌意，克雷格，我相信你。在这件官司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rdo;

克雷格把目光移开，看两个小孩玩飞碟。看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回头看着亚历克西斯。&ldo;对不起。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我那时候像条斗败的狗，尾巴夹在两腿间，你什么都没问就让我回家了。我很感激你。真的。&rdo;

&ldo;我认识那么多医生，你是最好的。我也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都因为你是个出色的医生。这让你更加脆弱。不过除此之外，你我之间也有问题。这是显而易见的，该问的问题我也会问。不过不是现在。将来有的是时间处理你我之间的问题。先帮你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再说。&rdo;

&ldo;谢谢你，&rdo;克雷格真诚地说了一句，下巴颤抖起来。他拼命抑制自己的眼泪，用指腹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住了，回头看着亚历克西斯，眼睛红红的，泪汪汪的。他紧张地用手理了理头发。&ldo;眼前这个问题越来越棘手了。我害怕这官司会输。见鬼，这事儿发生的时候，我的社交生活那么乱，想想就觉得难为情。现在一切都要公之于众，对你我都是一种耻辱，对你尤其不公。&rdo;

&ldo;害怕社交生活公之于众，你是因为这个抑郁吗?&rdo;

&ldo;也算是吧，但这不是最要紧的。最大的耻辱在于陪审团将宣布我做医生不合格。如果真是这样，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行医。我现在状态已经很差了，觉得每个病人都有可能起诉我，都有可能遇到治疗失当官司。真是噩梦啊。&rdo;

&ldo;我觉得可以理解。&rdo;

&ldo;如果不能行医，那我还能做什么?其他我什么都不会。我从小就只想当医生。&rdo;

&ldo;你可以全职做研究啊，你不是一直觉得没时间兼顾研究和临床医疗吗?&rdo;

&ldo;也许可以吧。可我担心会失去对医学本身的热情。&rdo;

&ldo;所以很显然，你要竭尽全力打赢这场官司。伦道夫说，你一定要振作起来。&rdo;

&ldo;哦，伦道夫，天哪!&rdo;克雷格抱怨道。他的目光又移开了。&ldo;我不了解他。看了今天早晨法萨诺先生的表现，我觉得这案子伦道夫不合适。他跟陪审团之间的关系就像油和水，而法萨诺已经完全控制了陪审团。&rdo;

&ldo;如果你真有这种感觉，能不能向保险公司申请换一个律师?&rdo;

&ldo;不知道。应该能吧。&rdo;

&ldo;问题是，庭审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这样做明智吗?&rdo;

&ldo;谁知道呢?&rdo;克雷格愁眉苦脸地说。&ldo;谁知道。&rdo;

&ldo;那我们就先不换。先听听伦道夫的开庭陈词。同时，要想办法让你看上去精神一点。&rdo;

&ldo;说起来容易。你有什么办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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