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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杰克把门开了条缝，大声询问是否有人知道蒙哥马利大夫的去向。有个人说她五分钟前就走了。杰克小声骂了一句，转身往回走，乘电梯上了五楼。在电梯里他考虑采取什么方式跟劳丽解释比较好。直觉告诉他，突然冒出来这个变故，劳丽肯定会不高兴，本来她妈妈为了星期五的婚礼给她施加的压力已经够多的了。

她确实在办公室，正在整理桌面上的东西，显然是刚回来。里瓦还在打电话，对他俩视而不见。

&ldo;给我送惊喜来了?&rdo;劳丽高兴地说。

&ldo;但愿吧，&rdo;杰克说。他屁股靠在劳丽的办公桌边上，低头看着她。没别的椅子。法医署设施陈旧，法医们不仅需要共用办公室，而且办公室本来就很小。两张办公桌，两个档案柜就塞满了。

劳丽目不转睛地盯着杰克看，蓝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她把头发全都盘上去，用一只假玳瑁的发夹固定在头顶，几绺卷曲的碎发顺着脸颊垂下来。&ldo;什么叫&lso;但愿吧&rso;?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rdo;她警惕地问。

&ldo;我妹妹亚历克西斯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rdo;

&ldo;不错啊。她现在好吗?我一直奇怪你俩为什么不多点接触。特别是现在，她和丈夫关系不好。他俩还在一起吗?&rdo;

&ldo;她很好。他俩还在一起。她打电话来就是说他的事。他现在很困难。有人起诉他治疗失当。&rdo;

&ldo;太糟糕了。你常说他是个很好的医生。我最听不得这种事了。我们做法医的才最知道什么样的医生该被起诉呢。&rdo;

&ldo;那些医生把钻研医术的时间都用在风险防范上了。&rdo;

&ldo;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杰克。我知道你来不是跟我讨论治疗失当的。这点我能肯定。&rdo;

&ldo;显然我妹夫的案子前景不太乐观，至少亚历克西斯是这么说的。而且他的自尊心全部建立在做个好医生上，所以她担心这案子要是输了，他会精神崩溃。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婚姻和家庭也会瓦解。如果亚历克西斯没有心理学博士文凭，我也不会相信这些说法。可她有，所以我觉得可能她说的有道理。&rdo;

劳丽把头往旁边偏了一点，换一个角度看着杰克。&ldo;这么一番铺垫，显然跟你要说的事有关。而且我觉得肯定是我不爱听的。&rdo;

&ldo;亚历克西斯恳求我赶到波士顿帮忙。&rdo;

&ldo;你能帮什么忙啊?&rdo;

&ldo;也许就是握着她的手吧。我也怀疑能不能帮上忙，也跟她说了。可她几乎就是在求我了。说老实话，她让我觉得挺内疚的。&rdo;

&ldo;哦，杰克，&rdo;劳丽痛苦地嘟哝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ldo;你要去几天?&rdo;

&ldo;我希望只要一天。我跟卡尔文也是这么说的。&rdo;然后杰克飞快地加上，&ldo;我到你办公室准备先跟你说的，发现你在尸检房，所以下楼的时候顺道去了趟卡尔文的办公室。&rdo;

劳丽点点头。她低头看着桌面，手里摆弄着一个变形的回形针，心里显然在斗争自己和杰克的妹妹到底谁更重要。&ldo;你也知道，现在是星期一下午，我们的婚礼定在星期五下午1点半。&rdo;

&ldo;我知道，可你和你妈妈在张罗一切。我负责蜜月，那部分都安排好了。&rdo;

&ldo;沃伦怎么办?&rdo;

&ldo;据我所知，他自己说没问题，不过我可以再问问他。&rdo;杰克决定不了应该由谁来当伴郎，沃伦还是路。最后抽签决定，沃伦抽中了。除了沃伦和路，杰克还请了同办公室的谢&iddot;马克格文大夫和打篮球的哥们儿出席他的婚礼。出于种种原因，他特意没请家人。

&ldo;你呢?&rdo;

&ldo;我都准备好了。&rdo;

&ldo;那你去波士顿岂不是要面对你妹妹的女儿?我是不是应该担心呢?以前你跟我说，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她们现在多大?&rdo;

&ldo;一个15，一个11，一个10岁。&rdo;

&ldo;你女儿当时不是一个11，一个10岁吗?&rdo;

&ldo;是的。&rdo;

&ldo;这些年你跟我说过你的思维方式。我担心你跟她们接触之后可能会受伤。你住哪儿?&rdo;

&ldo;住家里!亚历克西斯坚持这样。&rdo;

&ldo;我不管她坚持什么。你自己觉得呢?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别勉强，就住旅馆。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受伤，然后决定婚礼不办了。你去波士顿很有可能触到旧伤口。&rdo;

&ldo;你太了解我了。你说的我都考虑过。我觉得终于可以仔细考虑这种风险，而不是继续逃避了。这是个好兆头。亚历克西斯指责我个性中有逃避倾向。&rdo;

&ldo;好像我不知道似的。你考虑了那么久才决定跟我结婚。&rdo;

&ldo;别找架吵啊，&rdo;杰克笑着说。他等了一会儿，确定她明白自己是在开玩笑。她刚才说得都对。有很多年，杰克一直活在内疚和悲痛中，觉得自己不应该快乐。他甚至觉得该死的是他，而不是玛丽莲和女儿们。

&ldo;如果我说服你不去，那就太小气了，&rdo;劳丽继续说道，语气很严肃。&ldo;可说实话，你去我并不开心。不仅仅为了我自己，也是因为这么做你会受伤。星期五我们就要结婚了。别到时候从波士顿给我打电话说婚礼延期。如果那样，就不是延期了，干脆取消。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个当成无理取闹。这么多年了，我就是这么想的。该说的都说了，你想去就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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