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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ldo;你身体还好吧?&rdo;
&ldo;除了有点头疼，其他都还好。&rdo;
&ldo;孩子们怎么样?&rdo;
&ldo;显然很好。她们觉得是在度假，既不用上课，又可以在奶奶家玩。到现在，没人打我的手机。我的号码她们三个都记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早该知道了。&rdo;
&ldo;今天早晨我过得惊心动魄。&rdo;
&ldo;是吗?尸检进行到哪一步了?我们都盼着发生奇迹呢。&rdo;
杰克把今天早晨马萨诸塞州高速公路上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听着听着，亚历克西斯的嘴越张越大，显然是又吃惊又害怕。
&ldo;那你没受伤吧，&rdo;最后杰克说到佛朗哥的车翻得头朝下，她关切地问。
&ldo;我很好，不过我租的那辆车可惨了。佛朗哥肯定伤得不轻，现在可能在医院里躺着呢，说不定还被捕了。还记得昨晚到咱家来的那个波士顿警察吗?我把事情的经过都跟他说了。我想当局肯定不赞成在马萨诸塞州高速公路上随便开枪。&rdo;
&ldo;天哪，&rdo;亚历克西斯同情地说。&ldo;没想到他们会对你下手，真对不起。我觉得我有责任。&rdo;
&ldo;别这么说!这都是我自己招来的，跟你没关系。发生了这么多事，倒是更让我下定决心做这个该死的尸检了。&rdo;
&ldo;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rdo;
杰克说了他和哈罗德&iddot;兰利、沃尔特&iddot;斯特拉瑟以及珀西&iddot;加拉德特打交道的经过。
&ldo;天哪，&rdo;亚历克西斯说。&ldo;费了这么大周折，我希望尸检能有重大发现。&rdo;
&ldo;我也希望。&rdo;
&ldo;这下有可能要明天早晨才能坐飞机回纽约了。你能接受吗?&rdo;
&ldo;不接受也得接受啊，&rdo;杰克耸了耸肩。他不想讨论这个棘手的私人问题。
&ldo;新娘子劳丽也没意见?&rdo;
&ldo;我还没有跟她商量呢，&rdo;杰克回答。
&ldo;上帝啊!&rdo;亚历克西斯大吃一惊。&ldo;我可不想跟新嫂子一上来就把关系弄僵了。&rdo;
&ldo;还是回到刚才的庭审吧，&rdo;杰克想换个话题。&ldo;刚才你说到克雷格的证词还有更糟的?&rdo;
&ldo;他先是骂托尼是个撺掇病人家属打官司发财的卑鄙小人，然后又开始教训陪审团，说他们跟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们从来没有像他救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那样救过人，所以根本没有资格评判他的行为。&rdo;
杰克大吃一惊，一只手拍着前额说，&ldo;伦道夫就看着他这么胡闹?&rdo;
&ldo;伦道夫已经尽力了。他不停地提出反对，可无济于事。后来他又试图让法官宣布休庭，可法官问克雷格要不要休息，克雷格说不要，然后接着往下说。&rdo;
杰克摇摇头。&ldo;克雷格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不过……&rdo;
&ldo;不过什么?&rdo;亚历克西斯问。
&ldo;克雷格说得有道理。从某种程度来说，他说出了所有医生的心声。我敢说，任何一个打过治疗失当官司的医生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们比较有头脑，没有说出来罢了。&rdo;
&ldo;哎，他确实不应该说出来。换了我是陪审员，本来是来履行公民义务的，遭到这种责难肯定气得够呛，也更愿意相信托尼对整个事件的解释。&rdo;
&ldo;这是最糟糕的部分吗?&rdo;
&ldo;很多部分都很糟糕。托尼让克雷格承认，当晚出门诊时确实担心佩欣斯病情突变，这点跟莲娜的证词相符。另外他确实怀疑佩欣斯突发心脏病。他还让克雷格承认，从佩欣斯家开车去音乐厅比从纽顿纪念医院去要快。他很想在音乐会开始之前入场，可以向众人展示漂亮女友。更糟糕的是，他让克雷格承认在莲娜面前说过很多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的坏话，包括说佩欣斯死了对所有人都有好处。&rdo;
&ldo;天哪，&rdo;杰克摇摇头说。&ldo;这可不好!&rdo;
&ldo;确实不好。现在大家都认为克雷格是一个傲慢无情的医生，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才能按时带情人去音乐厅，根本不考虑病人的死活。伦道夫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结果。&rdo;
杰克直起腰。&ldo;伦道夫交叉询问效果如何?&rdo;
&ldo;最确切的说法是企图弥补损失。他试图在原告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上为克雷格恢复名誉，从pp，也就是问题病人编号到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去世当晚的所有细节。你进来的时候，克雷格在说他到佩欣斯家看到的症状，和乔丹&iddot;斯坦霍普电话上告诉他的症状不符。伦道夫让克雷格告诉陪审团，他和乔丹通电话时并没有说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突发心脏病，只说要排除这种可能性。当然了，这与乔丹证词中所说的不符。&rdo;
&ldo;你觉得陪审团对克雷格的证词反应如何?交叉询问和直接询问时的反应有区别吗?&rdo;
&ldo;他们比以往更加无动于衷，不过这有可能是我太悲观了。看过克雷格在直接询问时的表现，根本没法乐观。伦道夫前面的仗越来越不好打。今天早晨他告诉我，想让克雷格说说自己的经历，以便反击托尼对他的人身攻击。&rdo;
&ldo;也好，&rdo;杰克说。尽管他对伦道夫的安排并没有多大热情，可对亚历克西斯的同情心依旧没变，觉得说句安慰她的话也好。两人回到法庭原座位上，杰克不禁暗想，如果原告胜诉，对亚历克西斯和克雷格的关系将产生怎样的影响。从16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克雷格起，杰克一直不看好这段婚姻。克雷格和亚历克西斯是在波士顿纪念医院实习的时候认识的。两人订婚的时候曾经到杰克家做客。杰克觉得克雷格非常自我，令人难以忍受，而且除了医学没有别的生活内容。现在杰克有机会深入他们的生活，发现虽然目前局势非常严峻，但他俩有很强的互补性。亚历克西斯从小就有点情绪化，喜欢依赖别人，与自恋的克雷格刚好取长补短。在杰克看来，两人在很多方面都可以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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