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但是不知道出去之后能去哪儿。&rdo;
施阳摸了锦茵的额头,冲着她笑道:&ldo;家中姐姐少个丫鬟,你可愿意?&rdo;
锦茵听了,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她也知道,现在她还小,待在楼中虽有小倌们的庇护,但是等年纪稍大一些,楼中老鸨肯定是会将她卖至勾栏院当美人去的,而施阳这一问,无疑是给了她希望。她兴奋得竟然有些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表示愿意。
施阳这就替锦茵赎了身,四人出了风月雅叙就去往施阳老家钱塘。因施阳腰间有伤,骑不得马也不好耗灵力御剑,四人只好在处州分驻点要了一辆马车,缓缓赶往钱塘。锦茵倒也是会照顾人,几日的车马劳顿都将施阳伺候的好好的,也不用苍月邀每日给施阳换纱布。四人一路上都没御剑,处州离钱塘也不远,马车缓行,不消几日便到了钱塘。
☆、第34章蜚乱一
天已进入六月下旬,钱塘垂了杨柳的河畔满是亭台水榭,灰白的石拱桥架在小小的河道上,风景细致,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船夫在船尾撑着船篙,将船只穿梭在河道中,嘴中还唱着当地的小曲儿。施阳听着倍感亲切。
&ldo;阿爷,我已经很久没听到家乡的小曲儿了。&rdo;施阳站在船尾和撑船的老伯聊着,十分新鲜地看着河畔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细声叫卖的小贩。
船夫听着施阳讲着吴语,看样子也是个钱塘人,便笑呵呵的问:&ldo;小后生,这是几年没回家了呀?&rdo;
&ldo;四年了,没回来过一次,不知道家中阿爹阿娘过得好不好。&rdo;施阳眼睛瞄到了河畔边上在卖果子的小贩,&ldo;啊爷,停一停,我买点杨梅子。&rdo;
老船夫笑着就船穿撑了点过去,靠在了岸边。施阳买了杨梅子立马丢了一个进嘴里,杨梅子酸甜可口,止渴生津,只不过因为抛扔的动作有些大,引得这船摇晃了一番。
&ldo;哎哎,小后生,使不得,这船可经不起这么个摇法,船篷里边还有人。&rdo;船夫见施阳还要抛第二个,便立马阻止。
施阳这才意识到问题,连忙笑吟吟的道:&ldo;阿爷,对不住,对不住。&rdo;之后就提着杨梅子进船篷里去了。
施阳掀开轻薄的纱幔,蓬内就只有苍月邀和锦茵二人,却不见了陆无疏。&ldo;师兄呢?&rdo;
苍月邀倒了一盏清茶便打趣道:&ldo;无疏师兄在船头,怎么,才一刻不见就挂念?&rdo;
施阳将小竹筐往小案上一放,道:&ldo;这不是买了些杨梅子,可口的很,想让你们尝尝么。&rdo;
锦茵在旁托着腮看苍月邀打趣施阳。她是倌院出来的人,接触到最多的便是男人之间的情爱之事,苍月邀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锦茵也眯了眼问:&ldo;公子,我之前就好奇你为何改名叫陆鸯,直到我知道了你大师兄的名字。&rdo;
施阳听了,嘴角僵了一个欲成不成的弧度。心道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古灵精怪得很,他都没多想,她就想到了。
童言无忌,锦茵这个年纪说的话是最直肠子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ldo;随意就叫了一个,没那个心思。&rdo;施阳将大半筐杨梅子倒在果盘子里,拎了竹篮子又到了船头。陆无疏果然在船头站着,看着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美景。
&ldo;都是些拱桥有什么好看的。&rdo;施阳将一杨梅子递到陆无疏嘴边,&ldo;吃个试试?&rdo;
陆无疏将头稍稍撇开了点,显然是拒绝了。
施阳又将杨梅子靠近了些,直接碰在了陆无疏的嘴唇上,&ldo;师兄你就赏个脸,吃一个,送到你嘴边了还不吃,太不给面子了。&rdo;
陆无疏无奈,只好张了嘴吃了那杨梅子。施阳见陆无疏吃了也高兴,便朝船尾望了望,在船头倒是看不到船尾的情况,正好被船篷遮住了。于是他又抛了个杨梅子到空中,却抛偏了,他连忙将脚挪出了些,接住了那果子,却引得小船左右摇晃。
小船左右摇晃的后果便是施阳没站稳,拿着篮子身子就往河里倒去。亏得陆无疏手快,将施阳拦了过来,让他站稳些。那手搭在腰上没一会儿,便像是触了火舌般的退开。&ldo;忘了你腰上有伤。&rdo;
施阳正心惊肉跳着,腰上的上被碰到倒是没什么,这险些就掉进河里去了才是真的受惊。他可不想跟只落汤鸡似的进家门。&ldo;打不紧不打紧,没落水就好。&rdo;
&ldo;小后生,你再扔果子,小心人掉水里去,这水里可是闹过水妖的。&rdo;船夫看着船又左右摇晃,便冲着船头喊道。
&ldo;阿爷,对不住对不住,最后一次了。&rdo;
陆无疏见施阳老毛病不改,颇有些无奈。他刚入师门那会儿就因为在瑶光殿抛果子被自家师父呵斥过,但是完全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ldo;你要真被师父罚抄一次门规才会改了这个毛病。&rdo;陆无疏道。
施阳被船夫呵斥了两次,终于肯乖乖吃杨梅子,&ldo;这不是不在虚天么,很好玩的,师兄要不你也试试。&rdo;
陆无疏愣了片刻,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ldo;胡闹。&rdo;
施阳见陆无疏这循规蹈矩的性子又上来了,便道:&ldo;师兄,大家都是年轻人,这么死守着规矩好吗?不如趁着年轻多做些不敢做的事情,老了也不会遗憾,况且这也不是在师门,咱们暂且把门规放一放,等会儿进了我家家门,可不能板着这脸,爹娘会以为我找了个仇家上门。&rdo;
陆无疏不予理会。
施阳耸了耸肩,觉得陆无疏活成这样子大概是没救了。可偏的他又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陆无疏越循规蹈矩,他便越想让他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船家将小船撑过了几道石拱桥,将小船靠在了岸边。施阳同船家告了别,便领着三人到了自家门口。
施宅还是老样子,只是门口守门的两个小厮换了人。施阳也没在意,无视了两小厮便要往里走。
结果却被两小厮拦了下来。施阳顿时一头雾水,敢拦他?
&ldo;你是谁,不得擅闯施宅。&rdo;
施阳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ldo;施宅四公子,施阳,麻烦让一让。&rdo;
&ldo;府中就只有老爷夫人和三位小姐,如今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经出嫁,只有三小姐还在闺中,何来的四公子?&rdo;
施阳一听,心中便喜了。四年未归,二姐也出嫁了?
苍月邀和锦茵看施阳被拦在门口,也是哭笑不得。敢情四年没回家,换了俩守门的小厮,他这根正苗红的四公子就不被承认了。
刘管家听到门口吵吵嚷嚷的,便来看看情况,结果就看到门口两个看门小厮拦着施阳不让他进来。刘管家在施宅待的时间长,自然认识施阳,不过四年未见,当初的小公子如今长得这般高大挺拔,老眼昏花看了许久才认出了自家四公子,认出之后当即呵斥了小厮并迎了施阳进来。
&ldo;小公子,你总算是回来了。&rdo;刘管家佝偻着背十分亲切的将施阳的手拿在手中,&ldo;老爷和夫人这四年想你想得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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