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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老板娘赶紧缴械投降：&ldo;他是一个人来的，但订了个双人间，说是为了结婚纪念日给老婆一个惊喜。他老婆今天晚上过来。&rdo;

沈固点了点头，带着钟乐岑走出来：&ldo;今天晚上我们过来，看看他说的老婆究竟是谁。他既然刚才说是给女朋友做旗袍，肯定是还没结婚，这会儿又从哪儿跳出个老婆来！&rdo;

&ldo;也许，会是于玲？&rdo;

&ldo;很有可能。说不定就是跑到这地方来约会的。&rdo;

&ldo;对了，他说结婚旗袍做好了，那韩近月那边的婚纱呢？我看咱们打个电话问问。&rdo;

沈固被他一句话提醒，当下打了韩近月的手机。电话接起来，韩近月似乎是在生气，怒冲冲地来了一句：&ldo;喂？哪位？&rdo;然后大概是突然想起这是沈固的手机，赶紧改了口气，&ldo;是沈大哥呀，我不是冲着你，你别在意啊！&rdo;

沈固只听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微微皱皱眉：&ldo;你有事？要是不方便我一会儿再打。&rdo;

&ldo;不是不是。&rdo;韩近月噗地吐了口气，&ldo;刚才有点事正烦着呢，不过现在没事了。沈大哥，我正还想打电话给你呢，今天早上，有人把我订做的婚纱送来了。&rdo;

沈固眉头一跳：&ldo;送来了？什么人送的？&rdo;

&ldo;不知道啊。是送到我公司的，前台小姐稀里糊涂的，怎么也想不起送货人的长相了。东西我已经拿回家了，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啊？&rdo;

沈固看看表离天黑还早：&ldo;我们马上过去。&rdo;

婚纱摊开在床上，高领无袖收腰的鱼尾型，线条简单流畅。洁白的底子上绣着碧蓝的花纹，像海糙，又像浪花，让人禁不住想起神秘的海洋，鼻端似乎都萦绕着海水海风的气息。领口上镶着一圈珍珠，裙子下摆还镶着磨成圆片的小贝母，钟乐岑仔细看了看：&ldo;很漂亮的深海珍珠。这料子也是鲛绡。&rdo;

韩近月又拿出一张卡片：&ldo;盒子里还有这个。&rdo;

沈固拿过来，卡片很厚，像是某种矿物切磨的，颜色是鲜艳的红，上面的字用白色贝壳嵌成：祝有情人白头偕老。钟乐岑凑过来看了一眼：&ldo;这卡片是红珊瑚做的。果然都是海里的东西……&rdo;

小康跟在韩近月身边，脸上表情还带着点不愉快。沈固看看他们：&ldo;吵架了？&rdo;

韩近月狠狠吐了口气：&ldo;小康让人给阴了！&rdo;

&ldo;怎么？&rdo;

&ldo;今天我一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小康给她发求爱短信。我正跟小康吵呢，结果他的客户也打电话来问他开什么玩笑居然发求爱短信。我们这一查，不知道是什么人拿他的手机给他电话簿里所有的号码都发了一遍！这下子麻烦大了！我们这一天什么都没干，就光打电话给人解释了。就这样还得罪了好几个客户！我们正商量怎么查这事呢！&rdo;

&ldo;居然有人这么干？小康你得罪同事了吧？是不是在公司的时候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出去过？&rdo;

韩近月一拍腿：&ldo;还是沈哥你说到点子上了！除了同事没别人！小康前一阵子提了技术部副经理，肯定是有人眼红了！幸亏今天是愚人节，有几个外国客户都把这当成玩笑，要不然还麻烦！沈哥，你看我们怎么能把这人揪出来？能不能告他？&rdo;

沈固沉吟一下：&ldo;其实要确定是哪个人也不难。小康想一下把手机扔在桌上的时间，再想想当时有哪些同事在场，也就能明白了。这种事真要告不是不可以，但有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个问题。而且说老实话，你就算最后告了，那点赔偿还不够你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如果这事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你不如日后自己多留心的好。&rdo;

韩近月听得连连点头，恨恨不已：&ldo;其实究竟是谁干的小康心里也有点数，真是便宜他了！&rdo;

钟乐岑笑笑：&ldo;他选愚人节干这事，显然自己也心虚，想着万一被抓到了也有个借口。小康既然知道是谁，不如态度放高一点，让他摸不着虚实，不知道你要用什么办法报复。你不已经是技术部副经理了么，还管不到他？弄把剑悬在他头顶上，看他日子还能过得好么？&rdo;

韩近月哈哈大笑：&ldo;钟哥说得好！嗯嗯，这我可得好好想想，对，就得让这小子晚上都睡不好觉才行！钟哥你不知道，这短信发得有多恶心。什么&lso;我爱你胜过爱我的灵魂&rso;，呕，酸死了！&rdo;

钟乐岑笑着说：&ldo;其实这样好，越是酸成这样，人家越不会相信是真的，你们解释起来也可信。就怕是那种特别平淡的，反而让你说不清楚。&rdo;

韩近月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会就又嘻嘻哈哈了：&ldo;沈哥，真不好意思又没帮上你的忙。前台那位也太糊涂了，大清早的没几个人过去，她居然就想不起来送东西的人长什么样了！&rdo;

沈固摆摆手：&ldo;算了，麻烦你们了。这样，这盒子给我吧，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检出指纹来。别的事，你们就先不用管了，如果再见到于玲或于曼立刻给我打电话。&rdo;

出了韩近月家，钟乐岑若有所思：&ldo;清早起来没几个人，前台小姐记不起来人的相貌，可能不是因为记性不好。&rdo;

沈固立刻想起左健曾经说过的话：&ldo;迷心术……&rdo;

&ldo;但是鲛人是特殊的生物，没听说过它们会迷心术的。&rdo;

&ldo;难道它们用声音吸引人不是一种迷心术？&rdo;

&ldo;这个不一样……很难解释清楚，但鲛人的声音是天生的，迷心术是后天学的道术。&rdo;

沈固耸耸肩：&ldo;听不明白。得，今天晚上咱们就去那度假村盯着，看看来的人到底是谁。&rdo;

毕竟还是初春时分，夜里吹着海风还是挺冷的。沈固把钟乐岑往怀里裹一裹：&ldo;冷么？&rdo;这时候就觉得这度假村离海太近了，一阵阵的风冷而硬，带着盐份和海腥气。

&ldo;还行。&rdo;钟乐岑把有点凉的手揣到沈固怀里，打个小呵欠，&ldo;几点了？&rdo;

&ldo;快十二点了。&rdo;

&ldo;还没来……&rdo;

沈固往房间窗口看了一眼：&ldo;我倒觉得于玲未必会过来。这地方离海这么近，只要她唱唱歌，估计那家伙就会自己去找她了。&rdo;

钟乐岑仰起头仔细听听：&ldo;可是到现在也没啥动静。而且她如果在海边唱歌，这度假村里所有的人都能听见，那得有多少人过去？&rdo;

他刚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就隐约听见男人&ldo;喂&rdo;了一声，声音急切，好像迫不及待的样子，但喂了一声就没动静了。过了片刻，又是哗啦一声好像碰倒了东西，钟乐岑精神一振，紧盯着门口。可是屋里悉悉索索响了几声，又没动静了。两人等了一会，钟乐岑奇怪道：&ldo;怎么没动静了？&rdo;

沈固突然明白过来：&ldo;不好！快进去看看！人可能已经跑了！&rdo;

旅馆老板已经准备关大门睡觉了，还没反应过来，猛然蹿进来的两个人已经旋风般从他身边冲过去了。沈固一脚踹开房门，果然房间里连个鬼影都没有，窗户倒是大开着，冷风一阵阵地灌进来。沈固直接跳出了窗户，远处就是海边：&ldo;快走！&rdo;

钟乐岑跟着从窗户上爬出去，也恍然大悟：&ldo;是手机！于玲用手机把人引走的！&rdo;

海边离得不远，路却不怎么平坦，两边又没路灯，钟乐岑跌跌撞撞的差点摔一跤，只好眼前盯住了沈固，跑了片刻再一抬头，海水已经近在咫尺。今天是大潮，水位涨上来，海面上只露出一块最高的礁石。月光冷冷地照下来，洒在于玲的身上，反出一圈银亮的光边。那绝对是个美丽却又诡异的画面：于玲黑色的长发像浓密的海藻一样湿漉漉地披在身上，衬托着贝壳一样白色的肌肤，腰以下是一条金色的巨大鱼尾，每一片鳞片都闪着温润的微光。她右手撑在礁石上，左手却拿着一个手机放在唇边。估计是因为有手机的缘故，她的歌声音不大，在钟乐岑和沈固听来很轻，隐隐约约的，就像梦一般难以捕捉却又诱惑人心。

男人已经走进齐胸深的冰冷海水里，被海浪冲得站立不稳，一手却仍拿着个手机按在耳边。一个浪头过来把他掀翻了，手机大约是泡了水不再有声音，他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挣扎着浮起来游泳。沈固放开声音大喊：&ldo;回来！这边才是岸！&rdo;

于玲抬头向他们看了一眼，忽然纵身也跳入水中，直接抱住了男人，带着他往深水区游。她的动作迅速有力，长长的鱼尾一摆，就向前推进了十几米。沈固唰地拔出枪，砰地一声，于玲的尾巴在水面上一拍，映出一点血色，随即就消失了。沈固直接甩了外衣就要往水里跳，钟乐岑却扑上来死死箍住他的腰：&ldo;你干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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