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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1页）

人工湖的水是从白沙河引过来。沈固开车到了白沙河，顺流缓缓向上，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白沙河水浅河窄，比那个人工湖深不了多少，真要是有什么东西，好像也藏不住身。钟乐岑查看着地图：&ldo;白沙河从崂山巨峰北起源，中间还流经崂山水库，全长有28公里呢。真要找，咱们得一直找到崂山去。&rdo;

&ldo;找到崂山倒没什么，问题是咱们要找什么？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找什么，这才是个大麻烦。没头没脑的，就是找遍了崂山都找不出结果来。&rdo;

钟乐岑为难地皱着眉：&ldo;你能看见水里有什么不对吗？我看不到什么。&rdo;

这些日子虽然忙，东方辰一直在按部就班地给沈固三人上课，给他们讲述各种鬼怪的习性和外观。小黑子听这些固然是白听，沈固却是受益匪浅。他有阴阳眼，但很多时候，他根本分不清人和鬼。东方辰的讲授就是让他能分辨在什么时候地点出现的&ldo;人&rdo;其实可能是&ldo;鬼&rdo;。但是现在天虽然已经微暮，他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只有摇摇头：&ldo;看不出什么来。&rdo;

&ldo;去水边上看看。&rdo;钟乐岑推开车门走下去。白沙河水深也就是两三米，河边上就更浅点，而且这个地方有个拐弯，水流较慢，上游有什么东西漂下来，比较容易堆积在这边河岸上。现在还没有管理人员过来清洁，钟乐岑就直接跨到河滩上去翻那些东西。这工作做起来很麻烦，尤其是现在天色将黑。沈固拿出微型手电，两个人就一点点折腾起来。足足翻了快一个小时，钟乐岑手中的树枝忽然从垃圾堆里扒拉出半边盘子似的东西，沈固把手电往上一照，两人就同时叫了出来：&ldo;鳞片！&rdo;

确实是鳞片，破碎的半边，就足有普通碟子那么大，微青的颜色，一毫米厚。沈固眼神一肃：&ldo;是睚眦！&rdo;类似的东西，他曾经见过，在一个小旅馆的桌子底下--那时候，睚眦正是被栗田口弄走的。

&ldo;难道睚眦在这河里？&rdo;

&ldo;不可能的。&rdo;钟乐岑立刻否定了，&ldo;白沙河的水这么浅，睚眦是深海生物，这点水根本不够它藏身的。&rdo;

&ldo;那就只有崂山水库！&rdo;沈固一锤定音，&ldo;大概就是水从那里流出来，带着睚眦的气味，才吓到了狗，更把鱼也都吓跑了。&rdo;

钟乐岑一把拉住他：&ldo;你干吗？&rdo;

&ldo;去崂山水库呀！&rdo;

&ldo;现在天都要黑了，咱们就这样跑到崂山水库去，碰不上睚眦还好点，碰上了就惨了。&rdo;

沈固想起当年与睚眦碰面时的惨烈景象，眉头一皱：&ldo;那怎么办？&rdo;

&ldo;当然怎么也得白天去。青岛这地方，大概也就只有崂山水库能藏得住睚眦。一时半时，那两个日本人肯定还离不开。我们先回去，至少也得尽量准备点东西。&rdo;

沈固跟着他上车，问：&ldo;要准备什么？&rdo;

钟乐岑一窒，半天才说：&ldo;我也不知道。睚眦是龙之子，不是凡物，神力惊人。而且虽然好杀，却是生活在深海，很少出现，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rdo;

&ldo;当时栗田口是用什么办法把睚眦拘住的？你说他用的是那个大鹏明王咒，能想办法也搞到一份吗？&rdo;

钟乐岑为难地摇摇头：&ldo;我说过的，我写佛经没有咒力。栗田口用的大鹏明王咒，肯定也不是他自己写的。那种力量，他不行。那东西应该是很古老的咒符了，可能是不知多少代之前的高等阴阳师留下来的，也可能是他不知从什么渠道弄来的古物。那种力量，就算乐洋来写，也不成。更别说我与佛无缘了。&rdo;

沈固眉头皱得更紧：&ldo;照这么说，我们得去找个得道高僧？湛山寺的和尚行么？&rdo;

钟乐岑当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说：&ldo;这就难说了。湛山寺的香火听说是不错的，但是真正与佛有缘的高僧少之又少，不见到人，一切都难说。而且大鹏明王咒不是正统佛经，就算佛学院出身的，也未必知道怎么写。&rdo;

沈固拍了一下方向盘：&ldo;那怎么办？&rdo;

钟乐岑也很无奈：&ldo;你让我再想想。我们得赶紧先把这事报上去，也许特事科有人在附近，可以过来帮我们。&rdo;

沈固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先给东方辰打了个电话。东方辰听到睚眦两个字，也是一惊：&ldo;我马上上报，你们不要贸然行事！&rdo;

&ldo;东方辰怎么说？&rdo;

&ldo;她说让我们不要贸然行事。&rdo;沈固挂了电话，&ldo;如果没人尽快过来，贸然也得行事了，要是让人跑了，再找就难了。&rdo;

&ldo;我知道--&rdo;钟乐岑话没说完，就愣了一下，&ldo;你看！&rdo;

已经到了康佳花园，小区门口的灯下，有个人站在那里抽烟，神情看起来颇有些烦躁。

&ldo;是张少。&rdo;钟乐岑小声说，同时偷偷观察一下沈固的表情。

沈固眉头皱了一下：&ldo;别理他。&rdo;

&ldo;等等。&rdo;钟乐岑拉拉他，&ldo;如果让他来写大鹏明王咒，可能会有效果--&rdo;

沈固突然一脚踩下了刹车，转过头来看着他。钟乐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赶紧改口说：&ldo;我真没别的意思。要不然，我们还是不理吧，另想办法就是了。&rdo;

沈固没有接这话，只是皱着眉看看他：&ldo;你眼睛不疼吗？&rdo;

钟乐岑一怔：&ldo;啊？不疼啊，为什么要疼--哦！是啊，我倒忘了！好像--真的，没事？没感觉了啊。&rdo;

沈固眉头皱得更紧：&ldo;是不是从海市回来之后就没事了？&rdo;他忽然想起来，从海市回到小青岛，他们和邵靖离得那么近，钟乐岑都没有再说过眼睛有什么感觉。当然他并不是认为钟乐岑眼睛不再疼就会跟邵靖有什么，也不愿意钟乐岑有这么个毛病受罪，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如从前感觉好。

钟乐岑仔细回想了一下：&ldo;在海市里其实就疼得没那么厉害。不过我以为是海市的问题，毕竟那个地方有海族的灵力笼罩，不像陆地……但是，确实出了海市之后就没感觉了……唔，你--&rdo;沈固忽然伸手捧起了他的脸，一手摘下他的眼镜，仔细端详。钟乐岑稍微有点紧张：&ldo;怎么了？&rdo;

&ldo;你眼睛旁边的痣不见了。&rdo;

&ldo;嗯？&rdo;钟乐岑回手去摸。那颗小痣比皮肤略微高一些，不太明显，但能摸得到。但现在触手平滑，确实没有了。

钟乐岑皱眉摸了几下，忽然记起来：&ldo;啊，也许是--&rdo;当时，他记得蛟妾伤了邵靖的时候，血曾经溅到他脸上，当时有一阵子他眼睛热辣得厉害，像有一团火钻进去似的。但好了之后，就再也没感觉了。后来出了海市，他一直在担心沈固的情绪，就没注意到自己压根对邵靖再没什么反应了。

&ldo;是什么？&rdo;沈固又端详了一下。那颗痣确实是不见了，一点儿痕迹也没有了。有那颗痣在，让钟乐岑有点平凡的五官显出几分艳色，现在痣是没有了，但钟乐岑的眼睛却似乎--更明亮清澈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车顶灯映的……

&ldo;取我眼中血，还你心头肉……&rdo;钟乐岑有些茫然地轻轻念出来，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的眼睛。前世，是他的眼中血求来了鬼子，虽然，最后的结果也只是悲剧。他说过相见争如不见，也许就是这句话，让他见了邵靖就双眼疼痛。可是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也许，是邵靖的心头血洗去了那颗痣，也许，他已经用自己的血把他的眼睛还了来，也许，他们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ldo;干吗去？&rdo;沈固一把拉住钟乐岑。

&ldo;去跟他打个招呼。&rdo;钟乐岑回头一笑，&ldo;放心，为了睚眦的事。&rdo;说完，推开车门下去了。

第121章战前准备

钟乐岑一下车，那边邵靖就抬起了头，目光正正对过来。说实在的，钟乐岑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他。从前只要看见就是眼睛酸疼流泪，他还真没能看清楚这一世的罗靖，究竟长什么样子。现在看来上一世的相貌是完全找不到了，只有那线条硬朗清晰的轮廓好像还有点痕迹。不过，沈固也是这样的，说不上多么俊美，却自然地有一种飞扬的英气。只是相较之下，沈固更沉稳一些，也许是职业使然？不过，如果发起邪来，那沉稳就飞到九天云外去了，嘴角往上那么一吊，就让人牙痒了……

&ldo;墨白‐‐&rdo;邵靖的声音打断了联翩浮想，钟乐岑才发现自己刚才走神了，他明明是要来找邵靖谈一谈的，可是满脑子想的却都是沈固。

&ldo;哦‐‐将军，不，张少，张少还是叫我乐岑吧，毕竟，过去的事都过去了。&rdo;

邵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烟：&ldo;你‐‐&rdo;可是只说了一个字，后面又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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