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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他死了吗？&rdo;费扬不禁回头问。

没人回答他。

&ldo;还有一个呢？也死了吗？&rdo;费扬止不住追问下去。

&ldo;呸呸呸！&rdo;费太突然反应过激，连连啐他，&ldo;不许胡说！你姐姐会长命百岁的。&rdo;

药道第十五章（7）

&ldo;我姐姐？&rdo;费扬诧异万分。

&ldo;小扬，你既然找来了这里，也算是天意了，&rdo;费奶奶拭泪道，&ldo;来，跟你哥哥告个别吧，他生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你这个弟弟，死后，你好歹也叫他一声哥哥……&rdo;费奶奶双泪长流。

费扬傻了眼。那橡皮人是他的哥哥？开什么玩笑！

&ldo;老人家，到隔壁休息一下吧。&rdo;一位护士为费奶奶测量了心跳和血压，觉得不妙，赶快将她搀扶了出去。另一位护士端了杯开水，喂给费太一粒镇定剂。

&ldo;你是怎么来的？&rdo;费太问费扬。

&ldo;我被你们惊醒了，不知半夜三更出了什么事，所以就开车跟在计程车后面，结果到了这里。&rdo;费扬怕刺激到费太，省略了中间的所有环节，假装之前从未察觉。

&ldo;你奶奶说得对，到了这儿，是你们兄弟一场的缘分，&rdo;费太哽咽道，&ldo;去吧，认认你的兄长，叫他一声哥哥，送他一程……&rdo;

连费太都这么说！橡皮人真是他的手足同胞？费扬把头摇得几乎掉下来。那一刻，他简直以为费奶奶和费太集体疯掉了。

&ldo;夫人，已经给费总打通了电话，&rdo;一个陌生男人进来报告，&ldo;费总说，他暂时赶不回来，请夫人全权料理‐‐另外，费总的意思是，要安排最好的殡葬仪式，不必吝惜钱。&rdo;

&ldo;知道了。&rdo;费太说。

&ldo;妈，难道他真的是‐‐&rdo;费扬顿住，他没办法对着怪异的橡皮人说出哥哥两个字。

费太含着泪，点点头。

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长长的悲啸，似人声，又如狼啼，一声连着一声，声声相接，单调，呆板，全无平仄，全无起伏，却像是一根粗重的铁链，重重地、狠狠地，在空气中扬鞭划动着，将寂静的夜空搅拌得支离破碎。

费扬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想起花圈店那个肥妇和知心二姨说过的话，这声音的确惨烈，像鬼怪，也像截肢断手后的悲鸣。难道有关闹鬼或是人体实验的传言，就是因此而生？他狐疑地别过头，看向费太。

&ldo;那是你的姐姐，我可怜的孩子，她一到夜里，就疼得满地打滚啊……&rdo;费太泪落如雨。

第四部分

药道第十六章（1）

1

费扬迫不及待地驱车赶到医院，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上楼，在知意的病房里，找到了知心。知心正端了一大盆热水，帮着于斌，为知意细细清洗头发。

&ldo;姐姐肯定是头发痒痒了，&rdo;知心对费扬说，&ldo;她老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挠。&rdo;

费扬欲言又止。

&ldo;这回舒服了吧？&rdo;于斌一边为知意轻轻按摩头皮，一边柔声与她说话。知意在半睡半醒之间，眉头舒展，唇边露出微微的笑意。

许爸爸在为知意削苹果，削好了，切成小块小块的，放进榨汁机里。那只榨汁机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古董物，居然需要手动。许爸爸一下接着一下地摇动手柄，便有淡绿色的苹果汁缓缓淌出来。费扬搭讪着说，伯父，您歇一歇，让我来吧。

&ldo;不用了。&rdo;许爸爸面无表情。

费扬讪讪的。

于斌用一条干毛巾把知意的湿头发包起来，小心拧干。知心去洗手间倒掉了脏水，拾掇拾掇，回来拉拉费扬的衣袖，小声说，走吧。两人一前一后朝病房外走去。许爸爸突然抬高嗓门叫道，知心，该给你姐姐喂果汁了。

&ldo;知道了，我马上就来！&rdo;知心说。

她拉着费扬的手，一路跑了出来。住院部大楼的背后有一大片樟树林，在林中一站定，知心就气喘吁吁道，说吧，有什么事？

&ldo;你怎么知道我有事？&rdo;费扬笑了。

&ldo;你那脸上，七情六欲，什么都藏不住！&rdo;知心嘟一嘟嘴。

费扬忍不住伸出手，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使劲抱住她，久久久久地不愿放开。

&ldo;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rdo;知心挣脱开来，惊奇地望着他。

&ldo;不是人体实验，&rdo;费扬颠三倒四地说着，&ldo;我问过我母亲了，北塘制药厂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体实验，千伶拍摄到的怪物，其实是我的亲哥哥和亲姐姐……&rdo;

&ldo;你的亲哥哥和亲姐姐？&rdo;知心不置信，&ldo;你在说什么呀？&rdo;

&ldo;我母亲告诉我，我的哥哥姐姐是一对孪生兄妹，他们一出生，就是畸形，身体有多处断裂，而且长期被病痛所折磨，&rdo;费扬急急地说道，&ldo;在夜里，疼痛加剧，他们没办法睡觉，只能拼命折腾自己，也折腾看护他们的人，因此在北塘制药厂，除了看门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是在大白天休息。&rdo;

&ldo;那些恐怖的叫声，就是他们剧痛时发出来的。&rdo;费扬补充。

&ldo;你母亲怎么会突然跟你说到这些？&rdo;知心问。

费扬把头天夜里的事详细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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