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后,叶淮海一眼就看到了程冬至。
他很想冲过来抱住她,可旁边还站着俩人呢,也不太合适,于是他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这个冲动,改为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ldo;你咋回事?这大半年跑哪里去了?&rdo;
程冬至笑着说:&ldo;说来话长,我们去楼下,别搅得她们睡不好觉。那里有个长椅子,这个点儿了也没啥其他人,清净。&rdo;
叶淮海大喜,刘金玲也笑眯眯地刚要赞成,刘双喜忽然开口了:&ldo;这个天儿了下面多冷啊,你俩可别给冻坏了!咱们又不碍事,就在家里说,一样的。&rdo;
程冬至嗤笑了一声:&ldo;双喜姐你还真不见外啊。&rdo;
叶淮海也觉得刘双喜很没眼色:&ldo;有啥冻不冻坏的,把我大衣给她披上不就得了!咱们走。&rdo;说着,迫不及待地拉着程冬至出去了。
门关上后,刘金玲窃笑着推了笑容僵硬的刘双喜一把:&ldo;知道你心疼你妹,这俩孩子好久没见面了,估计有些亲香话儿要说,咱们俩就别碍事儿了,洗洗睡!&rdo;
&ldo;哦,那倒也是……&rdo;刘双喜勉强笑道。
程冬至和叶淮海走到了楼下空地的长椅旁,并肩坐了下来。叶淮海是真的打算把自己的大衣给她披着,程冬至怎么可能让他挨冻,坚决拒绝了:&ldo;我不冷,身上热乎着呢!&rdo;
她没撒谎。虽然外头是很普通的棉布袄子,可里头她偷偷穿着系统那边拿出来的羽绒小背心和发热衣裤,暖和得手心脚心都暖呼呼的。
叶淮海不太信,想要去摸程冬至的手冷不冷,被程冬至避开了:&ldo;都多大的人了,还动手动脚的,也不怕人说你!&rdo;
叶淮海嘿嘿笑了笑,声音里满是和她重逢的喜悦与激动:&ldo;这不太长时间没看着你了吗!再说了咱们啥关系,有啥好避讳的!&rdo;
程冬至笑了笑,认真地问了他一个问题:&ldo;那你说说,咱们是啥关系?&rdo;
叶淮海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样问:&ldo;啊?&rdo;
&ldo;问你呢,咱们是啥关系?&rdo;程冬至的目光像是长了牙一般,咬得叶淮海无处可逃。
看着如此沉静的程冬至,虽然并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叶淮海却忽然有种非常不舒服的直觉,原本欢欣雀跃的心也在渐渐地沉了下去,脸上的笑意也淡了。
他掏出烟盒,想要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想起程冬至不喜欢他抽烟,便又给放回去了。
&ldo;没事,你想抽就抽,这风也不朝着我吹。&rdo;程冬至说。
叶淮海摇摇头。半晌,他试探着问:&ldo;你是不是听到些什么了?&rdo;
&ldo;我啥也没听到,就是想听你亲口对我说。&rdo;
&ldo;你想听我亲口说啥?&rdo;
&ldo;随便你说啥,有啥想说的趁现在和我说了,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要是没啥对我说的,以前咱们啥样,以后咱们也啥样,一直不变。&rdo;
程冬至把话说得很明白。
虽然她并没说什么拒绝的话,可叶淮海很不得劲,心里头涌上来一波又一波淡淡的苦涩,脸上也浮起了一个自嘲的笑容。让人家姑娘主动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得是有多窝囊?
&ldo;小丁点,你……你是咋看我的?你觉得咱们是啥关系?&rdo;说完这句话后,叶淮海有点儿想抽自己。
&ldo;我拿你当顶要好的哥们。&rdo;程冬至毫不犹豫地说。
叶淮海有些失落,好半天才问:&ldo;你讨厌我不?&rdo;
&ldo;不讨厌,我咋可能讨厌你。&rdo;
&ldo;那,你有喜欢的男人吗?我是说拿他当对象看的那种。&rdo;
程冬至愣了愣,声音低了低:&ldo;暂时还没…。&rdo;
&ldo;那不就得了!&rdo;叶淮海忽然笑了,他的心情好了许多:&ldo;那我还有机会嘛!&rdo;
程冬至无奈,尽可能地委婉而明白地表达自己的看法:&ldo;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习惯拿你当哥们看了,咋可能说变就变啊,这几率不大。&rdo;
叶淮海觉得这不是问题:&ldo;我知道你意思,太熟了,不好下手是?没啥,我爷当年追我奶的时候,我奶喜欢的还是别人呢,可后来婚结了孩子生了,不照样恩恩爱爱过下来了?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好的!&rdo;
程冬至觉得脑壳有些疼。要不是她不抽烟,这个时候都想来一根了。
话这样一说穿,叶淮海反而轻松了许多,同时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得了,原来说出来也不是多大个事儿啊,他之前都在犹豫纠结个啥劲儿?
&ldo;小丁点,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拗不过来,我不急,我等你。你现在就是太嫩了,还没开窍,等你再长大点儿就好了。我这人不是那种只会好话哄你的花架子,也没啥不长进的坏毛病,就是有时候脾气急了点。我保证绝对不对你说一句重话,弹你一根指头,更不做那种遭雷劈的事!&rdo;叶淮海诚恳地说。
程冬至笑:&ldo;你是不急,那林家也不急吗?&rdo;
叶淮海的脸色忽然一沉,气氛也顿时降温了许多:&ldo;你怎么知道林家的?难道你这次失踪是……对了,你还没和我说这大半年你去哪儿了呢!!&rdo;
&ldo;我听别人说的,你这事儿知道的人多了,又不是啥秘密。你也别乱猜了,我没失踪,失踪了哪还能好好地回来?我是被借调了,因为是保密任务所以不能多说,和林家没啥关系,你可别乱冤枉人。&rdo;程冬至赶紧解释,她不想叶淮海那边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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