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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ldo;你就是告诉我这点吧，&rdo;我说，&ldo;既然你知道得那么多，你当然能够告诉我‐‐一罗切斯特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他怎样了？他在哪儿？在干什么？他好吗？&rdo;

&ldo;我对罗切斯特先生茫无所知，这封信除了说起我所提及的诈骗和非法的意图，从没有谈到他。你还是该问一问那个家庭女教师的名字。‐‐问问非她不可的那件事本身属于什么性质。&rdo;

&ldo;那么没有人去过桑菲尔德府吗？难道没有人见过罗切斯特先生？&rdo;

&ldo;我想没有。&rdo;

&ldo;可是他们给他写信过吗？&rdo;

&ldo;那当然。&rdo;

&ldo;他说什么啦？谁有他的信？&rdo;

&ldo;布里格斯先生说，他的请求不是由罗切斯特先生，而是由一位女士回复的，上面签着&lso;艾丽斯&iddot;费尔法克斯。&rso;&rdo;我觉得一时心灰意冷，最怕发生的事很可能已成事实。他完全可能已经离开英国，走投无路之中，轻率地冲到欧洲大陆上以前常去的地方。他在那些地方能为他巨大的痛苔找到什么麻醉剂呢？为他如火的热情找到发泄对象吗？我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呵，我可怜的主人‐‐曾经差一点成为我的丈夫‐‐我经常称他&ldo;我亲爱的爱德华！&rdo;

&ldo;他准是个坏人，&rdo;里弗斯先生说。

&ldo;你不了解他‐‐别对他说三道四。&rdo;我激动地说。

&ldo;行呵，&rdo;他平心静气地答道，&ldo;其实我心里想的倒不是他。我要结束我的故事。既然你没有问起家庭女教师的名字，那我得自己说了‐‐慢着‐‐我这儿有‐‐看到要紧的事儿，完完全全白纸黑字写下来，往往会更使人满意。&rdo;

他再次不慌不忙地拿出那个皮夹子，把它打开，仔细翻寻起来，从一个夹层抽出一张原先匆忙撕下的破破烂烂的纸条。我从纸条的质地和蓝一块、青一块、红一块的污渍认出来，这是被他抢去、原先盖在画上那张纸的边沿。他站存来，把纸头凑到我眼面前，我看到了用黑墨水笔写下的&ldo;简&iddot;爱&rdo;两字‐‐无疑那是不经意中留下的笔迹。

&ldo;布里格斯写信给我，问起了一个叫简&iddot;爱的人，&rdo;他说，&ldo;广告上寻找一个叫简&iddot;爱的。而我认得的一个人叫简&iddot;爱略特‐‐我承认，我产生了怀疑，直到昨天下午，疑团解开，我才有了把握。你承认真名，放弃别名吗？&rdo;

&ldo;是的‐‐是的‐‐不过布里格斯先生在哪儿？他也许比你更了解罗切斯特先生的情况。&rdo;

&ldo;布里格斯在伦敦。我怀疑他甚至是否知道罗切斯特先生。他感兴趣的不是罗切斯特先生。同时，你拣了芝麻忘了西瓜，没有问问布里格斯为什么要找到你‐‐他找你干什么。&rdo;

&ldo;嗯，他需要什么？&rdo;

&ldo;不过是要告诉你，你的叔父，住在马德拉群岛的爱先生去世了。他已把全部财产留给你，现在你富了‐‐如此而已‐‐没有别的。&rdo;

&ldo;我？富了吗？&rdo;

&ldo;不错，你富了‐‐一个十足的女继承人。&rdo;

随之是一阵静默。

&ldo;当然你得证实你的身份，&rdo;圣&iddot;约翰马上接着说，&ldo;这一步不会有什么困难。随后你可以立即获得所有权，你的财产投资在英国公债上，布里格斯掌管着遗嘱和必要的文件。&rdo;

这里偏偏又翻出一张新牌来了！读者呀，刹那之间从贫困升迁到富裕，总归是件好事‐‐好是很好，但不是一下子就能理解，或者因此就能欣赏的。此外，生活中还有比这更惊心动魄，更让人销魂的东西。现在这件事很实在，很具体，丝毫没有理想的成份。它所联系着的一切实实在在，朴朴素素，它所体现的也完全一样。你一听到自己得到一笔财产，不会一跃而起，高呼万岁！而是开始考虑自己的责任，谋划正经事儿。称心满意之余倒生出某种重重的心事来了‐‐我们克制自己，皱起眉头为幸福陷入了沉思。

此外，遗产、遗赠这类字眼伴随着死亡、葬礼一类词。我听到我的叔父，我唯一一位亲戚故去了。打从知道他存在的一天起，我便怀着有朝一日要见他的希望，而现在，是永远别想见他了。而且这笔钱只留给我。不是给我和一个高高兴兴的家庭，而是我孤孤单单的本人。当然这笔钱很有用，而且独立自主是件大好事‐‐，是的，我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想法涌上了我心头。

&ldo;你终于抬起头来了，&rdo;里弗斯先生说，&ldo;我以为美杜莎已经瞧过你，而你正变成石头‐‐也许这会儿你会问你的身价有多少？&rdo;

&ldo;我的身价多少？&rdo;

&ldo;呵，小得可怜！当然不值一提‐一我想他们说二万英镑‐‐但那又怎么样？&rdo;

&ldo;二万英镑！&rdo;

又是一件惊人的事情‐‐我原来估计四、五干。这个消息让我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我从没有听到过圣&iddot;约翰先生的笑声，这时他却大笑起来。

&ldo;嗯，&rdo;他说，&ldo;就是你杀了人，而我告诉你你的罪行已经被发现了，也不会比你刚才更惊呆了。&rdo;

&ldo;这是一笔很大的款子‐‐你不会弄错了吧？&rdo;

&ldo;一点也没有弄错。&rdo;

&ldo;也许你把数字看错了‐‐可能是二千？&rdo;

&ldo;它不是用数字，而是用字母写的‐‐二万。&rdo;

我再次感觉到颇象一个中等胃口的人，独自坐在可供一百个人吃的盛宴面前。这会儿里弗斯先生站起来，穿上了斗篷。

&ldo;要不是这么个风雪弥漫的夜晚，&rdo;他说，&ldo;我会叫汉娜来同你作伴。你看上去太可怜了，不能让你一个儿呆着。不过汉娜这位可怜的女人，不像我这样善于走积雪的路，腿又不够长。因此我只好让你独自哀伤了。晚安。&rdo;

他提起门栓时，一个念头蓦地闪过我脑际。

&ldo;再呆一分钟！&rdo;我叫道。

&ldo;怎么？&rdo;

&ldo;我不明白为什么布里格斯先生会为我的事写信给你，或者他怎么知道你，或者设想你住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会有能力帮助他找到我呢。&rdo;

&ldo;呵，我是个牧师，&rdo;他说，&ldo;而奇奇怪怪的事往往求牧师解决。&rdo;门栓又一次格格响了起来。

&ldo;不，那不能使我满意！&rdo;我嚷道，其实他那么匆忙而不作解释的回答，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心，反而更刺激了它。

&ldo;这件事非常奇怪，&rdo;我补充说，&ldo;我得再了解一些。&rdo;

&ldo;改天再谈吧。&rdo;，

&ldo;不行，今天晚上！裉焱砩希　彼用疟咦砝词保艺镜搅怂朊胖洌盟行┺限巍？

&ldo;你不统统告诉我就别想走？&rdo;我说。

&ldo;现在我还是不讲为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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