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羽赶紧上去帮着她拍背,给她喂水,好一会令望才缓过来。
令言有些奇怪地看着她:&ldo;你,你怎么了?&rdo;
令望面色发白,勉强笑道:&ldo;没什么,这点心虽然好吃,可终究是甜食,多吃两口就觉得腻味呢。&rdo;
陆府吃的东西极其多,令言也拿帕子擦擦嘴:&ldo;是啊,这些甜的东西我也不敢多吃,可如今陆府人又不多,吃东西又慢,等会你带些点心和干果回去,分给大嫂嫂他们吃。&rdo;
令望点点头,没坐一会就走了,她有些神思恍惚地坐在马车上,看着外头的风景,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有些冷,外头道旁的树叶都黄透了,飘落了不少。
她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不觉自己也快熬成了老姑娘了,等到三年孝期一过,不知道还会有谁愿意娶自己,好在她也并未对婚嫁之事抱过什么奢望。
曾经心里起过的那么一点子涟漪,忽然间也冷了下来,都是错的,不值当的。
令望轻轻笑了一下,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刚回了忠勇侯府把带回来的东西分好送去各院,就有丫鬟来报:&ldo;小姐,林公子来了。&rdo;
令望一怔,面色淡了下来,她犹豫了下,还是去见了林修远。
但等她一看到那人,便吓了一跳,林修远瘦得几乎脱相了,胡子拉碴,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翩翩贵公子的样子?
&ldo;你怎的成了这般?&rdo;令望吩咐丫鬟看茶。
林修远苦笑一声:&ldo;家中发生了变故,让你见笑了。&rdo;
令望淡淡说道:&ldo;生死有命,你也节哀吧,年纪轻轻的,也顾惜些自己的身子。&rdo;
林修远面上浮起一丝很浅的笑意,他从自己带来的小木箱子里拿出来几只小瓶:&ldo;令望姑娘,这些都是我这大半年出去游历时跟着师傅所制出来的药,功效我也都写出来了,都在这信封里。这些都是寻常难得找得到的药材,你拿着,若是哪一日用得上便拿去用。&rdo;
令望看看那些药,皱眉:&ldo;你是怕令言哪一日用得到吧?&rdo;
林修远有些讪讪的:&ldo;不亏你们谁用,万一用得着都能应个急。&rdo;
令望却笑道:&ldo;你可知道上回你送的茶最终是个什么下场?被陆吟朝随手就扔了,如今陆吟朝防着我,也防着令言,你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令言困扰。更何况,你身边已经有了新人,何苦再做出这个样子呢?&rdo;
听到这话,林修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ldo;我身边有新人?什么新人?&rdo;
停顿了一瞬,他才意识到这说的可能是烟娘,便立即解释:&ldo;你说的是烟娘么?她只是个可怜人,自小是孤儿,又时常犯病,没有人照看她,动不动就想自杀,我见她可怜便带着照顾了,她是我如今师傅的干女儿,并非与我有什么私情。&rdo;
见林修远一脸坦然的样子,令望心中反酸:&ldo;是么?具体如何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那么大一个人,就单单需要你照顾么?另外陆吟朝如今身居高位,把令言疼到了骨子里,他什么好东西没有呢?你也无需再担心令言了,她比谁过得都好。&rdo;
林修远心中一涩,没再说话,好一会才告辞走了。
他匆匆回去就见到烟娘在门口等自己,一见到他就委屈地问:&ldo;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今日要我去伺候她吃饭,不小心就打碎了一只碗,夫人说让我出府去,可我是跟着您的,实在不放心您……&rdo;
林修远瞧着眼前的烟娘,想起来令望说的话,烟娘确实是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哪里需要自己照顾?
这一路走来,除了自己要烟娘自己过活的时候烟娘会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其他时候都是精神得很,并未有一丝不妥之处。
林秀声音低沉:&ldo;烟娘,你走吧,我没有什么本事可以护着你,你如今也能顾好自己了,何苦跟着我?&rdo;
烟娘一惊,立即哭了:&ldo;公子,您不要我了?&rdo;
她眼泪流下来:&ldo;我发誓要跟着您一辈子的!除了您这世上也没有其他人愿意管我呀!&rdo;
林修远一笑:&ldo;怎么会没有人管你,其实你很好,肯定可以找到很好的人家,这样吧,我去求我二叔看看帮你许个人家,京城里好人家不少,你好好的嫁人生子,也算是我对师傅的回报。&rdo;
烟娘怎么可能愿意嫁人生子?
她跪下抓住林修远的衣摆:&ldo;烟娘不走!烟娘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公子,是不是那个陆夫人说了什么了?烟娘是无辜的,她都是陆夫人了,怎么还管着您的事情呢?&rdo;
林修远面色微微变了:&ldo;你见过她?&rdo;
烟娘哭得伤心:&ldo;公子,烟娘知道,您喜欢那个陆夫人,烟娘是长的跟她有几分相似,您这才愿意收留烟娘,若是公子不嫌弃,烟娘继续陪伴在公子身边,就当,就当是她的替身,好不好?&rdo;
她努力做出一个微微笑的样子,手指轻轻扶了下鬓边,那姿态是学了令言寻常会做的样子。
没想到烟娘会如此细致地打量令言,林修远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看错了烟娘。
原来这个烟娘真的是充满了心计,并非是那么单纯无辜的人。
陆吟朝站在她背后,拿着她的手:&ldo;你的字越发退步了,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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