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书看着他莞尔一笑,&ldo;阿湛该是明白的。&rdo;
肖湛不置可否,问道:&ldo;小侯爷想让我做什么?&rdo;
&ldo;助六殿下一臂之力。待大事成功之日,于你,于我,都是一件喜事。&rdo;
肖湛失笑:&ldo;肖湛乃一介草民,能助你们什么。&rdo;
墨言书仍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将食指伸进茶杯里沾了沾,就着水渍在桌上写了一个字:宁。
肖湛看了眼那个字,抬起头挑了下眉:&ldo;宁相爷?&rdo;
墨言书颔首:&ldo;宁相爷此人十分古板,虽然六皇子是他的外甥,但想得到他的帮助并非易事。言书曾听父亲提起过宁家与方家的渊源‐‐&rdo;
话音未落,却听得院外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对话戛然而止。肖湛起身推开房门,却见院子里,墨言礼抖着自己的衣角,正阴着一张脸朝叶落秋大吼:&ldo;你走路不长眼睛吗!&rdo;
站在他对面的叶落秋被他的吼声骂的一愣,下意识地拧了下眉,旋即低声道:&ldo;抱歉。&rdo;
对于叶落秋的道歉,墨言礼似乎还是不满意。他颇为烦躁的掸了下自己的衣衫,没好气道:&ldo;抱歉有什么用!你知道这衣服多贵吗!&rdo;
就在刚才,叶落秋将肖湛不用的砚台拿出去扔掉,谁知刚到院子里,就被火急火燎冲进来的墨言礼撞了个满怀。两人撞了下,砚台上残留的墨汁溅到了墨言礼的身上。
虽说这确实是件不爽快的事,但是也没必要这般生气吧?何况她不是也道了歉吗?走路不长眼的又何止是她呢。
脑海里闪过墨言礼在面对肖湛时颐指气使的模样,叶落秋的心中也不由得蹿起一股无名火,声音也随之变高了些,&ldo;那二公子想如何呢?若不赔您一件衣衫如何?&rdo;
闻言,墨言礼斜着眼上下打量叶落秋一番,末了,嗤笑道:&ldo;赔我?你拿什么赔?你吃我侯府用我侯府,你赔的起吗?!&rdo;
叶落秋被他说的脸色一僵,正想反驳,余光却瞥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地逼近,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肖湛已经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随之而来的是肖湛的冷笑声:&ldo;哦?是有多昂贵?二公子不妨与肖湛说说。&rdo;
墨言礼见肖湛护崽的模样,嗤了声,&ldo;这是用塞外的丝绸手工缝制而成的,你买的‐‐&rdo;
&ldo;一千两?还是一万两?&rdo;肖湛打断墨言礼的话,不以为意道:&ldo;墨二公子尽管开价,肖湛定然赔你。&rdo;
墨言礼被抢了话头脸上一顿,旋即狐疑的打量肖湛,似乎在思考肖湛话中的真假。末了,就跟看穿了肖湛心思似的,鄙视地哼道:&ldo;打肿脸充胖子。&rdo;
闻言,肖湛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ldo;但说无妨。&rdo;
墨言礼还想说些什么,被走近的墨言书厉声喝住:&ldo;阿礼,休得无礼!&rdo;转而在叶落秋与肖湛周旋,抱歉地说道:&ldo;舍弟顽劣惯了,望两位见谅。&rdo;
墨言礼向来尊敬这个大哥,见状唯有闭嘴,只恨恨地瞪了眼肖湛和叶落秋。
墨言书发了话,两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再说就显得自己小心眼儿,于是直接将墨言礼不善的眼神当成空气。墨言书望向肖湛,又开口道:&ldo;阿湛,方才那事……&rdo;
话至一半,肖湛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地回道:&ldo;小侯爷且放宽心,容肖湛想一想。&rdo;
既如此,墨言书也不再多说,拉着闹别扭的墨言礼离开了青竹苑。
这一厢,待墨言书几人走后,肖湛便唤来下人收拾碎了一地的砚台,自己则牵着叶落秋的手回了厢房。婢女很快就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叶落秋默默将手上的墨汁洗净。
一转身,手就被肖湛手里的巾帕包住。
叶落秋乖乖地站着,任由肖湛一点一点为自己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叶落秋垂眸,看到肖湛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动来动去,不由得想起方才他将自己拉至身后护着的那幕。
心里就跟涂了一层蜜似的。
忽听得肖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ldo;以后这些事就让下人们去做。&rdo;
叶落秋想了会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扔砚台的事,顺着他的话哦了一声,转而又轻声道:&ldo;我也该做些事的,又不是真的……&rdo;
说到底她终究是肖湛的丫鬟,不知情的人将她错当成小姐也就罢了,自己总不能得寸进尺,事事麻烦别人。
也不是半点小事都做不得。
后半句嘟囔的话被藏进肚中,但肖湛像是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手指一顿,没再动作。叶落秋见状,下意识地抬眸看肖湛,却见肖湛微微蹙起眉头正盯着自己看。叶落秋被他瞧的心虚,心道自己说错话了?
这念头才刚闪过,眼前忽然一黑,肖湛竟然将擦手的巾帕盖到了她的脑门上,&ldo;总要习惯的。&rdo;
叶落秋正在取下头上的巾帕,闻言动作一顿。
习惯什么?
肖湛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叶落秋还想问,却见肖湛已经踏出了厢房。她瘪瘪嘴,便也不再多问。
正月末,墨言书又来了几趟青竹苑,两人每次都能在书房谈好几个时辰,叶落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问,倒是陈华,每次见到墨言书都会绷紧神经,守在书房外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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