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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载泽问道：&ldo;听肃亲王的口气，好像日本人有了回音？&rdo;

听了这句话，大家止住了哭声。

&ldo;日本说可以出兵，不过，它仍有条件。&rdo;善耆道。

&ldo;什……什么条件？&rdo;载沣道。

&ldo;这……不说也罢。&rdo;善耆欲言又止。

载沣道：&ldo;你……就说吧。&rdo;

善耆道：&ldo;日本人说，如果割让满蒙，他们马上就出兵。&rdo;

&ldo;这……这不是出卖祖宗吗？&rdo;载沣还以为有什么好消息，听到这里，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大殿里又陷入了沉默。

载涛说道：&ldo;此事万万行不得。如今民心浮动，革匪打的也是救国救民的旗号，若是把满蒙让于外人，小民更会蜂拥而起，那时使真的遍地是革匪，丧尽民心，我们更无可措手，更难恢复了。&rdo;

载沣也道&ldo;此事行……行不得，我们的祖宗在那里，怎能拱手让……让给外人。&rdo;

善耆仍不死心，说道：&ldo;宁与外邦，也不给家奴。若让革匪得势，则真的会像法国路易十六……&rdo;善耆见皇上正看着自己，不敢再说下去。

奕劻说道：&ldo;革党已遍布京城，听说他们组成了敢死队，手里腰上都是炸弹，有的手里端着枪。这个消息传出去，说不准这伙亡命之徒会做出什么事来，攻打皇宫也说不准。毓朗贝勒不就是被冷枪击伤，正在府中养病吗？为了太后和皇上的安全，我们还是不要失去良机‐‐&rdo;

正在这时，禁卫军统领载振贝勒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通传的太监被甩在了身后。

&ldo;太后，皇上。&rdo;载振扑通一声跪倒，慌张地说道：&ldo;革党布《优待清室条例》，敦促皇上退位让国。北洋军曹琨所部乘坐火车，已至保定；毅军掉头北上，进至文丘。&rdo;

哄，象炸了营般，大殿内一阵慌乱，隆裕太后眼前一黑，脑袋一晕，倒了下去……

第九十九章王朝末日

北洋军、毅军北上逼宫，革党大军压境的消息，传得很快。原来还慷慨激兄的满族亲贵吓得心惊胆颤，纷纷逃离北京，往大连、天津、青岛的一些租界里去避难。在北京的，则收拾细软，携亲带口，搬进使馆区的东交民巷，祈求洋人的保护。

晚上，皇宫的各个大门已经关上下栓。西北风刮起来，残留在树枝上的枯叶刺刺地响着。月亮被蒙上一层薄云，花草树木亭台楼榭的影子轮廓不明模模糊糊，似乎在不停地晃动。

隆裕太后坐在东暖阁里，只勉强喝了些牛奶，吃了些葵花籽，便呆呆地起愣来。

白天召开的御前会议毫无结果，虽然七嘴八舌，却无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小恭亲王溥伟建议把宫中的珠宝玉器都拿出来，重赏禁卫军，拼死一战。载洵建议化整为零，将王公封藩，分到各地去抵抗。随着各国公使敦促皇帝让位的电报到来，一群王公贵族目瞪口呆，会议无果而终。

隆裕太后转头望着最亲近的小德张，轻声问道：&ldo;张罕达，你看小恭亲王的建议如何？&rdo;

小德张摇头道：&ldo;太后，这样打仗，胜固然好，要是败了可就彻底惹恼了革党，连优待条件也没有了，这不是两头都落不着吗？&rdo;

&ldo;是啊，我也觉得这么做不妥。&rdo;隆裕太后赞同道：&ldo;那载贝勒的建议就更不靠边了，现在各地大部都被革党所占，还说什么抵抗，谈什么分藩！可是，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rdo;

小德张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ldo;主子，这许多天来您可辛苦多了，国家的一切都压在老祖宗您的肩上，他们只是轻一句重一句地乱说，到底还是一点法儿也没有。照奴才看来，共和也罢，君主也罢，老主子您还是一样。讲君主，老主子管的事不过是用宝；讲共和，太后也还是太后。不过，这可得答应了那&lso;条件&rso;。要是不应啊，革党打进了北京城，那就全完了。&rdo;

小德张这些年已经被袁世凯喂得肥肥的，昨日得到了赵秉钧的密告，他便把赵秉钧的话记在心里，今天看准时机就吐了出来。此时，见隆裕太后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便又进一步说道：&ldo;老佛爷，只要革命党人答应不伤害老佛爷和皇上，按岁给钱供养，老祖宗您还是答应了吧。张勋与革党做对，可是被挫骨扬灰了，老主子这身子骨再也经不起折腾，奴才看了心疼啊。&rdo;说着，小德张大哭了起来。

这几年，隆裕太后对小德张的话是言听计从。所以听了小德张的话，隆裕太后的心里早已被说动了。她轻轻闭上了眼睛，说道：&ldo;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啊？叫人，把皇帝找来，我有话要说。&rdo;

宣统帝匆匆地赶到养心殿，由于走得太急，小脸红扑扑的。看到皇帝，隆裕太后又是一阵心酸，眼泪又如泉水般涌出。

宣统帝急忙跪下，道：&ldo;皇额娘怎么啦？是儿臣不好吗？&rdo;

太后擦去眼泪，道：&ldo;不是，你起来，咱们娘儿俩说一会儿话。&rdo;

小皇帝站起来，侍立在太后身旁。隆裕太后指着炕沿道：&ldo;坐下吧，坐在这儿。&rdo;

沉默了一会儿，隆格太后开口问道：&ldo;皇帝，你知道我们现在的这个殿叫什么殿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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