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进入隧道后,在黑暗中摸索,嫣儿轻声问:&ldo;为什么不用手电?&rdo;
&ldo;如果隧道里还有人,他们很容易看到光线,&rdo;神偷回答,&ldo;这地方我来过,我能记得方位,就跟着我摸黑走路就行。&rdo;
神偷拉着嫣儿的手,在黑暗中慢慢摸索前行,走了几分钟,嫣儿能感觉到这段通道是斜斜向下,方向却是笔直的。神偷心中计算走的距离,嫣儿却在计算坡度。
&ldo;我们现在距离地面有三十米了。&rdo;嫣儿在黑暗中提醒。
&ldo;再走七步,隧道就向右拐弯。&rdo;神偷说。然后两人走了七步之后,神偷咦了一声。嫣儿问:&ldo;怎么了?&rdo;
&ldo;这里本来应该是个转角,&rdo;神偷把嫣儿的手拉到面前,&ldo;可是现在堵上了。&rdo;
嫣儿用手去摸索,果然触手是一片冰凉的墙壁。
&ldo;他们把隧道封住了?&rdo;嫣儿说,&ldo;为什么?&rdo;
神偷顺着墙壁移动身体,&ldo;我记反了,应该是向左拐。通道在左边。&rdo;
嫣儿和神偷继续前行,嫣儿说:&ldo;老沙说你记忆力下降,是不是真的?&rdo;
&ldo;为什么这么问?&rdo;
&ldo;记住方位是你最擅长的能力,&rdo;嫣儿说,&ldo;为什么你连这个最基本能力都没有了。&rdo;
&ldo;可能是蛊毒的关系吧,&rdo;神偷说,&ldo;你也看到刘所长从我耳朵掏出来的那个蚰蜒。&rdo;
两人走了十几分钟,神偷脚步放慢,嫣儿问:&ldo;又到了转角的地方?&rdo;
&ldo;是的。&rdo;神偷犹豫着摸索以下,带着嫣儿向右边转身前行。
&ldo;你原本的记忆是在左边吧。&rdo;嫣儿问,&ldo;不然你不会先去证实。&rdo;
&ldo;是的。&rdo;神偷说,&ldo;难道我真的记错了吗?&rdo;
&ldo;你没有记错,&rdo;嫣儿说,&ldo;应该是隧道的方位自己就变了。&rdo;
&ldo;他们不可能重新挖掘的,&rdo;神偷说,&ldo;这么大的工程,时间也不够。&rdo;
&ldo;你没明白我的意思,&rdo;嫣儿说,&ldo;镜像布局,你忘记了吗?&rdo;
&ldo;如果真的这样,&rdo;神偷声音沉默起来,&ldo;他们究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了!&rdo;
神偷不再摸黑了,把手电拿出来照亮四周的环境,&ldo;洞壁上铺设的电线……本来是左边,现在在右边了。&rdo;
&ldo;可能他们换了线路。&rdo;嫣儿说。
&ldo;有这个必要吗?&rdo;神偷说完,和嫣儿同时沉默。他们已经隐隐的知道在这个地下发生了什么,就是刘所长提到过的镜像布局。能够复制的布局,既然是镜像,那么物体就会变成对称的样子,包括环境……
神偷对嫣儿说:&ldo;我上次来的时候,第三个转角是向右的。&rdo;
嫣儿明白神偷的意思,示意两人不要在讨论这些无谓的事情,继续往前走,不再浪费时间。果然走到下一个转角,方向朝右。
第三个转角走完之后,就走过了上次神偷遇到对方的部位,但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前方的隧道继续伸向地下。两人又走了几百米,发现坑洞的支撑越来越密集,而且十分简陋,有的地方就是用了几根木方把上面的石头给顶住。很多地方都有塌方的痕迹。
嫣儿说:&ldo;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够挖出这条隧道,运出去那么多土方,真的是非同一般。&rdo;
&ldo;刘所长说了他们的门派可能是开山,开山有个说法是开山力士,专门挖掘洞穴的,移山填海是他们的看家本领,&rdo;神偷说,&ldo;这个并不意外。&rdo;
神偷把洞壁上的泥土捏在手上一点,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然后说:&ldo;已经和坟冢的深度平齐了。而且这些土是新挖的,他们已经非常接近目的地,也就是六鳍鲤鱼鱼头的地方。&rdo;说完这话,神偷把手电给关闭,慢慢的向前走。前方有了一丁点光线,而且有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两人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会,嫣儿压低声音:&ldo;七个人。&rdo;
&ldo;不。&rdo;神偷也轻声回应,&ldo;八个,他们在敲东西。&rdo;
两人屏住呼吸,向光线的源头靠近。
当他们靠近了灯光的源头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场景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里是个巨大的空间了,至少有一个一百平方的空间,但是空间里并非是空荡荡的,而是有个巨大的石块,占据了空间的九成以上的部分,实际上这个石块和空间上方只相隔了不到一米,空间下方和石块之间的部分也并不宽敞。无数的泥土和石屑散落在地上。
八个人分别在石块上不同的部位,用手中的铁锤和凿子敲击石块。神偷和嫣儿俯下身来,慢慢靠近,现在能看到石块的大致轮廓了。石块是倾斜的方向,的下方嵌入在泥土中,越向上,就越圆。那八个人正在专心致志的敲击工具,石头碎屑从石块上掉落下来。
&ldo;他们是在雕刻什么东西吗?&rdo;嫣儿说,&ldo;为什么巴巴的跑到地下来做一个石雕?&rdo;
神偷不说话,继续看了一会,然后对嫣儿说:&ldo;他们并不是在雕刻什么东西,你看看这个巨大的石块,像什么?&rdo;
&ldo;一个扁圆的东西,难道是个罗盘?&rdo;
&ldo;眼睛。&rdo;神偷轻声的说,&ldo;六鳍鲤鱼是真的,而且没有死掉,他们现在就在慢慢的大鲤的眼睛上的泥土给敲下来。这个巨大石块,就是鱼眼。&rdo;
&ldo;一个直径几十米的鱼眼!&rdo;嫣儿用手捂住嘴,&ldo;他们在把这条鱼从泥土里刨出来?&rdo;
&ldo;大鲤在地下时间太长了,身体四周都是泥土和岩石,无法动弹,他们现在就在把大鲤身体四周的泥土给松开。&rdo;
&ldo;可是这么大的鱼,他们要把鱼身四周所有的泥土和岩石都挖开,这要弄到何年何月?&rdo;
&ldo;他们只需要挖开鱼眼睛和鱼嘴就行了,&rdo;神偷说,&ldo;鱼眼睛一旦能看见,就会完全苏醒,并且发力。&rdo;
神偷这句话刚说完,石块耸动两下,上面的泥土纷纷掉落,工作的石匠都纷纷跳下来,嘴里喊着:&ldo;又动了,又动了……&rdo;
石块开始耸动起来,在非常缓慢的移动,不,应该是转动。石头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十分的刺耳。转动一会之后,停止了。整个石块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悄无声息。八个石匠,又慢慢的爬上石块,拿起工具慢慢敲打起来。神偷和嫣儿看到,石块上方的某些部位,已经露出了蓝色的晶面,石匠用手小心翼翼的拂去晶面上的石屑。看情形,他们是要把大鲤的整个眼睛都凿出来,蓝色的晶面,应该就是大鲤的眼球。
这八个石匠,一定就是开山的门人,他们正在把大鲤眼睛给刨开,目的就是唤醒大鲤。
就在石匠们继续专心工作,石块上晶面的部分越来越多,蓝色的光芒更加显眼。突然石块的晶面连续晃动两下,一道光晕围绕着晶面转动两圈。石块上遮掩的石屑和泥土全部掉落,一个圆形的鱼眼完整的显露出来。湛蓝的光线压倒了空间里昏暗的灯光,蓝色光芒十分妖艳,让的心神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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