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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那个被打成猪头的红衣女子也娇滴滴哭倒在楼京淮身上，道：&ldo;表哥，你要给我作主，你看这个狐狸精把我打成什么样子？&rdo;

楼京淮盯着她认了半天，才勉强从没肿的那半边脸认出这是谁来：&ldo;淑珍表妹啊？谁让你们没头没脑闯进别人家里，会被误认为是抢匪也是没办法的事。&rdo;

席炎也道：&ldo;是啊楼老夫人，我家里的人胆子都比较小，以为是强盗来了，所以被吓得乱出手，都是误会。&rdo;

&ldo;怎么会是误会？他明明知道我们是江南第一名门望族楼家的人！&rdo;猪头淑珍大叫道。

我觉得牙齿发酸，楼家就楼家嘛，非得每次都在前面加上一个&ldo;江南第一名门望族&rdo;，她不累，我都累了。

&ldo;爹，你知道他们是楼家的人吗？&rdo;

&ldo;不……不知道，&rdo;我怯生生地抓着席炎的衣角，&ldo;如果是客人，都会在门口递拜帖进来的，可他们全是硬冲进来，大呼小叫的，说要抓什么什么人出来打死，我问这老太太是谁时，他们又不肯回答，我当然以为是强盗啦。&rdo;

一个被打成熊猫眼的男子道：&ldo;你长没长眼睛啊，我家老夫人气度雍容，高贵娴雅，哪里象是强盗？&rdo;

我不服气地争辩道：&ldo;这个老夫人满脸都是皱纹，一说话就象开了朵ju花似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正在通辑的那个流窜女匪小白ju……就是现在，我还是觉得她很象！&rdo;

楼老太太差点又背过气去，怒冲冲指着福伯道：&ldo;这个老奴曾经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是谁的，你竟敢说不知道？&rdo;

我为什么不敢说，不仅我敢说，福伯也敢。

&ldo;福伯，你对我说过他们是谁吗？&rdo;我问。

福伯一脸困惑的表情，茫然地道：&ldo;没有呀？我一个老下人，怎么会认识什么江南第一名门望族的老夫人？既然我不可能认识她，当然也就没办法告诉太爷她是谁了。&rdo;

楼家人个个气得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楼京淮上前抱怨道：&ldo;娘，这里可是朝廷命官的官邸，您就这样闯进来，难怪席伯伯会受惊。&rdo;

席炎舒臂将我揽在怀里护着，也道：&ldo;老夫人有什么不满的事，尽可到府衙来找下官。家父幽居在家，与事无争，还请老夫人不要打扰他才是。&rdo;

楼老太太吃惊地看着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样子，不敢相信地道：&ldo;他……他是……他居然是……&rdo;

&ldo;这是家父。&rdo;席炎淡淡道。

这次连猪头淑珍也跟着一起晕了过去。

第8章

我好心帮忙张罗着把晕倒的人抬进客房休息，又叫阿牛拿消肿化淤的药粉来给那一群熊猫擦，充分表现出身为扬州太守之爹的海量与气度。

在我亲自含口凉水一喷之后，楼老太太很快就哼哼着醒过来，睁开眼睛，撑起半个身子，我忙凑过去，殷勤而又礼貌地道：&ldo;您觉得好多了吧，亲家母！&rdo;

结果她一听之下，又咚得一声倒在枕上。

席炎忍着笑把我拉开，朝楼京淮使了一个眼色。

楼大公子咳了一声，把一直拼命躲在身后的席天抓了出来，递到楼老太太床前，笑道：&ldo;娘，这就是孩儿跟你提起过的小天，你看看，可爱吧？&rdo;

席天水汪汪的大眼睛雾气缭绕，雪白柔润的小脸上透着紧张的红晕，粉嫩的唇瓣轻轻抖着，细声细气道：&ldo;楼……楼妈妈好……&rdo;哪有半点狐狸精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楼老夫人坐起来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

我看得出这个老太太是楼京淮目前唯一的麻烦，因为其他楼家的人一见到这位少主人，全都吓得噤若寒蝉，半个屁也不敢放，显然楼京淮当家作主的地位已是牢不可破。

&ldo;淮儿……&rdo;

&ldo;娘……&rdo;

&ldo;我的淮儿啊&rdo;老夫人一声号叫，刹时间老泪四溅，&ldo;想我妙龄守寡，拉扯你长大，本指望你转宗接代，开枝散叶，谁想你却要娶一个男媳妇进门，这让我将来到了黄泉之下，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啊&rdo;

我吐了吐舌头，靠进大儿子怀里。这老太太，哭功竟比我还厉害，看楼京淮的样子，多半也都习惯了。

&ldo;娘，别哭了，事已至此，您哭也没用，总之我是决不会离开小天的。小天，拿手巾给娘擦脸。&rdo;

听到他这样吩咐席天，席炎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又没说。

席天立即应了一声，去拿了一块湿巾和一个小盒子走到床边，说：&ldo;楼妈妈，你把手放下来，我给你擦脸。&rdo;

&ldo;…呃……小天……我的意思是……你把手巾递给娘就行了……&rdo;

可惜这句话说晚了，席天已经甩掉鞋子，跳上床去，趴在楼老夫人身旁，一手扶住她的头，一手拿手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擦了一遍，擦完之后，再从带着的小盒子里挖出润肤的膏脂，用手掌揉散了抹在老太太脸上，抹完后凑过柔嫩的小嘴叭答亲了一口，这才大功告成般跳下来，穿好鞋子，安安静静站回楼京淮身边去。

屋子里一时寂然无声，过了半响，我才低低地抽泣一声，哀叹道：&ldo;不甘心哪，我的儿子……教得这么好，以前都只帮我这个爹擦脸的，现在长大了，却要到别人家帮人家的妈擦脸……我不甘心哪……&rdo;

席炎狠狠瞪我一眼：&ldo;这套擦脸程序还不都是你教的，谁让你骗他说擦完脸必须要亲一下，不亲会长疮的？你看京淮，脸都绿了……&rdo;

这边楼老夫人呆了一阵，看看一脸坚决的儿子，再看看那个羞怯笑着的男孩，叹了一口气道：&ldo;小天也不是有什么不好，席家跟咱们也算门当户对，可他是男孩子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楼家的香烟后代，难道就这样断了？&rdo;

京淮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本很厚的书，翻开来道：&ldo;娘，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楼家在七代以前就断过一次，您看家谱，从这里开始，是收养子为嗣，传到现在，不也挺好的，将来我和小天，也收一个养子就行了。&rdo;

&ldo;养子毕竟比不上亲生的贴心啊……&rdo;

&ldo;谁说的？&rdo;我跳起来，&ldo;我家三个养子，一个赛一个的贴心！对吧小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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