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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1页）

&ldo;怎么了?&rdo;他说。

&ldo;我们。&rdo;张骆驼重复道，&ldo;你说我们。&rdo;

乔德不在意地抬起头：&ldo;我是这么说的。&rdo;

&ldo;你以前不这么说。&rdo;张骆驼轻声说，&ldo;在这之前。&rdo;我们。乔德居然会说我们，他有些诧异地感慨道。

&ldo;你不是说我变化了很多吗?&rdo;乔德说。

变化。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张骆驼想，边说出口：&ldo;但我没想到你会觉得&lso;我们&rso;。&rdo;他不自觉地&lso;我们&rso;当做了一个形容词，乔德和他，乔德和重庆的人，乔德从来把他自己和他们区分开来，他唯一的&ldo;我们&rdo;用在管理部上，他只认同这个，即使他之前变了一点，但是他仍然简称重庆人是你们。

你们。我们。但他现在统称&ldo;我们&rdo;。

乔德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ldo;是你说的，我们没有什么不同。&rdo;他停顿了一下，强调道，&ldo;而且，我们确实没什么不同。&rdo;

他是真心的。张骆驼听了出来。他微笑起来。

他们再次抬起头，看向灰色天空，一起想象那太阳的样子。

&ldo;乔德……&rdo;张骆驼看着天际，不自觉地开口道。但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而且乔德也在沉思，望着那太阳，一如既往。他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因为回公寓的时间到了。乔德低下头来，看了看石英表的时间，带着他离开，张骆驼回公寓，乔德去办公室。

他们走回到停船场去。街上的人变多了，张骆驼发现。也许是因为是星期一，每个人都带着一脸倦容上班，那些全息影像是唯一精神抖擞微笑的人群，他们看起来无比完美和轻柔。而停船场里的飞船甚至都看起来很疲惫，也许是经历了周末两天的磨难和飞行，那些金属被摩擦和刮上了伤痕。张骆驼坐上去，乔德启动飞船。

&ldo;欢迎乘坐。&rdo;沉稳而疲惫的男声从导航仪里发出，他们是从千辉市场一家黑市飞船舱租的飞船，那里绝对保密，从不泄露客户任何信息。

乔德将飞船驶出停船场。张骆驼准备趁飞船驶向公寓的时候休息一会儿，这两天每天五点起床让他感觉很疲惫。

他闭上眼睛，感受到一片黑暗。但似乎还没多久，三秒钟，或者三分钟，他忽然听到飞船一阵咔擦的响声，接着他感到人工导航仪的男声开始大声发声：&ldo;警告!警告!&rdo;他猛地睁开眼，一瞬间，以为是r-63追击，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无人机，他眨眨眼，甚至感觉左胳膊也条件反射地颤抖起来。

但他没有看到子弹或者什么。在他眼前，一片灰色的天空像是从冰箱里冒出来的过浓的雾气，排成列队的飞船堵住了他们前方的道路。而乔德仍然平静地操纵飞船，只是变得更加谨慎，只有人工导航仪散发警告的红光，如临大敌。张骆驼眨了眨眼，有些迟钝地观察着它。

&ldo;怎么回事?&rdo;他问道。

乔德轻轻地按下人工导航仪一个键，它立刻不再呐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蓝框从上方跳出来，疲惫的男声警告他们：&ldo;前方两百米处有仿造人警察抽查飞船。&rdo;

&ldo;这架飞船设有一些平常飞船没有的功能。&rdo;乔德看了他一眼，轻声解释道，&ldo;他会提示你哪里可能会出现你不想看到的状况，比如说前方有交通警察。&rdo;

张骆驼反应了过来：千辉市场出产的电子产品，上面附赠的绝对不止是天气状况功能，因为他的客户是赏金猎人、罪犯、以及任何游走在边缘和灰色地带的人群，它以保密性和危险性著称。

&ldo;怪不得路这么堵。&rdo;他说道，平时这里的路通常是顺通无阻。

但他仍然有点疑惑：&ldo;交通警察怎么了吗‐‐&rdo;没等他说完，他忽然想了起来。

交通警察会随机抽查驾驶人和座位人的身份id。

而他已经没有了身份id，那个东西和他无缘，或者说已经消失干净。他不属于交通警察认为是安全或者良好的人群，因为他的身份id他已经销毁，他被默认在城市里死去。一旦被他们抓住，他会被带回到警察局，接下来会怎么样不好说，而赵一也有可能知道这件事，一旦她知道就意味着张骆驼可能再一次落入不祥之地。

显然乔德更早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已经开始调转方向，试图离开拥堵的飞船群。后方的飞船朝这里鸣笛两声，头顶的灯光大作，以示不满，但乔德只是无视了这点，来了一个大转弯，从塞满的天空大道里脱离出来，朝另一个方向飞去。他飞的很快，张骆驼甚至能听到隔着玻璃，飞船划破天空的声音。他们朝另一端飞去，那是条街道，从那里走也可以到公寓，只是远一点。

&ldo;警告，警告。&rdo;人工导航仪再次亮起来，疲惫的男声又一次说道，但这次他的声音更加紧张。

&ldo;怎么了?&rdo;张骆驼疑惑地咬住嘴唇，朝身后看去，接着他明白了，他看到了一架显然属于仿造人警察的飞船，它正从飞船群中缓缓飞出，朝他们这里而来，它飞船顶上的橙色灯光大作，像雾气一般。那是怀疑的颜色，仿造人警察本能性地怀疑从飞船群中脱离的他们，而他怀疑对了。

&ldo;看起来他们还是有点智商是吗?&rdo;乔德讥讽道，但他的声音很快被不断警告他们的男声湮没了，它似乎认为这是紧要关头，不断发出电磁流的声音警告他们，接着蓝色屏幕自动弹出，张骆驼抬起头来，他看到一张图，上面显示了无数街道，街道上标了众多正在移动的红点，除那之外，还有一个蓝色的三角形符号，三角形符号正朝前移动，在他右前方的街道，一个红点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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