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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跑这么远，你不请四哥喝口茶吗？&rdo;气氛有些感伤，白真故意打岔。

&ldo;四哥不说，我倒真忘记了！&rdo;轻尘边说，便带着白真走向半山腰上的一座小木屋。

两人说得正到好处，忽然平地里窜出一条长有七八丈，金甲银腹的三头蛇，白真略一皱眉，正欲上前，轻尘急急阻止他，&ldo;四哥，莫要伤她！&rdo;

只听轻尘正色对那三头蛇道，&ldo;灵儿，快来见过白真上神！&rdo;

就见那金蛇转瞬化作一个半大点儿的圆脸圆眼的小姑娘，着橙粉色的衣裳，梳着娃娃髻，甚是可爱。

白真忽而笑了，走近她跟前，捏着她圆嘟嘟的脸颊，&ldo;原来，你这么可爱！&rdo;小娃娃像模像样地俯身行礼，&ldo;见过上神！&rdo;然后抿着嘴笑看着白真，她的眼睛是鲜见的琥珀色，白真怔住，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自己的灵魂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

&ldo;灵儿，去给上神与我烹茶来！&rdo;轻尘吩咐她，小姑娘转眼便进了屋子。

白真还有些愣着，只说，&ldo;她，挺特别的！&rdo;

&ldo;她是我长生界的圣物，三头灵蛇，我养她才不过五六百年，她刚学会幻作人形。&rdo;轻尘耐心解释到。

两人就着屋前的石桌石凳坐下，白真悠悠开口，&ldo;你怎么不问我，折颜如何？&rdo;

&ldo;四哥，我……&rdo;轻尘的眼里又蓄满泪水，&ldo;师父，他如何？&rdo;

&ldo;三万年前你走后的第四日，他便醒了……那忘情水……他已然不记得你了！&rdo;白真说得犹犹豫豫，甚是为难。

&ldo;是吗……&rdo;轻尘脸上挂着笑容，泪水却滚滚而落，他当真是喜欢过她的，&ldo;师父，那时，你为何不与我说！&rdo;轻尘黯然心碎，终是掩面而泣。

白真看着她，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只能静静地等在一旁，等轻尘渐渐平复了情绪，才又开口，&ldo;这几万年，你就是躲在这长生界？我看你的容貌倒也恢复了八九分，到底发生了什么？&rdo;

轻尘擦干眼泪，&ldo;我如今的样子，全靠三万年前，一次偶然，落进了这长生湖里。那时我因为修为尽散，昏睡了过去，却不知道，我玉灵一族的真身便是应着这湖水滋养而生的灵石。那日，你问我，为何从来不与你联系，其实，我在这湖底睡了差不多就是两万年，这两万年里，我虽然有意识，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等我醒来时，真身玉像上的裂纹便已然恢复了，我的容貌虽然恢复得一般无二，只是这满头白发，却是再也回不去了……&rdo;

气氛着实伤感，白真觉得这样的谈话让他心里特别不舒服，正想着要怎么转移下话题，刚刚那个圆脸圆眼的小姑娘端着茶盘过来了，&ldo;上神，君上，请用茶！&rdo;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白真直打转。

&ldo;君上？！&rdo;白真一脸疑惑看着轻尘。

&ldo;四哥，我本来就是长生界的帝姬啊，父君走后，便由我承袭了长生界的君位！&rdo;轻尘的情绪已然平复。

白真了然地点点头，转头看灵儿极可爱的样子，笑了笑说，&ldo;灵儿，我脸上有什么，看这么认真！&rdo;

&ldo;没有，灵儿就是觉得上神很好看！&rdo;灵儿童言无忌。

&ldo;啊？！&rdo;被一个小孩子这么夸奖，白真顿时尴尬得脸红了起来。

&ldo;四哥……&rdo;轻尘看着白真的囧样，也轻笑了起来。

☆、你是谁

折颜有些日子不见白真来桃林，觉得甚是无聊，这日兴起，便去了北荒他的府邸，没见着人，管家向折颜行过礼，笑着告诉折颜，&ldo;君上这两日来了位客人，今天正逢赶集日，这会儿怕是在城西逛街呢！&rdo;

折颜出了门往西走，心道白真除了他，有什么朋友值得他大费周章，亲自招待。正想着呢，看见前面不远处，他领了个小娃娃满街乱晃，小娃娃一只手在白真手里，一只手抓着根糖葫芦，折颜笑着皱眉，这什么时候你也干起带孩子的活了。

他大摇大摆走上前去，&ldo;真真呐，这才几日不见，你都成孩子她爹啦？！&rdo;

白真见了折颜，先是一愣，转而又说，&ldo;别胡说八道！你何时见我成亲啦！&rdo;顿了一下，又拉着小娃娃的手，&ldo;灵儿，快来见过折颜上神！&rdo;

小娃娃两只手都没闲着，只好笑着对折颜说，&ldo;见过上神！&rdo;折颜看女娃儿可爱得很，刚想伸手摸她的脸蛋，却听见那小女娃娃不错眼珠地仔细瞅着他，&ldo;我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你嘛！&rdo;

折颜弯起嘴角笑，&ldo;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小姑娘！&rdo;

白真脸色一变，转而又故做轻松地说，&ldo;灵儿，你是刚刚逛多了，看累了吧，怎的糊涂了！&rdo;

折颜没有忽略掉白真陡然生变的脸色，他直觉白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他笑了笑，没有作声，心里却疑影重重，那个女娃娃，他确定是没见过的。看着白真的样子，今日也是没有时间陪他下棋了，他一个上神总不好跟个小孩子计较，便挥挥袖子，&ldo;算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别争了，你们逛吧，我还是去狐狸洞找你爹陪我下棋吧！&rdo;

白真垂下眼睑思忖了片刻，便说：&ldo;行吧，改日我去桃林找你！今天我得陪我的小客人！&rdo;

折颜点头，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白真见他的走远了，才低下头问手上牵着的半大小人儿，&ldo;灵儿，你在哪儿见过折颜？！&rdo;

&ldo;嗯……我想想，哦，对了，君上的画像，他就是君上画像里的心上人嘛！&rdo;灵儿骨碌碌转着她的眼珠子。

&ldo;你家君上？！我说呢！&rdo;白真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又嘱咐她&ldo;灵儿，刚才你对我说的话，还有关于是你家君上的事，不要说给外人听！记住了吗？&rdo;小丫头机警地点头，白真才又拉着她，&ldo;走吧，我们再去那边逛逛！&rdo;

玉兔东升，屋顶上那个单薄孤寂的背影，&ldo;你是又有什么不开心了吗？&rdo;

折颜再度惊醒，那个看不真切的背影……是谁……折颜觉得梦里的那个景象虽不真切，却总像是哪里见过，感觉很熟悉，好像自己看过很多遍……

折颜醒来后便没有再睡着，最近这段时日，经常有这样支离破碎的梦境，折颜有些恍惚，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那些个景象，那抹背影。

&ldo;君上！&rdo;灵儿松开白真的手，欢快地跑到轻尘身边。

&ldo;这些日子玩得可开心？！&rdo;轻尘宠溺地看着她。

&ldo;嗯！&rdo;小丫头满脸笑意，心满意足。

&ldo;灵儿，去给我和你家君上烹茶，让我和你家君上说会儿话！&rdo;白真一点儿不客气地使唤灵儿。

看着灵儿应声跑开，轻尘笑着打趣，&ldo;四哥，何时我的小护法变成你的使唤丫头了！&rdo;

白真笑道，&ldo;小孩子很好哄的！这几日在北荒，我可没少飞费力气讨你们家小丫头的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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