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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你就留在这个躯体里吧!它对你再合适不过，你不是男人，是个窝囊废!&rdo;

我默不作声。我不作声是因为我已经看到未来将是怎么样的。我意识到概率线会如何在我们面前松开来，可笑的命运会如何编织自己的道路。

当斯维特兰娜一下子失去了战斗激情，用手捂住脸哭起来时，当我搂住她的肩膀，她趴在我肩上随心所欲地痛哭时，我内心感到空虚和寒冷，刺骨的寒冷。我好像又站在布满雪的房顶上，顶着阵阵寒风。

斯维特兰娜还是个人。她身上他者的特点太少了，她不明白，没有看到我们注定要走的那条道路是怎样向远处延伸，而且也没有看到，这条道路是怎样往不同方向分岔的。

爱情是幸福，但是只有在相信它将永存的时候。即使每一次都是谎言，仅凭信念也能给予爱情力量和快乐。

而斯维特兰娜趴在我肩膀上呜咽。

知识越多悲伤越多。我真希望不知道那不可避免的未来啊!不知道‐‐也就能像普通的凡人那样义无反顾地去爱。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不是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总是种遗憾。

在旁人看起来，似乎是两个真挚的女友决定一起度过这宁静的夜晚，看着电视、啜着果酱茶、喝上一瓶纯葡萄酒，谈论的是三个永恒的话题：男人都不是东西，没什么衣服可穿，而更重要的是如何减肥。

&ldo;你真的喜欢吃面包吗?&rdo;斯维特兰娜奇怪地问。

&ldo;喜欢。抹上黄油和果酱。&rdo;我兴致不高地说。

&ldo;依我看，有人答应保护这个躯体。&rdo;

&ldo;那我对她做什么坏事了吗?你可以相信，身体感到异常高兴。&rdo;

&ldo;唉，&rdo;斯维特兰娜含糊地回答，&ldo;以后你问一下奥莉加，她是怎么爱护身体的。&rdo;

我犹豫不决，但还是又把一只白面包一掰为二，并慷慨地抹上了果酱。

&ldo;把你藏在女人躯体里这个绝妙的念头是谁想出来的?&rdo;

&ldo;好像是头儿。&rdo;

&ldo;我不怀疑。&rdo;

&ldo;奥莉加支持他。&rdo;

&ldo;当然啰，鲍利斯&iddot;伊格纳季耶维奇对她来说是皇帝加上帝。&rdo;

对这点我有点怀疑，不过没有吭声。斯维特兰娜站起身来，朝衣柜走去。她打开衣柜，若有所思地看看挂衣架。

&ldo;你穿浴衣吗?&rdo;

&ldo;什么?&rdo;我被面包呛了一下。

&ldo;你就这样在房子里走吗?这些牛仔裤穿在你身上会绷开的，不舒服。&rdo;

&ldo;有什么运动服吗?&rdo;我抱怨地问。

斯维特兰娜嘲笑地看着我，然后同情地说：

&ldo;有。&rdo;

说实话，这种衣服我宁愿看到穿在别的什么人身上。例如，穿在斯维特兰娜身上。白短裤和女式衬衫。不知是打网球，还是慢跑穿的。

&ldo;换衣服吧。&rdo;

&ldo;斯维塔，我想我们不会一整晚都在房间里呆着的。&rdo;

&ldo;没关系，先换上吧，就试试尺码合不合适。穿上吧，我去准备茶。&rdo;

斯维特兰娜走了出去，我匆匆忙忙地拉下了牛仔裤，开始颠三倒四地解开女式衬衫上的那些不熟悉的扣得太紧的纽扣，然后，厌恶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无论怎么说，是个可爱的姑娘。简直可以做略带色情色彩的杂志的封面女郎。

我急忙换上衣服，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肥皂剧‐‐令人吃惊的是，斯维特兰娜调到这个频道。不过，其他频道多半也是这种肥皂剧。

&ldo;你看上去非常美。&rdo;

&ldo;斯维塔，不要这样，&rdo;我请求道，&ldo;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rdo;

&ldo;好吧，请原谅，&rdo;她轻轻地答应，并坐在旁边。&ldo;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呢?&rdo;

&ldo;我们?&rdo;我稍微加重语气重复道。

&ldo;是的，安东。你不会无缘无故到我这儿来的。&rdo;

&ldo;我应该告诉你，我陷入了多么令人不快的窘境。&rdo;

&ldo;可以，但是既然头儿，&rdo;斯维特兰娜津津乐道地，同时又带着尊重和讽刺巧妙地说出了&ldo;头儿&rdo;这个词儿，&ldo;允许你对我坦露实情，那么我就应该帮助你才是，就算是听从命运的安排。&rdo;她忍不住说。

我屈服了。

&ldo;我不能一个人留下。一分钟也不行。整个计划就建立在黑暗力量有意识地牺牲自己的小卒子那一点上，要么消灭他们，要么让他们死去。&rdo;

&ldo;就像那一次吗?&rdo;

&ldo;是的，正是。如果这种离间计是针对我的，那么马上又会发生一桩谋杀案。在我……嗯，按他们之见，当然会发生在我没有不在现场证据的那个时刻。&rdo;

斯维特兰娜看了看我，用手撑着下巴，慢慢地摇摇头说：

&ldo;到那时，安东，你就会从这个躯体中出来，就像小鬼从盒子里跳出来一样。结果证明你完全不可能犯下这些一连串的谋杀案，敌人会颜面尽失。&rdo;

&ldo;可不。&rdo;

&ldo;请你原谅。要知道我在巡逻队的时间根本不长，也许什么也不懂。&rdo;

我警觉起来。斯维特兰娜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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