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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ldo;是的。就在这里。&rdo;

&ldo;随你的便。&rdo;奥莉加伸出双手‐‐是我的手‐‐抓住我的双肩。那种感觉是尴尬的，双重的。她想必也有同样的感觉，就微微一笑地说：&ldo;你为什么这么快就陷入圈套了，安东?我还有些古怪的计划想晚上实行呢。&rdo;

&ldo;也许，我得感谢野人破坏了你的计划吧?&rdo;

奥莉加准备好了，不再笑了。

&ldo;好吧。行动吧。&rdo;

我们开始背靠背，十字形地伸开双手，我抓住奥莉加的手指，也就是自己的手指。

&ldo;还给我自己的身体。&rdo;奥莉加说。

&ldo;还给我自己的身体。&rdo;我重复说。

&ldo;格谢尔，我们归还你的礼物。&rdo;

当我准备好时，她叫了头儿的姓氏，我浑身一颤。这算是什么姓呀!

&ldo;格谢尔，我们归还你的礼物!&rdo;奥莉加生硬地重复道。

&ldo;格谢尔，我们归还你的礼物!&rdo;

奥莉加改用了古老的语言，她的话委婉动听，就像唱歌似的，这种发音好像是她天生的。但我痛苦地感觉到，她耗费了很多力量，虽然这法术并不算难，总的来说在二级水平。

换面貌就像扳弹簧一样。我们的意识保存在别人的躯体里是依靠鲍利斯&iddot;伊格纳季耶维奇&iddot;格谢尔耗费自己的能量来维持的，只要放弃这种来自外部的能量‐‐我们就会恢复原先的面貌。若是我们中的随便哪一个人成为一级魔法师，那就连肉体接触也不需要了，一切都能隔着距离进行。

奥莉加提高了声音：她用固定的句子说出最终拒绝的话。

瞬间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我全身抽搐，眼前一切都在旋转，变成了灰黄色，好像我沉入了黄昏界。刹那间我看到了地铁站‐‐整座地铁站：粘满灰尘的彩色门窗玻璃、肮脏的地板、人们缓慢的动作、生物电场的光谱，像相互被钉上十字架的两具正在搏斗的身体。

然后，我被推着塞进了身体的表皮里。

&ldo;啊‐啊‐啊，&rdo;我一边小声叫唤着，一边跌倒在地板上，在最后一刻用手撑住了身体。我的肌肉抽搐，耳朵嗡嗡直响。这次恢复的过程不太舒服，也许是因为不是由头儿执行的。

&ldo;完整无恙吗?&rdo;奥莉加无精打采地问，&ldo;噢哟，你这个混蛋。&rdo;

&ldo;什么?&rdo;我看了看姑娘。

奥莉加皱起眉头，她已经站起身来说：

&ldo;你可以，对不起，没去趟洗手间?&rdo;

&ldo;也得扎武隆允许才行。&rdo;

&ldo;算了，不说这事了。安东，我们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说说吧。&rdo;

&ldo;说什么?&rdo;

&ldo;说你明白的东西。说吧。你不光是想恢复自己的身体，你还制定了一个计划。&rdo;

我点点头，伸直腰，拍拍弄脏的手掌。我拍了一下膝盖，抖掉了牛仔裤上的灰尘。扣在腋下的手枪皮套的皮带扎得太紧了，必须放松些。地铁里的人已经不多了，主要的人流蜂拥而出了。因此不需要忙着闪避人群了，有了思考的时间：生物电场的光谱冒出来了，别人激情的余波源源地传了过来。

奥莉加的能量究竟减弱了多少!在她的身体里，我需要用尽全力才能看到人类情感的秘密世界。而这是那么简单，再简单不过，甚至无法因此而自豪。

&ldo;守日人巡查队不需要我，奥莉加。绝对的，我是个普通的中级魔法师。&rdo;

她点点头。

&ldo;但是他们正在捕捉我，毫无疑问。说明我不是猎物，只是诱饵。就像斯维特兰娜是猎物的时候，叶戈尔就是诱饵一样。&rdo;

&ldo;你现在才明白这点吗?&rdo;奥莉加点了一下头，&ldo;当然。你是诱饵。&rdo;

&ldo;是为了斯维特兰娜吗?&rdo;

女魔法师点点头。

&ldo;我今天才明白，&rdo;我承认说，&ldo;一小时前，当斯维特兰娜想抵抗守日人巡查队时，她一下子就跃升到了五级水平。但如果真的开始战斗‐‐她肯定会被打死的。要知道控制我们也很容易，奥莉加。人们是可以被引导到不同的方向去的，向善和向恶。黑暗力量‐‐可以因他们的下流、自爱、对权力及荣誉的渴望而被抓住的。而我们‐‐则是可以因爱而被捕捉住的。在这方面，我们是像孩子似的没有自卫能力的。&rdo;

&ldo;是的。&rdo;

&ldo;头儿知道吗?&rdo;我问，&ldo;奥莉加?&rdo;

&ldo;是的。&rdo;

她挤出了一句话，好像她的喉咙被掐住了。我不相信，活了上千年的光明魔法师竟然还会羞愧。他们经常拯救世界，熟知所有合乎道德的托词。伟大的魔法师，尽管是过去的，绝不会感到羞愧。他们自己也经常被人出卖。

我笑了起来。

&ldo;奥莉加，你马上就知道了吗?黑暗力量刚提出抗议你就明白了?他们在追捕我，但目的是迫使斯维特兰娜马上离开，对吗?&rdo;

&ldo;是的。&rdo;

&ldo;是的，是的，是的!可这一点你既没有预先告诉我，也没有告诉她吧?&rdo;

&ldo;斯维特兰娜需要成熟，需要迅速跳几级。&rdo;奥莉加的眼睛闪烁着光芒。&ldo;安东，你是我的朋友。而我说的是真话。要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完全合乎要求地培养一位伟大的魔法师。我们需要她，比你能想象的更需要她。她有足够的力量。她要锻炼，要学会聚集和运用力量，而最主要的是，要学会保持力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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