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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他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感觉到精力十分充沛，于是拾起地上的麂皮袋，开始往里面捡殓曾静的骨灰。颜色灰白的炭化骨架一碰就变成了齑粉，有良小心翼翼的将其全部收拢，装了满满的一袋，然后扎紧袋口系在腰带上，此刻，他发觉自己扎袋口时的双手竟然比以往有力了许多。

可怎么才能够出得了壁画呢，没有了二丫，也少了巫蝉信物，曾静说阴阳二针融合才能冲出虚空，眼下这些都没有，有良感觉无所适从，这时肚子也咕噜噜的叫起来，腹中饥渴难忍。

&ldo;走吧，媚娘，我们得去找点吃的了。&rdo;有良说道，通过这次生死患难，他对媚娘已经不再抱有成见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巫咸国虚空里，和牠终归还是个伴儿。

&ldo;喵呜。&rdo;媚娘叫了一声，一瘸一拐的朝着树林里跑去，有良紧随其后。

在一株不知名的巨树前止住了脚步，抬头望上去，茂密的树冠上结满了红色如鸡蛋大小的果子，媚娘在祭台下喂自己饮水用的果壳就和这树果一模一样。

&ldo;喵。&rdo;媚娘让他在底下等着，自己&ldo;嗖&rdo;的爬上了树，尽管只有三条半腿但仍就十分灵活，很快便钻入了树冠&ldo;噼里啪啦&rdo;的往下扔红果，不多时，地上便已经落满了。

媚娘下来捧起红果咬开果壳递给有良，尝了下感觉入口甘甜慡脆十分好吃，于是他俩饱餐了一肚子的红果，总算是不饿了。

回到曾静的&ldo;祝迎尸&rdo;小山洞，有良打了个哈欠，感觉困倦便打起了盹儿，媚娘乖巧的钻进他怀里也瞌睡了起来。

巫咸国虚空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当有良一觉醒来时，太阳依旧在天空的老位置上。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和媚娘走遍了这里的大街小巷，饿了吃些野果，渴了就饮溪水，但始终也未能找到返回尘世的其他通道，也没见到过一个能与之对话的活人。

有良默默的凝视天空，尽管吸入了&ldo;噬嗑阴针&rdo;，但没有阳针，仍然无法冲破虚空，还会一样的困死在这&ldo;鼍鼓十巫&rdo;风水迷局之中不得脱身。

突然间，他打了个冷战，紧接着从体内深处迸发出彻骨的寒凉，沿着奇经八脉渐渐的传遍了每一处，尽管意念在奋力的抵抗着，但仍旧是无济于事。先是从手指脚尖开始僵硬，然后手臂和大腿，最后全身一层白霜冻僵如冰人，摔倒在地上。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再一次悠悠醒转。

&ldo;喵……&rdo;原来媚娘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见到其睁开了眼睛，顿时欣喜得流下了眼泪水。

有良缓缓坐起身，伸展一下四肢活动自如，体内一丝的寒气都不见了。他似乎有些明白了，&ldo;噬嗑阴针&rdo;寒气的一次发作就要了武功盖世的曾静性命，而自己根本不会武功，但却能够抗住两次发作，这肯定就是&ldo;中阴吸尸大法&rdo;的抵御抗衡起的作用。但是大法仍不能彻底消除阴针的寒气，以后可能还会间歇性的发作，直至找到&ldo;噬嗑阳针&rdo;，二针合一才能最终得以化解。

不过他的双手却日渐好转，经络筋腱逐渐的愈合，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这一日，他倚在&ldo;祝迎尸&rdo;洞中醒来，无意之中瞥见洞顶掉落下来一块青苔皮，露出了岩石，上面竟然有凹槽划痕像是字迹。他站起身来用手刮去洞顶所有的青绿色苔藓，果然出现了一行字。

这八个字是生生用手指在坚硬岩石上划出来的，字迹虽然不深，但也显示出刻字之人匪夷所思的内力，必是一武功极为高深之人。

&ldo;若破幻象，必先自戕。&rdo;有良心中默默念叨着，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要想返回尘世去，一定要先自杀么，可人既已死，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分别？

他盯着看了老半天，仍是不解其意，但是发现这字迹与血书上的如出一辙，看来也是曾静所写的，此人自称武功盖世，单凭这手指的内力便知其所言非虚。

可是自杀，有良苦笑了一下，万一是曾静神智不清的时候写的，自己岂不是白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期间&ldo;噬嗑阴针&rdo;的寒气又发作了几次，间隔似乎越来越短，有良的情绪也随之日益低落，甚至躺在洞里不愿意挪窝，好在有媚娘相陪，时常摘些果子食用，倒不至于饿着肚子。

&ldo;媚娘，这样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毫无意义，说不定哪天僵住后就再也醒不过来，这样子等死还真不如自杀痛快一些。&rdo;有良摩挲着牠脖颈上的鬃毛无奈的叹息道。

&ldo;喵呜。&rdo;媚娘也无精打采的哼着。

&ldo;你也这么认为是么？走吧，我们去山顶看看。&rdo;有良无精打采的带着媚娘攀上了身后最高的那座山峰。

站在峰峦之上，清风拂面，人稍微清醒了少许。低头望去，脚下是千仞悬崖峭壁，江水如一条细窄的带子蜿蜒在深深的谷底，白云在山谷间漂移，脑袋里一阵眩晕。

自己要是闭眼往下一跳，岂不是一了百了，妮子、二丫都仿佛是遥远的另一世界的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他一步步的朝着崖边移去……

&ldo;喵呜。&rdo;媚娘惊恐的大叫一声，冲到他的前面，伸直两只前爪拦住他，不让其继续往前走了。

有良苦笑着，嘴里喃喃说道：&ldo;媚娘，俺真的不想一辈子困死在这儿了，你还是让开吧。&rdo;

&ldo;喵喵。&rdo;媚娘眼中泪花闪动，悲哀的望着他，突然冲上前紧紧的抱住有良的脚踝，拼命的往回拽他，口中不住的发出哀鸣。

有良此刻心如死灰，视线中江对岸连绵起伏的山峦，清澈的蓝天，飘渺的白云，那里可是蓝月亮谷么？妮子，你现在过得可好？

他身子蓦地倒下，轻柔的张开双臂，就像是一只雪域高原的喜马拉雅山鹰，自由自在的遨游在天空里，媚娘眼睛一闭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一同坠落万丈深渊……

眼前一片漆黑，&ldo;噗通&rdo;一声，有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浑身骨节阵阵酸疼。

俺死了么？有良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儿来，此刻耳边传来媚娘惊喜的&ldo;喵喵&rdo;叫声。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触手是冰凉的石头，一块萤石高高的镶嵌在石洞的顶端，朦胧的光线里，一尊额头上长满了眼睛的石像矗立在不远处。

&ldo;巫盼……&rdo;有良猛然间醒悟过来，这里是辋川清凉寺遗址山里的那个石洞。

&ldo;喵呜。&rdo;媚娘发出幽怨缠绵的哀鸣，牠爬在那儿痛苦的摩挲着地上已经腐烂的猫崽们尸体，那是上次被孙遗风所屠杀的。

有良坐在地上，此刻终于明白曾静在&ldo;祝迎尸&rdo;洞顶&ldo;若破幻象，必先自戕&rdo;的含义，在虚空里自杀并不会真正死去，而是穿过了幻象与真实相交的节点，又返回到了原来的尘世。

曾静，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有如此非凡的头脑与智慧，一点也不输于设下此谜局的药王孙思邈。

有良来到媚娘的身旁，蹲下轻轻的抚摸安慰着牠。

眼下自己已经从&ldo;鼍鼓十巫&rdo;中脱困出来，但不知孙遗风胁迫二丫出来后情况怎样，邢书记可儿两个如今在哪里？神女峰上的&ldo;祝迎尸&rdo;洞内又会发生什么？这里是陕西的蓝田，距巫山已有千里之遥，自己这时候无论如何也赶不过去了。

有良寻思着，看来还是先去郴州安仁县曾家庄走一趟吧，自己有一日无一日，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死去，别耽误了送曾静骨灰回老家，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兑现承诺。

现在已经回到了尘世，只要找到孙遗风抢到那枚阳针，二针合一自己就有得救，现在&ldo;噬嗑阴针&rdo;的事情无人知晓，老白他们一定以为自己仍困在壁画里，永远出不来了。

现在似乎双手经络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需要找个机会试一试，若是&ldo;中阴吸尸大法&rdo;可以使用，自己在暗处偷偷下手，应该对付得了孙遗风。

许久，有良站起身，带着媚娘默默的离开了山洞。

☆、第三十八章永乐江边

蓝田县工商银行柜台上，摆放着曾静的那几块金条。柜台内的营业员吃惊的打量着有良，诧异的问道：&ldo;这几根金条是哪来的？&rdo;&ldo;家里祖上遗留下来的。&rdo;有良平静的答道，他现在兜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只有兑换这些金条。&ldo;金条成色不错，介绍信呢？&rdo;那人说。&ldo;什么介绍信？&rdo;&ldo;你有工作就要单位的介绍信，没有单位的需要街道居委会或者是派出所的证明，要证实这些金条确实是属于你家里的。&rdo;&ldo;俺，俺没有介绍信。&rdo;有良支支吾吾的说。&ldo;没有金条来源证明是不能兑换的。&rdo;营业员把金条往外一推。有良无奈只得收起金条，抱着媚娘怏怏的走出了银行大门，没有钱别说去不了曾家庄，连吃饭都成了问题。&ldo;小同志，请等一等。&rdo;有良走到拐过街角，后面突然有人匆匆追上来说道。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银行工作服的中年男人。&ldo;是这样，按国家规定兑换金条必须要出示证明信，不过你要是私下卖给我的话……&rdo;那人瞅瞅左右压低声音说道。&ldo;你要收购俺的金条？&rdo;&ldo;是，但要比国家正式的收购价低一些。&rdo;&ldo;多少钱？&rdo;有良问。&ldo;今天的黄金价格是每克48元，你的金条都是100克一根，四根总共400克，合计19200元，这是国家的收购价，但我只能给你15000元，怎么样？&rdo;有良心中暗喜，这么多钱啊，比师父柳十三存折上的还要多呢。&ldo;好的，俺就卖给你吧。&rdo;有良慡快的答应了。&ldo;你等着，我去取钱。&rdo;那人匆匆跑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悄悄递给有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里面是15000元钱。有良大致点了一下，然后将四根金条给他，那人高兴的离去了。有良带着媚娘先去找了一家饭馆饱餐了一顿，这些日子一直以水果充饥，能够吃上粮食和肉的感觉真是不错。媚娘更是狼吞虎咽的将一大盆清炖鱼吃的汁水不剩。这只老母猫虽然是妖，但心底里还是有人性的一面，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有良已经渐渐喜欢上了牠。有良买了个大号的旅行袋，将媚娘藏在里面拎着走，在西安火车站登上前往湖广方向的列车前往郴州曾家庄。两日后的黄昏时分，有良和媚娘终于赶到了安仁县城，先找了家小旅馆住下，然后打听询问曾家庄。&ldo;安仁有曾家咀、曾家湾，可没听说有一个曾家庄啊。&rdo;旅馆服务员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ldo;你知道曾静么？&rdo;有良再问。&ldo;不认识。&rdo;有良带着媚娘走出旅馆，来到城关镇夜市小摊上吃晚饭。四下里望去，永乐江绕城而过，远处的凤凰山呈现出一抹朦胧的黛色，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鼻子里嗅到一股炸臭豆腐浓郁独特的香气。有良要了一盘油爆安仁抖辣子和剁椒蒸田鸡慢慢的吃着，又朝摊主夫妇买了一条生的大鲤鱼，媚娘欢天喜地的抱到一遍啃食起来。&ldo;小兄弟，你的这只大猫口福不浅啊。&rdo;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头羡慕的说道。&ldo;老伯，向您打听一件事儿。&rdo;有良说。&ldo;什么事儿？&rdo;&ldo;您知道曾静这个人么？&rdo;&ldo;你是说清朝雍正年间安仁的秀才曾静吗？&rdo;老者诧异的问道。&ldo;是的。&rdo;&ldo;嗯，这个曾静据说当年可是个名人，他与弟子张熙游说川陕总督岳钟琪反雍正皇帝因而被捕，从而引发名动天下的吕留良案。雍正并未杀他，写了《大义觉迷录》让曾静在全国巡回演讲以澄清事实。&rdo;&ldo;他为什么要反雍正皇帝？&rdo;有良问。&ldo;可能主要是受到吕留良华夷之辨的影响，反抗满人的统治，听说岳钟琪是南宋岳飞的后裔，以为他也会像其祖先抗击女真那样举义旗起事，没想到岳钟琪假意赞许骗出口供上报雍正皇帝，并逮捕二人进京交由朝廷处置。雍正死后乾隆即位，便将曾静和张熙两人凌迟处死了。&rdo;老者似乎对这段历史十分熟悉，侃侃而谈。&ldo;那他死了么？&rdo;&ldo;当然是死了，连家属都受到了牵连，原先曾家庄是安仁的名门望族，经此事后便凋零败落了，以至于现在好多人都不记得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rdo;老者惋惜的说道。&ldo;曾家庄在哪儿？&rdo;老者望了他一眼，不解的问道：&ldo;听口音，你是个外乡人，不知找曾家庄干什么？&rdo;有良迟疑了下，遮掩道：&ldo;是家中老人让俺来打听的。&rdo;&ldo;哦，是这样，曾家庄离这儿不远，出县城走排石公路五公里就到清溪乡了，不过曾家庄在清朝乾隆年间就已改名叫做&lso;溪洞&rso;了。小村旁边有一崖洞，其水直通茶陵，传说此洞有一条大鲤鱼，长达丈余，盘踞洞口吮食，后化为蛟腾空而去，名曰&lso;溪洞蛟腾&rso;，故而更名。&rdo;老者解释说。&ldo;老伯，您怎么懂得这么多？俺是问对人了。&rdo;有良真诚的说道。&ldo;我姓罗，退休前在县文史馆工作，对安仁的历史了解的比较多。&rdo;有良招呼摊主近前，又要了两三个小菜和当地的土烧酒，与老者边喝边聊很是投机。他第一次感觉到与人交流原来是很件舒心的事情，在佛崖寺曾闭口不语数年，那时的他每天都受到身心的折磨和煎熬。&ldo;罗老伯，曾静的后人还有在溪洞居住的么？&rdo;他问。&ldo;我两年前还去溪洞采风，曾家后人大都于乾隆年间离开了安仁，只有一户始终没有搬走，据说是曾家嫡长后裔负有看守祖坟之责。&rdo;&ldo;那户人家叫什么名字？&rdo;&ldo;名字记不清了，反正溪洞也只有这一家姓曾，男的前些年过世，留下婆娘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条件不是太好，&rdo;罗老伯话到此，有些疑惑不解的问，&ldo;你家老人打听曾家可是有什么事儿么？&rdo;有良只得瞎编个理由：&ldo;俺爷爷是研究清朝历史的专家，正在整理这方面的资料。&rdo;&ldo;哦，原来与我是同行啊，他叫什么名字？兴许还听说过呢。&rdo;罗老伯闻言来了兴趣。&ldo;他叫佘天庭，是陕西省历史博物馆的组长。&rdo;有良信口胡诌，别的他也说不上来。罗老伯想了想，脑袋里似乎没什么印象。不知不觉间，两人喝得都已经微醺。结帐时，有良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信封，从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付了款。起身与老者告别后，沿着城边散步返回旅馆，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赶往溪洞，找到这户姓曾的人家，交还曾静的骨灰。俗话说&ldo;人在江湖，财不可外露&rdo;，有良缺乏这方面经验，掏钱付账时，就被两个本地的地痞无赖给盯上了。永乐江边，暮色朦胧，路上行人稀少。那两个地痞从后面快步跟上，其中一人接近有良时故意往他身上一撞，随即口中抱歉的说了声：&ldo;对不起。&rdo;同时手指夹着刀片轻轻划开了他装有信封的衣袋。有良一愣神儿，扭头望了一眼也没说什么。&ldo;喵呜。&rdo;不料媚娘怒吼着从身旁一跃而起，凌空探出利爪&ldo;嗤&rdo;的一声抓去，扯下了那人的半截袖子，皮肉都割破了，&ldo;啪&rdo;的声响，沉甸甸的信封掉落在了地上，此刻有良才发觉遇上了贼人。&ldo;妈的，小子拿钱来！&rdo;后面的另一个混混掏出一把折叠刀，亮开刀刃便恶狠狠的扑了上来。有良其实没有什么武功，当年一渡法师也曾教过他一些入门的功夫心法，不过从未用心去学，此刻看见亮晶晶的尖刀刺过来，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就在刀刃刺到胸前时，他手忙脚乱的挥手去挡，无意之中触碰到了对方的胳膊，&ldo;啪&rdo;的一声尖刀落地，那人手臂瞬间莫名其妙的酸软无力，以至于连刀都拿捏不住了。有良趁机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其体内的元气源源不断的抽出，那人身子一软缓缓的萎顿于地，想喊叫喉咙里都已经发不出声来了。有良大喜过望，他明白了，自己的双手经络已通，体内沉睡多年的&ldo;中阴吸尸大法&rdo;终于苏醒过来了。旁边那个行窃的地痞迷惑不解的看着同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有良冷笑着用另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其身体里的元气刹那间汹涌泄出。这二人并非是练家子，丹田没有任何真气，被有良吸出的都是先天本元，须臾时间，他俩便已被吸干，双双昏死了过去，将来即便能够苏醒过来也成了废人。媚娘惊讶的望着有良，&ldo;喵&rdo;的叫着，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有良从地上拾起信封，这次给了他一个教训，在江湖上行走，处处都需要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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